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正要退出的時候,才猛然看到聯想搜索彈出來的一個詞:歙硯。 四大名硯之一。 他的心瞬間像是被重重錘了一拳,讓他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為什么會在最后一頁,寫滿這個字? 她心里想著一個人,但又不敢或者不愿意直接寫出那個人的名字,就悶sao的只寫了第一個字,這樣就算是被人發現,也不會讓人看透心事。 薛硯辭愣怔在原地。 他忽然就有些不懂了,如果她在寫這個字的時候,在想著他,但為什么前幾天,她又要給馮鴉九送皮帶? 從施繾公寓離開后,他一個人站在電梯前,發現連按電梯按鈕的手都在發抖。 第268章 誰說我糾結了? 那個日程本,施繾用了快一年了。 這方面,她有點強迫癥。 從小學開始,她就有用本子和筆記下當天待辦事宜的習慣。 讀書的時候,是記錄每天老師布置的作業,上班后,就是記錄每天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現在本子忽然不在身邊,她挺不習慣的。 而且她都是一年用一本,今年的還沒用完,本子就不見了,這讓她非常抓狂。 強迫癥犯了,甚至輾轉反側。 她努力回憶自己是將日程本落在哪里了。 后來她想起來,那時候她回荊州的時候,在公寓里,好像還拿出來過。 所以,本子是落在荊州了? 她才剛回來,不太好再請假。 荊州的公寓鑰匙,除了她自己,另一把在薛硯辭手里。 當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沒將那把鑰匙要回來。 她拿出手機,想給薛硯辭發條微信。 反復編輯了好幾次,最終這條微信,還是沒發出去。 她沉吟片刻,點進了馮鴉九的微信頁面。 【馮律師,我有個日程本,好像落在了荊州的家里,明天我把我手里的鑰匙給你郵寄過去,你有空到我家,幫我找找,好嗎?】 過了半個多小時,馮鴉九給施繾回了一條:【可以,你寄過來吧,硯辭病了,我剛幫他辦完住院手續】 后面的那一句,像是不經意的隨口一提。 發完了微信,馮鴉九就將手機揣回到兜里。 他手里拿著病歷單,走回到病房門口,推開了門。 …… 此刻,薛硯辭穿著病號服,半躺在床上,視線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馮鴉九看到他這樣,有幾分同情,又莫名有幾分好笑。 “硯辭,你都好幾年沒生病了,這是怎么了?身體和心一樣,都變脆弱了?” 薛硯辭好像挺不待見馮鴉九這句話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是人就會生病,我不是人?” 馮鴉九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薛硯辭為什么會忽然重感冒,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都已經把微信截圖發給你了,施老師本來是想送我襯衫,是聞撫珊故意在中間使詐,把購物袋調換了,你都知道是一場誤會,還在糾結什么?”馮鴉九問。 “誰說我糾結了?” 薛硯辭像是聽不懂馮鴉九的話,蹙著眉,語氣不耐煩。 可他在看到施繾和馮鴉九的聊天記錄,當時那個表情,分明就是松了一口氣。 女人給男人送皮帶,代表著“套牢”。 這輩子,施繾就只送過薛硯辭一個人,她并未將這種情誼,給過其他男人。 馮鴉九只是淺笑,倒是沒有扯開他的遮羞布。 “你住院的事,我已經和施老師說了?!瘪T鴉九又幽幽的補充一句。 剛才薛硯辭的表情還挺不耐煩的。 聽到這話,他再次轉過了臉,眼底帶著隱隱的期待。 但期待什么,他又不說。 他想知道施繾那邊是怎么回復的,卻不愿開口問,只等著馮鴉九主動告訴他。 馮鴉九在心里嘆口氣。 剛才回完消息,他就沒看手機,這會兒才又拿出來。 點開和施繾的聊天頁面。 施繾只給他回了一句話:【我要上班,走不開,我家公寓的鑰匙,不然你找薛總要吧,日程本找到了,就給我寄回來,謝謝馮律師】 對于薛硯辭生病的事,她沒有一句關心,只字未提。 第269章 你只是順便 其實,施繾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關心一下薛硯辭的病情。 但她很怕一旦撕開了這個口子,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她喜歡他,更多一些。 而他只是想睡睡她,也是事實。 這種不對等,讓她沒法對他輕易表露更多。 何況他身邊的人那么多,不缺她一個。 但很快,她又收到馮鴉九發過來的一條微信。 她點開來,就看到這么一句話:【施老師,你回一趟荊州吧,硯辭說他想你】 想你。 想你。 施繾:“……” …… 重感冒的確讓薛硯辭比平時更脆弱一點。 他聽說施繾在那邊知道他生病后,沒有任何反應,自然是氣不過。 他讓馮鴉九給施繾發的是:趕緊給我滾回來! 但馮鴉九是個斯文人,自然不會對施繾說這么粗野露骨的話。 他潤色了一下,想了好幾款措辭,最后給她發過去的就是那句話。 發完消息后,馮鴉九扯了個笑,淡淡說道:“不管她來不來,我都不給你們當傳話筒了,我也挺忙的,沒空參與你們的play游戲?!?/br> 薛硯辭沒說話,轉過頭,視線繼續朝著窗外。 …… 施繾覺得自己真是個沒有原則的人,她在坐上飛往荊州航班的那一刻,還在想這個問題。 她為什么因為薛硯辭的一句話,就能義無反顧的回來。 他說想她。 這是馮鴉九向她轉達的,并不是薛硯辭親口所說。 但她還是回來了。 仿佛是終于找到了能回來見他一面的借口。 不管他想她,是真還是假。 或許在愛情里,愛得多的那一個,真的就更吃虧。 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然而兩個小時后,飛機還是落了地。 施繾打了一輛車,去了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她就問了馮鴉九,現在薛硯辭的病房號。 坐電梯來到樓上的住院區。 她站在病房門口。 片刻后,推門進來。 薛硯辭手背上輸著液,卻還在看床邊堆積的文件。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抬起頭,見到站在門口的施繾。 四目相對。 施繾的表情很淡,好像剛才來的路上那些波濤洶涌的情緒,都只是過眼云煙的錯覺。 她手里拎著水果和花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