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他沒?有料到宇智波由紀真的會死?,也沒?有料到宇智波帶土會遷怒至此。 顯然,他不被?燒干凈,帶土是不會發?放過他的。 他籌謀了幾千年,幾千年??! 他不能?被?大火困在這里,月之眼必須在他的手中完成,必須完成?。?! 可?是,怎么完成呢? 他是母親的孩子,可?是,他是不被?承認,也沒?有獲得力?量的怪物,除卻長生不死?,他沒?有任何能?力?逃離眼下?的困境。 他拼命地伸出手,想要跑出去,帶土卻一次又一次用火舌將他丟盡火里。 他那只血色的寫輪眼,陰冷地盯著他,他雖然不知道真相,但他發?現了黑絕的異常。 他道:“我不需要有意志的叛徒,我要的只是趁手的工具和耗材?!?/br> 他用火的力?量,生生撕開了絕的身體,留下?了已經泯滅意志的一半,而另一半他將其丟盡了外道魔像身體里,與那一團團糾纏的尾獸查克拉墜在一起,再也無法逃離。 大火慢慢停了下?來,白絕軟成一灘又一攤白色的水漬,而后又慢慢立起,揉成人形。 他了無生氣?地站在原地,恭敬地朝帶土垂著頭。 帶土抱著由紀去了當年他帶過的地方——那個不見天日的洞xue里。 那里陰森,幽暗又陰冷,像是地獄門前的無人的石地,讓人緊張又難受。 帶土已經習慣這里感覺,他將由紀抱到了他當年呆過的地方,那張見證過他從人一次又一次地復生直到變成怪物的地方。 他將由紀小?心又緩慢地放在石床上,在由紀的身體安穩地躺在上面的同時,屋子里驀地燃起一屋子的燭火,將由紀蒼白又冰冷的面目照出一點血色。 帶土抓住了由紀濕冷的手,沉默片刻,莫名說:“對不起?!?/br> 為了讓她活著,他打算把已經痛苦的和他不差毫厘的由紀變得和自己更?加一致。 他們是血脈至親,某種?意義上,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失去意志的白絕和著柱間細胞一齊融入由紀失去溫度的身體里,它先是補全了那個刺眼的貫穿的洞口,接著抹平了她身體內外不計其數的傷口。 它們蔓延著,滲透著,將由紀逝去的生命包裹著。 帶土坐在一旁,面具蓋住了他的臉,即便?是在明亮的燭火里,他依舊藏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他其實早就身處在地獄里了,這點痛苦對他本來沒?什么。 可?是,該死?的蒼天讓他短暫的重新品嘗到擁有希望的滋味。 失而復得是難以言說的狂喜,得而復失就是歇斯底里的絕望。 時隔多年,他在一次明確地感受到這種?鉆心的疼。 他疼得做不出表情,想不出問題,翻騰不出情緒,除卻耳邊聒噪不朽的吵鬧和哀叫聲,他一無所有。 他抬起手,將冰冷的手慢慢地放在了由紀的額前,感受到由紀遠比他冰冷的體溫,他低下?頭,沉默地注視著她。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坐了整整一夜。 一夜過后,明亮的燭光也灰暗了,他才?像睡了一覺一樣,收回僵硬的手,彎下?腰,低下?頭,捏了捏由紀的臉,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喊: “寶貝由紀,該起床啦?!?/br> 醒來吧,改變世界的夙愿也好?,再見琳一面的執念也好?,哥哥什么都?不要了。 “別睡懶覺了?!?/br> 至少回應一下?哥哥吧,只要你應一聲,你要什么哥哥都?會給你的。 早已麻木的他像個愚蠢又貪婪的信徒,匍匐在他唯一的親人身前,心里絕望和希望同時翻騰不休,他們糾葛著,爭斗著,撕扯著,博弈著,在他近二十年來瘋瘋癲癲的人生里,他們的戰斗達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眼下?,只需要由紀一錘定音。 然而,他跪在地上求了很久,由紀既沒?有醒來,也沒?有回應。 她死?了。 死?者是無法被?拯救的。 妄圖把她拽回來的帶土是個可?笑又荒唐的瘋子。 絕望又一次輕輕松松又毫不意外地戰勝了希望。 可?能?帶土也覺得自己可?笑,他悲愴著,絕望著,顫抖著,不是在哭,竟然是在笑,他憋不住笑意,于是便?捧腹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瘋瘋癲癲。 這個世界很垃圾、很絕望不是嗎? 你知道這個世界真相的不是嗎? 所以,為什么還要對這個世界,對你的人生抱有期待? 啊,難道是因為短暫地給了你一點甜頭嗎? 宇智波帶土,你年少便?學不會聰明,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是蠢笨如豬。 你究竟要被?騙多少次才?肯學得聰明?才?能?堅定下?去? 不要糾結了,有什么好?糾結的? 這世上不管存在過多少愛,有過多少牽絆,都?是過眼云煙,隨便?一場意外、一次災難都?能?輕易摧毀這些你視如生命的寶貝。 這是一個沒?有出路的世界,你,你們,都?沒?有出路。 你根本沒?有糾結的余地。 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帶土還在笑,在他悲愴又絕望的笑聲里,那些分離的人格重合在一起,構成了新的他。 因為由紀分裂開來的愛和理想奇跡般地融合到一起,他徹底殺死?了年少時天真愚蠢的自己,成為了真正的救世主和滅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