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想要活捉
過了不多時,春露果然端來了新鮮酥香的點心,nongnong的甜香味,單是嗅到都叫人直流口水。 馬文昭捏起點心來放入口中。 柴素錦看他一眼,“這可是我們的點心?!?/br> 馬文昭一噎。 春露愕然看了看柴素錦,又看了看馬文昭,立即將整個盤子都推倒柴素錦面前,垂手退了出去。 這夜里,住在外院的馬文昭了無睡意。 整個京城似乎都已經沉浸在睡夢之中,他卻清醒的如同興奮的貓。獨自坐在房頂之上,望著屋脊瓦片之上皎潔的月光,默默出神。 回顧她今日的話,他心中忽而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一再逼問,也不單單是對他的事情的好奇,不單單是出于對她家人親眷的保護吧? 是不是也有一點點,是出于對他的關心和關切呢? 他的嘴角在月光下,微微上翹。 夜風很涼,月光真美。 他仰頭感受風吹過面頰,拂過耳畔,臉上的笑容卻倏爾一僵。 他立時屏氣寧聲,翻身躍下房頂,腳步極為迅速的挪到葉子快掉光的樹下,隱匿在樹影之中。 他動作敏捷而迅猛,未發出一絲聲響,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見幾條黑影,悄無聲息的翻墻而入,如同鬼魅一般,潛入家中內院。 馬文昭提氣悄悄跟在黑衣人身后。 黑衣人摸進二進的院子,飛快的轉了一圈,借著月光彼此打了個手勢,又潛入三進。 馬文昭忍不住心中一緊。 三進住的乃是柴妧妧和春露!都是女子,且這是深更半夜,幾個黑衣人欲要如何? 他迫使自己沉住氣,緊隨其后,目光如炬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靠近柴素錦主仆安寢的屋子,點了點頭,立時有一人從懷中摸出一根細長的竹管,將門輕輕撬開一條縫,竹管探進門縫。 馬文昭眼睛一瞇,翻身上前,一腳踢在那人后頸之上。 細長的竹管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那黑衣人嗆的猛咳了兩聲,兩眼一翻,仰倒在地。 他的同伴們立時大驚,提氣上前,同馬文昭纏斗起來。 其余黑衣人對視一眼,一腳踹開房門,欲沖入屋內。 馬文昭見狀,逼退黑衣人,擋在門前,將人攔住。 屋里本在熟睡的主仆兩人,聽聞動靜已經醒來。 春露心中驚恐,疾奔入內室,見柴素錦已經在床邊坐起,慌忙來到她身邊,“小姐,小姐,這可怎么辦?馬公子一人,不知是不是他們的對手呢?” 柴素錦緩緩起身,臉上表情從容不迫,好似外頭的黑衣人并沒有讓她驚詫害怕。 不知為何,瞧見如此淡然平靜的小姐,春露心中好似忽而就升起了幾分底氣,先前的驚恐也退去許多。 “小姐……” 她跟在柴素錦身后。 柴素錦立在屏風后頭,微微探頭向外看去。 見馬文昭正對持四五人,動作極快,并不落下風。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當初救他一命,雖然也許會帶來不少的麻煩,但如今看來,還真是救對了。 正在這時,卻忽而又有一條人影,毫無預兆的加入纏斗的雙方之中。 這人的猛然加入,叫柴素錦和春露都是一驚。 “公、公子……他、他怎么也來了?”春露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柴素錦微微瞇眼。 瑄哥兒的身形雖不若馬文昭敏捷,但一舉一動也頗有乃師風范。 在馬文昭的幫助之下,他單獨對付其中一個黑衣人,倒也不算太吃力。 且柴素錦發現這些黑衣人此次出手似乎有所顧忌,并不想取他們性命。 以瑄哥兒的實力,與他們纏斗本不占優勢。 那黑衣人善用毒鏢,瑄哥兒大意之下,一定是躲不過的,生死也就一線之間。 可偏偏這些黑衣人顧及他性命,出手間猶豫不決,才叫他略打作平手。 馬文昭忽而發了狠,接連有兩個黑衣人負傷。 他反手扼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頸,手指收緊,只聽那黑衣人頸間已經傳出骨頭被擠向一起的咯吱聲響。 寂靜的夜里,聽來都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那黑衣人終于祭出飛鏢。 馬文昭仰身后翻,飛鏢擦著他的面頰上空,當的釘入到門口木板之上。 黑衣人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提氣躍起。 