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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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哥哥的遺孀為后,這事要是擱在在關外,自然不算什么事兒,可是這是在大鉞,一貫講究周禮的大鉞,行的又是儒家那些作派。因而,這私底下總免不了有那么些書生氣的,又或者素來就看李家兄弟眼紅的,在背后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么。 可也是這幫頗有成見的臣子,如今亦是笑意盈盈地恭賀著新帝新后。是的,當然得笑了,皇帝夜里派了幾名太監,悄然往京師各府邸跑了一遭。這太監手上雖是沒有圣旨,可卻都帶了口諭與一朱批御紙來。 但凡見了這御紙的,無不嚇得心驚膽顫,個個當場就噤了聲,愣是一句都不敢多言了。這御紙不是旁的玩意兒,偏就是各位達人們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一些勾當。 但凡為人臣子,若是要為官清廉如李玬那般,也是不多,亦或者過了廉潔這關,可是過不了美人關,賭關之類的亦不在少數。京師內上上下下,哪都是皇帝的眼線,這但凡底下的人做了什么,周筠生心里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 周筠生回眸看了后位之上的茱萸,今兒個一身全無的艷麗奢華之像,有的不過是質樸華實的一國之母的典儀。 這一身,自然還是由著尚衣局的紅兒親手所制的后服了。那總管事元道憐因著與外人勾結,便賣宮中的綢緞,因而早已被杖刑。這尚衣局總管事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林紅兒的手中。 茱萸先朝時封后的服侍出自林紅兒之手,因而這次也是十分的信任她。囑托的無非就是既要顯托一國之母的典儀來,又不可太過鋪張浪費,這響應的皆是皇帝勤儉的旨意。 茱萸這一身的行頭,也引來了滿朝文武由衷的欽嘆。其衣深青色,上有翠翟的圖樣。衣領上有黑白相間的花紋,袖口、衣邊用紅色的羅為緣飾。腰服大帶,帶與衣色相同。蔽膝隨裳的顏色,上繪翟為圖案,青襪,舄加金飾,白玉雙佩。 頭上雖無盛妝,可也配以九龍四鳳冠,原是要插十二支花,但是茱萸授意減成了一雙,又將兩鬢做寬,額間也不飾以任何圖樣,看著清清白白,因而只是盡顯端莊,毫無艷俗之態。 因著茱萸有孕在身,這些日子也是顯懷了,肚子有些沉,人也格外吃力一些。因而周筠生早早便吩咐了典禮繁復的流程一概都免了。 帝后攜手起身,在此接受朝臣們禮拜,茱萸跟著周筠生的步子,一路緩緩步行到殿外,今兒個難得見了日光,倒顯得這樣的日子里有些明媚起來。 茱萸側身看了眼周筠生,今兒個他也是一身素樸的黑色袞冕服,那帝王的威嚴之像,卻只留在了殿內。周筠生溫柔地望著茱萸,暗暗捏著茱萸手心,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下,你可再也跑不掉了?!?/br> 茱萸莞爾,只是低著頭,面上瞧著起了些許紅暈。 待得到了云梅宮,阿德早已領著一眾太監宮女們跪地禮拜:“奴才(奴婢)們參見皇上,參加皇后娘娘?!?/br> 這一聲禮拜,倒沒嚇跑梅枝上的喜鵲,反倒是比清早唱的更歡了一些。自打茱萸回了云梅宮,這宮里頭上上下下,多少也擔著心事,如今各個精神氣兒俱在,看著倒是喜氣。 周筠生將茱萸安頓好,便先去了熵邗宮大宴群臣,原本茱萸也該同往,可是周筠生不愿她拘禮于這些,因而先行將她送回了宮。 周筠生絮絮叨叨交代了好些事情,方才戀戀不舍出了云梅宮。今兒個的燕窩水,周筠生一早便命御膳房燉好了,給溫著,這會才由彩蓮端了上來,一開蓋,還冒著些許熱氣。 茱萸笑笑:“這皇上也真是的,先前說了,一切從簡就好,倒是叫他上了心,日日都親自督查了才好。也虧得他有時間理會這些瑣事?!?/br> 鴛鴦道:“可不是嘛,主子這幾日說腰酸,聽聞皇上親自跟沈太醫學起拿捏按摩來,說是要給主子按壓紓解?!?/br> 茱萸抿嘴笑笑:“鬼丫頭,你又是哪里聽得消息?!?/br> 鴛鴦笑著望向彩蓮道:“可不是因著咱們宮里某人,但凡是沈太醫的事兒,奴婢們都得上心些留意著不是?!?/br> 彩蓮瞪了鴛鴦一眼:“就數你話頭多?!?/br> 鴛鴦作無辜狀:“主子,你可得給奴婢做主啊,這平日里話頭最多的可不就是咱們彩蓮姑奶奶么,今兒個倒是見鬼了,惜字如金似得,反倒顯得是奴婢多嘴了?!?