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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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贊許道:“果真是好名,我倒是現下身子不便,不然也想爬上這石窟瞧一瞧,是何等的壯麗了?!?/br> 話才落地,石世臻臉色卻有些不大好:“誒,不瞞您說,女王可是大發雷霆了許多次,都是為著這石窟。如今這朝中人人都知曉,我是個辦不好事的欽差嘍?!?/br> 朱朱斜眼瞧了石世臻一眼:“這嘴里就沒一句實誠話?!?/br> 石世臻連連嘆氣:“在朱朱姑娘跟前,哪里敢扯謊??刹皇沁@路上眾人皆知的事兒,這克孜爾深處腹地,原是不多雨的干燥地兒。哪里曉得,前些時日可是邪門了,下了整整一個月的傾盆大雨來,那木扎河河水泛濫。石窟里頭好不容易挖出的槽位,這會都在水中泡的變了形,更別提整窟都塌下來的事兒了??刹皇菍嵲跓o法,方才只能先召集匠人在此處作畫、雕像?!?/br> 茱萸隨口道:“既是有水患,為何不通渠?想來此處常年干涸,若是有雨水經著渠道浸入地下也不是什么難事?!?/br> 石世臻道:“誒,若是只開一條渠便可解決的事兒,我倒是無需天天擔心這項上人頭了??刹皇且蛑鴼夂虺D旮稍?,土質疏松,要造一條好渠,也是難事。怕是剛造好,便給水沖沒了,您說,我這找誰哭理去?” 朱朱禁不住笑了一聲:“你可不是找六王爺哭理去了?!?/br> 石世臻挑眉道:“我倒是想著,但凡能把石窟早日建成了,那便也是善事功德一件。想這西域一帶如今雖是通商受阻,但是將來,總歸會有多地商貿相通的那一日,這是大勢所趨。那這石窟,必然是這過路行者的心靈休憩之所。只是這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的份兒了?!?/br> 茱萸沉思半響,“為何不試著在石窟外頭栽榆樹,這樹根但凡落了地,自然也是固土的。即便是有水患沖刷,也不怕這渠不保?!?/br> 石世臻道:“這更是難事一樁了,如今這南疆與鉞國貿易中斷,又哪里來這么多的榆樹苗喲。即便是它勿洛國愿意千里送樹而來,也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br> 石世臻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看了茱萸一眼,如今這局勢,若說是與鉞國開打,只怕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蛇@女王偏偏就扣留了鉞國的皇后,這樣引火燒身的事兒,也實在是叫人費解。 雖說如今勿洛的耶律齊也有與南疆結盟之意,可是這勿洛畢竟也是鉞國的手下敗將,倘若說要打敗鉞國,只怕也不是什么輕而易舉的事兒來。 再說,那周筠生一行人順著小路,一直策馬往前而去??墒窃酵白?,越荒蕪難行。林稀革淺,坡陡路窄。甚至是半邊懸崖半邊絕壁,必須牽著馬兒側身走過。 又有溝壑縱橫,還得攀葛附干藤,這一路因著走的不是官道,因而十分的艱辛。路行至一半,卻不想他與阿平兩人,卻與鬼伯等人走散了。 眼看日色西斜,尚未見到一戶人家,周筠生心中暗想,這路陡林疏,人煙絕跡,若是三日出不了荒野,只怕是真當要繞不出去了。 周筠生正在暗暗思索,忽聽不遠處,隱隱傳來一陣笑聲。 周筠生與阿平不禁精神為之一振,想著許是歇口氣,便能出了這荒野,隨即大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大約又走了一里多路,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片開闊地,中間突兀出現一座不高的石巖,頂上地勢略平。中間有一株枯藤老樹偃臥,樹旁有石桌、石凳,兩位耄耄者,坐在石桌旁對奕。 今見二老者聚精會神,心無二用,周筠生也就不言不語觀起陣來。一老者是俗家打扮,滿目皆是長鬢白胡,因著垂著頭,也瞧不清臉面,此人執黑。另一老者是道家裝束,戴著蓑帽,執白。黑棋這里掛角,白棋那邊就行大飛。黑棋可謂守中有攻,左右逢源。白棋則是攻中有守,伺機而動。 但見著白棋雖然在中局得利,那黑棋也占了邊角便宜。乍看之下,這兩位老者都是高手,一時難分伯仲。