在房頂樹梢間,幾個輾轉騰躍,消失在月光之下。 柴家的院落這才安靜起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捂緊了嘴,小心翼翼的后退。 柴素錦長發披散在肩上,緩步從屏風后頭走出。單薄的里衣卻遮掩不住她已經發育的玲瓏身段,月光之下,女子的美好身形越發顯得迷人。 那小小的身影一僵,瞪大了眼睛,而后又立即抬手捂了眼。 轉身貓兒一般,掂著腳尖疾奔回自己的房間。 柴素錦狀似無意的向那小小身影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渾不在意的微微搖頭。 她來到門邊,瞇眼看著那枚釘入門板的飛鏢。 “梅花鏢?!瘪R文昭上前,低聲說道。 “奇怪?!辈袼劐\略皺了皺眉頭。 馬文昭側臉看她。 “姐,你沒事吧?”瑄哥兒抹了把頭上的汗,急切問道。 柴素錦搖了搖頭,“沒事。幸而有馬公子和瑄哥兒的保護?!?/br> 瑄哥兒臉上一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側臉瞧見馬文昭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jiejie,臉一黑,立即脫下自己的深衣披在jiejie的肩頭,“那個,夜里風涼!” 將她美好的身段都籠罩在他的深衣之下。 馬文昭垂眸笑了笑。 柴素錦淡然的目光又落回到飛鏢上頭,“沒有淬毒呢?!?/br> “小姐,你瞧!”春露又從地上撿起那一根細長的竹管。 柴素錦抬手接過,放在鼻端,小心翼翼的輕嗅。 “我發現之時,他們正要往室內吹?!瘪R文昭指著那根竹管說道。 柴素錦點點頭,“是迷香?!?/br> 瑄哥兒撓了撓頭,“怎么覺得這些人,怪怪的?” “是,以往出手,奔的乃是我們的命,而這次,”柴素錦指了指竹管又看了看飛鏢,“似乎并不想要我們的命了?!?/br> “沒錯,他們擅長毒殺,一招斃命,而如今出手卻頗有顧慮,”馬文昭看了看只受了輕傷的瑄哥兒,“他們似乎更想活捉?!?/br> “活捉,比取人性命可就難多了?!辈袼劐\瞇了瞇眼睛,“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猜測有理,卻越來越不懂了?!?/br> 馬文昭看了看她,略點了點頭,“夜深了,明日再細想吧?” 瑄哥兒皺眉,“你們再打什么啞謎?怎么我又聽不懂了?姐,你答應過的,日后什么事情都不瞞著我!” 柴素錦點頭,“沒錯,我沒有瞞著你,只是我自己也尚未想清楚?!?/br> “這么大的動靜,念恩還在睡么?”春露忽而仰臉說道。 柴素錦笑了笑,不置一詞的轉身進了內室。 春露咬著指頭尖,皺眉道:“會不會是咱們自己引狼入室了?那個念恩不會是他們的內應吧?” 馬文昭上下看了春露一眼,“不錯,跟在你家小姐身邊,這心思見長?!?/br> 瑄哥兒搖頭,“不會吧,我日日看著那小子,不像是這種人?!?/br> 馬文昭攬過瑄哥兒的肩頭,向外走去,“我只是說她心思見長,并沒有說她想的都對呀?” “這話聽來怎么這般諷刺呢?”春露在他們背后嘀咕道。 “也不能說明就不對!”瑄哥兒也咕噥,“明日我要好好盤問那小子!” 次日柴素錦向太醫署告了假。 不管黑衣人的事情是否和師父有關,在經歷了昨晚的變故之后,她都想留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留個自己一個靜下心思量的時間。 瑄哥兒也沒有閑著,趁著她在家,念恩自然也在家的功夫,將念恩叫道面前,上上下下的看著他。 念恩垂著頭,兩手揪在一起,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的站著。 “昨晚你睡的好么?”瑄哥兒沉聲問道。 念恩猶豫片刻,連連點頭,“奴才睡得沉?!?/br> 瑄哥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挑著眉梢道:“哦?睡的很沉,那昨夜里刮風下雨,你都沒聽到?” 念恩猛的抬頭,滿面詫異,“刮風?下雨?” 接觸到瑄哥兒的目光,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又飛快的低下頭去,緩緩搖了搖頭,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