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舟 第77節
楚漾臉頰通紅:“……” 凌意舶對此非常滿意,猛地松開他,斜倚靠在沙發背上,一條腿敞開著,另一條腿彎曲起來,抬起下巴點了下:“不要折騰了,你就在這兒睡,睡客房,我保證不動你?!?/br> 楚漾整理好被揉捏得褶皺的襯衫,愣了下:“不合規矩?!?/br> “你我不合規矩的事情做得還少了么,誰家保鏢和雇主親嘴兒的啊,誰家保鏢讓雇主……” 凌意舶話還沒說完:“唔?!?/br> 嘴被捂住了。 凌意舶低頭按住楚漾捂過來的手,沖著手掌心親了一下。 楚漾沒收回手,只睜大了眼瞪他。 就算被堵住了嘴,凌意舶還是要把剩下的字說完:“口?!?/br> 楚漾那張五官濃郁表情寡淡的臉,rou眼可見地還在持續紅溫:“你……不許說?!?/br> 凌意舶忽然覺得兩人關系的確進步了不少。 要是換做以前,楚漾肯定觸電一樣收回手去,然后再氣鼓鼓地耳朵通紅,轉身走人。 說不定還半路折返回來踹他一腳! 算了。 心軟心善的楚首席生氣肯定有他的道理。 凌意舶仰起頭笑了:“你扇我一巴掌我也認?!?/br> “不扇?!?/br> 舍不得。 楚漾自認栽,沒說話,起身打量客房所在的方向——在書房與主臥之間。 凌意舶不喜歡有外人來住,所以在裝修初期就已經把原本有的客房格局改掉了,專門弄了個房間來放他那些五花八門的愛好必需品。 他那些奇怪的玩意兒堆得像小山,周渡曾經說過,瞧瞧,這么多興趣愛好,這才是真正熱愛生活的人??! 李觀棋評價,這叫不愁生計的人,跟愛不愛生活關系不大。 咦怎么二少爺不玩兒高爾夫呢。 嫌不夠刺激,太老頭樂了。 就喜歡不珍惜生命是吧。 咱們二少爺喜歡什么射擊射箭啊,跳傘啊,籃球啊什么高危對抗的,據說前幾年想玩兒翼裝飛行被凌總差點兒提前斬了一對胳膊! 這么多年過去了,楚漾還記得凌意舶非要買翼裝飛行裝備的時候,自己也被嚇得夠嗆,生怕攔不住。 “那我就睡這里,”楚漾記得浴室也在屋內,他往里看一眼,詫異道:“你床單都換過了?” “換了啊,隨時等著你回來住?!?/br> 凌意舶用的詞語是,回來。 楚漾愣了愣,扶住門框,迎上凌意舶頗為熱切的眼神:“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br> “好?!?/br> 凌意舶回答得十分爽快,連楚漾都沒想到他居然就這樣作罷。 “我也回房間休息,有事你給我打電話?!?/br> 他晃晃手中屏幕常亮的手機,轉身去餐桌邊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下,喉結上下滾動著,等半瓶水下肚,手背擦擦嘴角的水漬,又偏過頭來看楚漾。 像是吃準了楚漾還在盯自己。 “……” 楚漾假裝沒看見地飛快挪開視線。 偏了偏腦袋,擋住通紅的耳朵,他鎮定心神,關上房門,進衛生間洗澡洗漱。 用手沾了點兒涼水,楚漾洗洗手,又摸摸耳朵,試圖讓過于高熱的溫度降下去。 凌意舶甚至連洗漱用品都備好了。 早就有所準備。 怎么感覺是個……圈套? 洗完澡,楚漾肩膀上搭著毛巾,從浴室里走出來,熱氣騰騰的,上衣還沒來得及穿,走到臥室門口,打開往外看了一眼。 一片漆黑,寂靜闌珊。 真去睡了? 不太像凌意舶的作風。 楚漾合上門,背抵在門板上,站了幾秒,收回按在門鎖上的手,決定不鎖門。 不管他現在是以什么身份住在漫合,他首先都是一名合格的貼身保鏢,能隨時應對突發情況才是第一位。 