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只見侯瑣大爺一樣坐在那里吃茶,于霽塵站在門口這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被突如其來的開門嚇了一跳。 “這怎么回事!”侯艷潔簡直頭大了,不由怒聲吃問,把他身后那幫商賈嚇得一哆嗦。 于霽塵吐出口血沫子,挑釁般沖侯艷潔揚眉:“大家都來了,那正好啊,幫于某主持個公道?!?/br> 46、第四十六章 侯艷潔是侯家第三代掌管江寧商會的人,繼承父業后做了二十幾年會長,可謂是樹大根深,明面上尋不到他半點瑕疵之處。 唯一就是貪心,想讓自己兒子侯瑣接替他,繼續把持商會,很明顯,他兒子沒有他那般的心智和城府。 祭灶頭大會結束時已是深夜,大半人醉得東倒西歪,幾位巨商乘車而去,幾些有點實力的老板,在等自家馬車時,湊到了一起說悄悄話。 一人道:“別看大會好端端辦下來了,這事明日保準傳遍江寧,少爺找誰的茬不好,偏要和大通那位對著干,關鍵是,他先動手打的人,便是上到衙門,也是他理虧?!?/br> 另一個道:“看著吧,不會就這樣算了的,聽說大通那位小心眼,記仇,侯會長這回不是使用些銀錢,再找些關系,就能幫兒子把事平了的?!?/br>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男子,把腦袋擠進人堆里來,坦率真誠地問:“于霽塵究竟怎么惹到侯瑣了?” 圍堆聊天的眾人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愣了下,有人想問他是誰,但看周圍沒有開口的,便也沒問,不然顯得自己多沒見識似的。 先前那男子道:“還能怎么惹,無非就是侯瑣去于家,請人家小兩口來參加大會,不知怎么就和大通那位發生口角,還動手打了于老板,嘖,打的那叫一個狠,聽當時在現場的人說,那位都吐血啦!” “這么嚴重??!”年輕男子驚詫中又問:“二人因何發生口角?” “……”眾人陷入短暫沉默,因為沒人說得上來真正的理由是什么,當時在場的人也沒弄明白,反正稀里糊涂的,大家盡只曉得是侯瑣動手打了于霽塵。 于是大家覺得侯瑣實在是個上不了臺面的。 次序開口的男子再道:“不管二人發生口角的最終原因是什么,大家都看到了,是大通那位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侯瑣也忒沒德行,老侯會長固然值得我們崇敬,可若日后商會落到侯瑣這種人手里,我們的日子可想而知嘍!” 不遠處似乎有侯家的人過來,這群人哄做鳥獸散,那年輕男子也轉頭消失在車流人海中。 不多時,這群人簇擁著大通二老板江逾白從會場出來,侯艷潔親自送江逾白上馬車,親自揮手送這位二老板離開。 馬車漸行漸遠,當侯艷潔臉上慈祥的笑容逐漸消失時,車前風燈上寫著“大通”二字的馬車上,江逾白敲了敲車門處,問才從夜色里竄出來,和車夫坐到一起的人:“怎么說?” 被問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會場門口,同一堆人湊熱鬧聊天的年輕男子,他往手心里哈氣,搓著手道:“小人打聽了好幾處,無有半點牽扯到水老板?!?/br> “那就行,老于就怕這事牽扯到她家小水的名聲,”江逾白靠在車里,酒意涌得渾身熱,扯開衣領道:“把侯艷潔盯緊些,他很快會去找湯若固,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看湯若固要怎么處理自己的這條狗?!?/br> 外面的年輕人道:“三通錢莊的三個老板,好像不相信侯艷潔,若他們繼續盯著九海,我們要不要幫幫水老板?” 江逾白呼出口濁氣:“不用管,老于的人,讓她自己cao心去,”他再拍車門框,“跑慢些,我快吐了?!?/br> 方才在大會的宴席上,江逾白差點沒被灌酒灌死。 侯艷潔的人來試探大通對侯家的態度,看熱鬧的人來打聽侯瑣揍于霽塵的熱鬧,還有本來就要趁機和大通攀關系的,一個個爭先恐后來敬酒,江逾白應付來應付去,不免喝得頭大。 這時,馬車顛簸了下,江逾白打出個酒嗝,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難受地抱著頭嘀咕:“瞧老于出的損主意,她真要被揍成狗頭才好!” 與此同時,狀元巷于家: “嘶——疼疼疼疼!” 被人打成狗頭的于霽塵忍不住別開臉,嘴里連連呼疼,邊按住水圖南的手,不讓她繼續給自己擦藥。 擦藥的手被按住,水圖南停頓片刻,看了眼桌上的藥品和用具,輕嘆一聲道:“你今天這一出,著實讓我沒有想到?!?/br> “呃……”于霽塵被這似怨非怨,還有些心疼的語氣,搞得有點不知所措,悻悻松開了攥著水圖南的手。 須臾,她坦白道:“其實我也只是忽然想到這么個主意,本想試上一試,沒想到侯瑣那樣蠢笨,那么容易上鉤?!?/br> 那些被傳得可有能耐的人,真交手后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名聲那玩意,十個里面有九個是被人吹捧出來的。 水圖南看過來,直勾勾盯進于霽塵眼睛:“你沒想到?” “……”事實不是沒想到,而是想得太周到。 于霽塵難得生出一陣心虛之感,眨眨眼睛,討好般笑起來,還不小心扯疼嘴角,頓時一副又哭又笑的糾結樣:“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侯艷潔太狡猾,極難抓住他什么把柄,唯獨侯瑣是個缺口,但近幾個月侯艷潔把侯瑣看管得頗緊,且一般的小打小鬧,都能被侯艷潔憑他的人脈關系給壓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