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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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板又大笑了一聲:“好,好,夫人果然有意思。索性你今兒個未跟恒風太守走,不然……” “不然如何?”茱萸禁不住問了句。 “夫人,可算回來了!” 朱朱提了盞小燈出來,往前仔細一照,見是宋老板,身上還扛了一袋米,只輕哼了一聲,轉身便將茱萸扶到了房內。 日子一天天過著,算下來,茱萸在恒風鎮里,住了將近一月有余,看著臘盡春回,元宵節已過,朱朱忽而有幾日卻似變得忙碌起來,成日也不見人影,只幾個侍婢輪流照看著茱萸。 又過了一周,朱朱終于不再頻頻出門,只是守在屋內盡心侍奉著,可是也不似往日那般多話。茱萸隱隱覺得她似是在等著什么,許是一個人,許是一紙命令??偠灾?,如今已是籠中之鳥,只得聽天由命了。 這一日,茱萸正用完一些榛子酥。朱朱在房中幫著研墨,茱萸拿了一卷佛經抄錄著,希冀能叫自個澄心靜慮一些。才抄完一段經文,卻聽見樓下有sao動聲。 雖已到春,外頭卻仍寒冷難耐。茱萸開了窗門,寒風入屋,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卻見著樓下有一排車馬在外候著,從里頭出來一個人,似是與門口小二說著客套話。不一時,又見著宋老板出去了,與來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么。 茱萸關了木窗,對著一旁的朱朱說道:“可是你等的人來了?” 朱朱微微一愣,不想茱萸會這樣問,也不含糊,只道:“是了,來人了,該幫夫人收拾行李上路了?!?/br> “去哪兒?”茱萸也不著急,似不經意問了一句。 朱朱笑笑:“南疆?!?/br> 寒風散入車簾內,冷了羅幕,披著狐裘也不覺著暖,似是錦衾蓋上還有些單薄。朱朱拿著木棒,挑著小熏籠里的炭,“往年這時候本該是回暖了,今年別樣的冷?!?/br> 茱萸挑開簾子,望著車外,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催@光景,多半是已經出了恒風城了,茱萸心下想著。 遠遠的,聽到前頭有人在吟唱:“雪盡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茱萸瞇著眼看去,遠遠的,有一披著粗陋羊毛皮子的老人立于石上,手中持有一根節仗。節帳上掛了一只旗子,在寒風中吹得早已破敗不堪,可是仔細瞧了,卻隱隱可見龍頭、龍身在上頭。 倒也未等茱萸發問,朱朱便先自言了起來:“那是大鉞穆帝時的使臣凌蘇,兩國交戰之前,被派為使臣出使南疆。這凌蘇也是個硬骨頭,任如何威逼利誘,都拒不降南。喏,前些時日說是又被女王傳去問話,一語不慎,熱惱了女王,可不是被流放到了這荒郊野嶺?!?/br> 凌蘇……茱萸倒是早就聽過此人大名,太皇帝在時,命周筠生平定南疆之前,便是派了此人去和談。原來都道這凌蘇后被俘虜,因不堪凌辱,而選擇自殺殉國。哪里曉得,他如今竟還是在世的人,想來都是南疆放出的假消息罷。 2 第二百一十章 水闊魚沉何處問(一) 乾曜宮,有一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問著薛巾:“公公,瞧皇上今兒個心情不好??墒钦l這樣大膽,敢惹皇上生這么大的氣呀?” 薛巾冷哼了一聲:“獨你今兒個話多,再多說幾句試試,你小子今兒個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聽薛巾冷不丁的一說,小太監登時唬住了,忙噤聲了,退到一邊。 周筠生今兒個確實是心情不好,也確實是看什么都覺著心下煩擾。茱萸剛失蹤那會,他整日心里就生著自個的悶氣,擔心茱萸的安危。后來,李玖詹、李玬進來了,他們那敢斗敢闖的勁頭,又讓他恢復了一點笑容。 可是,那個該死的葉之章,先前京師內衛營的事多半是他搗的鬼,如今只是一個勁地抵賴,歪纏死磨,交送刑部三堂會審,幾輪下來,仍是不肯認罪。 但凡葉之章開了口,那直隸葉家也是在劫難逃,全部打下牢獄也未嘗不可。如今就差他一紙供書。 這一日,周筠生與李玖詹下著棋,一時發了楞。待得回頭再看,李玖詹正在動著歪腦筋,硬是又把棋下和了。