萬一雇主半夜發高燒怎么辦! 楚漾沉默地想著。 凌二壯得甚至像頭牛,除了易感期比較脆弱之外,這人發高燒的可能性極低。 那萬一半夜打雷,雇主害怕怎么辦? 嗯,現在過了立秋,恰巧正是夏季雷暴天氣最頻繁的時候,非常有可能。 楚漾找了許多種理由說服自己不鎖這道門。 凌意舶今晚看起來興致缺缺,應該不會半夜跑過來挨著自己睡。 興致缺缺。 真的嗎。 楚漾想了一會兒剛才凌意舶高抬貴手放過他的樣子,篤定今晚這人肯定有點兒累了。 夜里十一點,楚漾緊攥著綿軟的被褥,半夢半醒間愈發覺得熱,一腳蹬開纏在身上的布料。 眉頭緊皺,繼續趴著做夢。 凌晨十二點,楚漾再次醒來。 他翻身坐起來,挪開搭在腰間的被子,額角溢汗,輕喘了幾口氣,動動鼻尖—— 龍舌蘭。 又是龍舌蘭的味道。 苦辣濃郁的氣息像是被狂風卷起吹成旋渦狀的紙屑,拼了命地將他包裹起來。 楚漾的額角早在睡夢時就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汗,連帶著整個光潔的背脊都濕透了。 s級alpha的氣息僅僅一墻之隔。 他皺著眉動動身子,換了個姿勢,仍然覺得身上的所有布料都是多余的,黏膩的。 來自alpha的信息素使他的發情期提前了。 但他的味道仍沒溢出。 那就說明此次發情不會影響到凌意舶。 楚漾心下放松了點兒,又躺下,雙手握成拳,整個人像撲騰上岸擱淺的魚,趴在床單上,身下已經潤潤地浸濕一片。 全是汗水。 他受不了了。 發情熱潮來臨,也許是欲望的根源就在隔壁,他頭一次覺得如此難捱。 楚漾醒來后在床上翻來覆去二十多分鐘,最終放棄抵抗,翻身坐起來,口干舌燥。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到餐廳找水喝。 門打開,一陣微涼的風穿過身體,楚漾打了個顫。 在門口站著的,還有凌意舶。 這位s級alpha戴著…… 止咬器。 凌意舶赤著精壯的上身,一件睡覺才穿的背心擰結纏在腰腹,整個過于立體的面部輪廓在只開了一盞燈的過道上稍顯鋒銳。 黑色的頭發抓得凌亂,一簇簇非常囂張地立著,發型和本人氣質極其符合。 很奇怪,他分明戴著止咬器,卻像會咬人的狼在假裝溫馴,莫名多添了分野性。 這止咬器是楚漾才吩咐周渡買來放在書房里等著凌意舶下次易感期時用的,楚漾記得還沒拆過封。 凌意舶居然自己去拆了戴上了。 非常犯規。 楚漾還沒反應過來,凌意舶直接躋身往內,“順便”關上了房間的門,伏在頸窩處蹭蹭他。 那一抹龍舌蘭氣息突然濃郁,糾纏著攀附上脖頸。 楚漾呼吸不穩,只感覺脖頸處最敏感的皮rou被人捏起來了一樣,一陣細小的電流酥麻著竄上后腦勺。 “這是你的時尚單品嗎?!?/br> 楚漾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再加上身上并不陌生的燥熱感更甚,這下完全確定,他作為omega的發情期提前了。 好了,都不耽誤考試了。 “好看嗎?好看吧。我戴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會標記你了,所以我做什么都可以,是吧?!?/br> 凌意舶說著,用戴了止咬器的下半張臉去頂了頂楚漾的側臉,手指摸上正在持續發紅鼓脹的腺體。 滿意地聽到一聲輕嚀。 他持續釋放信息素,半點兒沒保留,貼著楚漾的臉都被汗濕了。 凌意舶突然說:“我好像聞到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