直到在在一百多式時,白棋走了一步緩手,黑棋趁勢掩殺,招招進逼。這白棋好好的大贏局面,最終以半子之差惜敗。 周筠生對執白棋者的落敗,覺得十分惋惜,因而輕聲道:“可惜呀可惜,真是一步臭棋,若是再多想片刻,只怕是輸贏還難說呢?!?/br> 兩位老人聞聽有人評棋,便抬起頭來相看,周筠生此時才略略看清了老人的相貌。 執白棋者兩道白眉一寸有余,銀髯灑于胸前,有如高山飄雪,又是青纂碧簪。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真可謂鶴發童顏,頗有仙風道骨之像。再看執黑者,藍袍青絳,著深筒布襪,一雙云頭灰鞋,身上衣裳早已縫縫補補了不知幾回,只因戴著蓑帽,仍是看不真切長什么樣。 2 第二百四十章 堂前多儒谷(一) 那執白的老者,對他微微一笑道:“聽公子的口氣,定是外頭來的棋壇高手,弈林的行家了?!?/br> 周筠生心中雖對此頗有自信,而口頭上仍舊很是謙恭,只說道:“哪里,哪里!只不過粗知一二。適才若是出語不恭,還望兩位老人家見諒?!?/br> 老者聽了,笑道:“公子既是懷才之人,自然不必過謙。若是您不嫌棄,還請與老夫對奕一番,也好當面討教不是?!?/br> 周筠生想著,如今若是再冒然前行,也不一定能找到去路,倒是不如在此陪兩位老者下棋,許是還有轉圜的可能,因而便爽快答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晚生就陪您殺個三局如何?” 老者笑道:“公子果然爽快,快請坐?!?/br> 聽如此說,那方才執黑棋的藍袍老者忙將位置讓出,阿平又給他搬來一個石凳,藍袍老者笑著謝過。 周筠生坐于黑子前,手執一黑棋,“還請老人家先行一步?!?/br> 卻聽著那執白老者說道:“且慢,棋局未開,咱們話可得先挑明了,三局為定,那也得決出一個勝負來。贏了的話,有何可贏,輸了的話,又需交出什么物件,這還有誰為見證,可都得說明白了才好?!?/br> 周筠生笑笑,朝阿平使了個眼色,阿平會意,從袖中取出一袋銀子,周筠生接過,放置于石桌上:“老人家,你看,這是我們全部的盤纏,若是我輸了,那這銀子,可就歸你了?!?/br> 只聽著那白眉老人輕笑了一聲:“老夫如今一把年紀的人,要這身外之物作何用,倒是公子輕看了我等?!?/br> 周筠生心下“咯噔”一聲響,想著這老者怕是來者不善,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若是輕易答應了,怕是難為之事,若是不答應,又怕面上過不去。 周筠生仍笑道:“既是如此,那您說,有什么可賭的?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倒是想聽聽老人家高見?!?/br> 白眉老人輕撫了棋盒里的白棋,笑道:“辟如那山川、河流、城郭、要塞,亦或者城池,不是皆可賭得?再不成,就是以那隔壁的恒風鎮作抵,也是成的?!?/br> 阿平一聽,暗暗吃了一驚,想著這白眉老人看著仙風道骨,不想一嘴的胡說八道,也是個瘋子,便斥責了一聲:“大膽!在我家四爺跟前,休要胡言亂語!” 周筠生按住阿平,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只笑道:“我若是以恒風鎮作抵,您又以何相對呢?” 白眉老人遠眺前方:“那我便以阿蘇城作抵?!?/br> 一語未了,周筠生笑道:“好,好,好,今兒個這棋,晚生還真是下定了?!?/br> 白眉老者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公子可不得反悔?!?/br> 說罷,他又望向一旁的藍袍者,“凌兄,你可得為我們做個見證?!?/br> 那藍袍老者連連點頭,示意可開棋局。 “那么,便由公子執黑,我執白?!敝荏奚φf。 白眉老者道:“咱們既然賭的不一般,那自然不能開局平淡了,不如你出我猜?!?/br> 周筠生見扭他不過,抓起一把黑子道:“好吧!就讓您先猜。不過怕是多費唇舌,這猜與不猜又有何異?!?/br> 周筠生心下暗想,這白眉老者說的如此篤定,他倒是不信了,難不成他還有通天的本事能看到他手里的棋子。 只見著白眉老者略一思索,便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