/br> 茱萸望了眼彩蓮,這丫頭,今兒個是有些不對頭,眉頭微蹙,似是擔了什么心事。面上說是笑著,卻也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2 第一百七十七章 蘊藉幾多香意(二) 彩蓮瞧著不對勁,也不是這幾日的事兒了。茱萸一早就留了心,一面使鴛鴦在外頭打聽了細事,這彩蓮的事兒,茱萸心下也便深知了去。 原來彩蓮雖是自幼被賣入忠棣府的,實則家中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她有一長兄,名喚史迦,如今約莫二十八九的年紀,成日在外吃喝嫖賭,不理家業。彩蓮這些年,暗中相助的家私,早已被這個兄長敗光了。 前些日子,史迦說是被彩蓮的父親攆出了家門,索性就在賭場存身。這會茱萸封后,他倒是也沾了便宜,又到處宣說自家meimei可是宮里頭的大人物,可是當今皇后跟前一等一的紅人,還說這沈姓太醫是自家的妹夫,meimei即將入主沈府。 這賭場里放貸的老倌也是個精明之人,查了這史迦的身份背景,便在賭場中設了個局,將史迦給套了進去。史迦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家中自然也還不上這些數額。因而這幾日這些潑皮無賴便上了沈家的門,討要這債務來。 彩蓮如今只是與沈譽私定了終生,連紙婚約都尚無,就這樣被自家兄長鬧的沒臉沒皮了,可不得心下灰暗了。這些茱萸一早便知曉,可是也不挑破,全當為彩蓮留個臉面。 鴛鴦借故說要換屜熏香,悄然出了殿外。茱萸望著彩蓮有些時候了,彩蓮一時發了楞,也未發覺現下殿中無人了。 “彩蓮?!避镙禽p輕喚了一聲,就如從前在忠棣府中那般的輕柔。 “奴婢在?!辈噬徝亓松?,福了一禮。 茱萸笑笑:“彩蓮,算起來,咱們處了也好些年頭了吧?!?/br> “是啊,主子,自打您進了忠棣府,奴婢便跟您在一處了,十多年的光景,可不是彈指一揮間?!辈噬彽?。 茱萸笑著吃了口燕窩水:“昨兒個,本宮替你求了皇上的旨意來,如今圣旨該是到了沈府了?!?/br> 彩蓮面上一驚,瞬時眼中噙滿了淚水:“主子……奴婢不走,奴婢就留在您身邊,一直伺候著您?!?/br> 茱萸笑笑:“傻丫頭,這宮里人人能盼著有出宮的那一日,可偏你就不想?!?/br> 彩蓮俯地道:“主子……奴婢這樣的身份,怕是配不上沈太醫……” 彩蓮的姿態很低,嬉笑怒罵的模樣常見,如此這般,倒是頭一次瞧見,茱萸心下未免也有些心疼起彩蓮來。 茱萸收了笑意:“彩蓮,這外頭的事兒,本宮原本不想提,你也是個臉面薄的人,說多了怕你要多想。既然是說到了此處,那本宮也得說幾句了。你家的兄長可謂喪家犬扶不上墻,竟敢壞了你的名節,又往本宮身上潑臟水,實在是罪無可恕。本宮倒是想了,倒是要叫他再鬧一鬧,大家一同徹底沒了臉面,再治他一個大不敬,殺頭得了?!?/br> 茱萸這話不緊不慢地說著,聽著話不重,但彩蓮知曉,這是真動了怒氣:“主子息怒,奴婢家的丑事,還不值得主子動氣?!?/br> “本宮已經著人去查了,你兄長去的乃是地下的賭莊,按著咱們大鉞的法度,也可好好辦這事。若是本宮直接出面幫著解決了這事,一則怕是朝中難免又生了閑話,二則也不想替你坐實了那些莫須有的事兒。因而想著,這事兒若是交給順天府尹來處置,當是再合適不過。你瞧著呢?”茱萸說道。 彩蓮眼中的淚早已滾下,只是仍不抬頭:“奴婢又哪里懂得什么,一切但凡請主子做主?!?/br> 茱萸道:“無論如何,你那不成器的兄長,總該在順天府吃些苦頭了,才會長些記性。你若是嫁入沈家,家中也就只有你兄長與小妹兩人,若是兄長有事,只怕你也會牽掛。因而你也盡可放心,但凡受夠了教訓,這史迦自會放回你家中。你也可轉告你家中老父,一切大可安心?!?/br> 彩蓮連連點頭:“奴婢竟然還要叫主子來cao心這些個事,實在是沒有臉面見主子了?!?/br> 眼見著彩蓮連磕了十個響頭,茱萸也不攔著,她知曉這丫頭的脾氣。若是攔著,只怕是心里記著事,怎么都繞不過去了,權當是為著叫她心下能舒坦一些。 “這沈家,上有沈老夫人,聽聞是個難纏的人物。這沈譽要休妻,原是她不許的事兒。如今有皇上的圣旨在這兒,你可就是皇上欽點的人,那沈老夫人,自然也動不得你半分。這往后,但凡你入了沈府,受了丁點委屈,那就是同本宮、同皇上過不去,諒沈家人也不敢小覷了你。因而你心下多些寬慰,待得做了歲,便給你同沈譽辦場風風光光的婚事。本宮這梅宮同樣也是你娘家,可明白了?” 茱萸這話說的真切,也是實實在在地替彩蓮做了一番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