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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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鈞山今日飲了不少酒,聽了這話按了按額心,擰緊了眉。 大太太以為他又要拒絕或是左顧言它撇過這事,忙說話截了他的話:“你可知女兒家笄禮上的簪子極重要,多是長輩贈送,你一個外男,哪個有資格送她這個?你既送了,便就代表認下你表妹這門婚了,再不能說些有的沒的什么只把七娘當meimei,她都十五了!元娘嫁你時不過也就十五!你現在若不娶你表妹,讓你表妹的臉兒往哪里擱?” 穿著華麗錦衣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姿態疏懶風流,他拿過一旁的茶漱了口,說的話有幾分混不吝:“然后讓表妹守活寡?”x 大太太瞪大了眼睛,為兒子這不像話的話生氣:“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說完,她抬手去打他手臂。 陸鈞山抬起那雙鳳眼,忙笑著伏低做小,把手臂伸過去,“母親這般打哪能盡興呢,再重點才行?!?/br> 有些話點到為止,囫圇著互相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行,說多了顯得不尊重表妹了。 大太太這會兒被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弄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假裝沒聽懂他只把七娘當meimei沒法夜里睡一個被窩的意思,瞪他道:“日后娶了你表妹,好好生兩個孩子收收心!別再外面花三花四,且就說招了那么多花兒蝶兒的,哪個結了果了?” 陸鈞山低沉的聲音散漫著道:“許是我有問題,可耽誤不得表妹呢?!?/br> 大太太又抬手拍他:“快閉嘴吧!” 陸鈞山怪腔拿調捂著手臂,插諢打科幾句,便從大太太這兒出來了。 出來后,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捏了捏鼻梁,臉色冷淡了下來,便往自已住的院兒走去,身邊小廝也沒帶一個。 快到潮浪院時,他路過一處閑置了的小院,聽到里頭傳出來些哭聲。 哼哼唧唧的,聽來委屈又嬌嬌的,偏還竭力壓抑著聲,莫名有些勾動著他心弦,不經意的,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卻是瞬間定住,直勾勾看過去。 月洞門后,花壇旁坐了個穿著丑綠丑綠裙衫的丫鬟,她微微低著頭,卻是生得眉是眉,眼是眼,說不清究竟是哪里美,只覺得一眼便哪里都長進了他心里,就連那哭得紅紅的眼皮兒都惹人憐愛。 看了半晌后,陸鈞山調轉了方向,走進月洞門。 小丫鬟聽到些動靜,盈滿水的雙眼迷蒙著看過來。 陸鈞山呼吸一滯,盯著她看了半晌,問:“哭什么,你叫什么名?伺候誰的?” 云湘迷迷瞪瞪的,抬起眼,看到面前不知何時來了個男人,身量高大,長相極俊美,濃密墨發束于金冠之中,一雙狹長的鳳眼似冷非冷,此刻挑著,自有威嚴貴氣,穿著身銀紅緞面的寬袖華服,腰間一根精致的寬玉帶勒出勁腰,盡是男兒風流蘊藉。 她眨眨眼,警惕性還在,站起來就要后退離開。 卻聽男人道:“不認得爺?” 云湘腦子到底沒渾掉,這般理直氣壯對著院子里的丫鬟問的,又有這許多風流蘊藉的男人,多半是…… 她低下了頭,抹了下淚,遲疑著說:“回大爺,奴婢云湘,是二奶奶院里的?!?/br> 第9章 “二弟妹院里有個丫鬟叫云湘?” 云湘的滿腹委屈還無處訴說,出聲時難免就帶上點微微顫的哭腔。 對面通身氣派的男人倒是站在那兒不為所動般,十分威嚴正直地問道:“在這兒哭什么?哭得爺心煩,且說是為著什么事?” 云湘見他不否認,便知道這真是那風流浪蕩的陸大爺,混沌的腦子一下激靈起來,把頭垂得更低些,不想和他多說話,只小聲說:“奴婢不敢再哭,這就不在這兒礙了大爺的眼?!?/br> 往常在后院遇到丫鬟,個個嬌嬌俏俏,哪個敢這樣甩他臉子? 陸鈞山頭一回遇到云湘這樣的,一時又打量她幾眼,見她頭垂得快到胸口,鴉羽般的睫毛輕扇著,很是文靜柔弱的模樣,鳳眼盯著看了會兒。 他聲音低沉,有幾分漫不經心:“倒也不覺礙眼,正是酒足飯飽消食閑時,你且說說哭什么,這家里的事,爺都能做主?!?/br> 陸鈞山站在兩步開外,身姿挺拔,極高的身量自有一派威儀,若是忽略那風流名聲,看著像是個正經華貴公子。 云湘心里這樣想著,但她此刻心里委屈憤懣無處發泄,那陸清澤又是陸鈞山的親弟弟,親弟弟要個通房也沒什么,她不想多扯出事端,只想離開這兒。 “奴婢多謝大爺體恤,只是有些想家了?!彼f這話時,飽滿的情緒正好到那兒,語氣很是低落。 陸鈞山聽罷,果真很是體恤,盯著她又慢吞吞道:“家人可都還在?” 云湘心中越發難過,家人都在遙遠的不可捉摸的地方,此生唯一的弟弟又被人不知賣到何處,她眼中的淚珠在酒意作用下壓根便止不住。 有的女子哭起來聲音不大,小貓似的,輕輕柔柔,骨子里便有那柔美的風韻,惹人疼憐,素著的一張臉,眼尾處的紅胭脂般可人。 陸鈞山眼神晦暗不明,倒也不再戳人心肺,只是也少有哄人的經驗,只低聲道:“莫要再哭,否哭得爺頭疼,少不得罰上一罰?!?/br> 云湘的委屈一下子就放大了,覺著這封建制度害死個人,覺著這陸鈞山可恨至極,難不成她一個做丫鬟的,連偷偷躲在個地方哭都不成? 情緒上來,便也豁出去了,她抬起臉來怒瞪陸鈞山:“我為何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