周筠生知曉他是刻意讓棋,心下無奈地嘆了一聲。 李玖詹想不下和棋行嗎?要論棋藝,李玖詹與皇帝相較是略勝一籌??墒?,李玖詹就有八十個膽子,他敢讓皇帝輸棋嗎? 周筠生雖然親口說了,若是贏了,重重有賞,輸了可得挨板子??衫罹琳彩莻€生性謹慎之人,即便皇帝今日說的是真話,他也不敢當真話來聽。 周筠生確實是有容人之量的明君,可是但凡君主,總與大臣要有條界限才好,李玖詹熟諳這為官之道,因而總是免不了多想一番。否則某一日,若是跨了界,那龍顏大怒,也不是可玩笑的事兒。 阿平此時來的正好,就在周筠生要質問李玖詹之時,他帶著皇后的消息來了。而且一來,就看見了殿里的這出君臣想讓的戲碼來。 周筠生假意嗔道:“都說君無戲言,你今兒個可不是刻意戲弄朕了?!?/br> 薛巾等幾個太監架著李玖詹要往外走。李玖詹又大聲喊著“臣這兒還有一枚黑子未走那!” 李玖詹自然是死活也不肯出這門去挨板子的,再加上,阿平進來這一路,瞧著太監們個個面色不好,便知曉今兒個周筠生心緒不好,這君君臣臣,太監侍衛們一陣鬧騰。 阿平先前跟了周筠生許多年,心下是個明白人,怎會看不出門道來。周筠生一向敬重賢臣,自然也不會真打這李玖詹的板子。 只是這李玖詹使了小計,又有些藐視御命的嫌疑,因而,周筠生便來了這么一出,也算是給雙方各自一個臺階下。 周筠生見阿平來了,登時也便不再擺著臉面,只是嘆氣道:“阿平,你來得好,朕正在訓斥李玖詹,這小子,真是越發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br> 說著,周筠生瞟了一眼還在薛巾懷中掙扎的李玖詹,似笑非笑道:“玖詹啊,玖詹,你還當真是個死腦筋,還杵在那里作甚?難不成你還真想捱朕的板子么?朕氣的無非是你竟也學著那幫老東西溜須拍馬了,還只會下和棋。這板子,朕自然不會真打了你,怕是皇后知道了,又得跟朕置氣?!?/br> 諸人一聽周筠生提起了皇后,誰都不敢再多言什么,只怕是一個不慎,又要惹的周筠生生了怒氣。 李玖詹也個結領子的,轉頭就叩頭謝恩:“臣謝皇上恩典。方才臣不過是瞧著皇上心緒不佳,方才想讓您下個和棋,取個吉利的意圖。臣就是再愚鈍,也得知道皇上的心思不是。況且皇上是難得的明君,又怎會為這點小事,要給微臣吃板子呢?!?/br> 周筠生哭笑不得:“阿平,你來說說,朕這皇帝是不是越做越窩囊了。先前在河陽王府,榮華富貴也不減今日,可身邊也還有你們幾個忠心的體己人兒,能說個體己的話??扇缃衲憧?,朕今兒個聽的、瞧的、識的、認的全是假的,全都是他們裝模做樣來來的。只怕是成心要來氣朕。有道是各懷鬼胎,你瞧瞧這些人,哪個心下不是揣了小心思。更有甚者表面上奉承,背后卻在搗鬼。他們說吉利的假話,看吉利的假戲,就連下棋這點小事,是贏,是輸還是和,都全是假的!這皇帝的位置越坐越沒意思了?!?/br> 說完,周筠生竟覺著心下生了一股隱隱的沮喪之氣來。是了,他說的哪里又是李玖詹,分別是在說葉之章等人啊。 如今案子審了又審,卻毫無進展,倒不是這葉之章真的有鐵齒銅牙,而是這底下的人,總有受過葉家恩惠的,少不得要陽奉陰違來相幫。 阿平深知周筠生的性情,他走上前來,溫語勸慰說:“皇上是真龍天子,本就是稱孤道寡,也難免高處不勝寒?皇上還是王爺時,也常說這話??赡菚?,您還會想法子寬慰自己。游舟泛湖,商議國事,這既看了景致又不誤正事?,F如今,皇上您勤政愛民,嚴以待己。整日忙著國事、要事,從早到晚,從明到夜,一刻也不得消停。臣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皇上方才提到娘娘,只怕是娘娘真在宮里頭,也得怪您自個不愛惜身子了?!?/br> 見著周筠生不吭聲,阿平又道:“臣聽聞這些日子,您日日在云梅宮獨坐通宵,日復一日的,這身子又怎么會吃得消呢?您可是一國之君啊,天下黎明百姓,誰不愿得到您的庇佑呢?因而您的身子,當真是要護好了?!?/br> 李玖詹聽了直起哄道:“平將軍說得真好,皇上,可不就是不愛惜自個身子了,動不動就發火氣,可不是把自個給氣著了?!?/br> 周筠生橫起眼來瞧了李玖詹一眼:“這會又多話了,方才也不知是誰在那里告饒呢?!?/br> 周筠生笑了一聲,轉而偏過頭來問阿平:“你怎么這會子進宮來了,不是該在外頭收編內備軍么?” “臣該死,臣有罪?!卑⑵竭呎f邊跪地叩了個響頭。 周筠生微微皺眉道:“起來回話,可是皇后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