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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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生冷冷問道:“未有召喚,你來此作甚?” 閔氏未料到,是皇帝先發了話,正想著,沒由頭開口,這會子,只能順著桿子往下爬:“啟稟皇上,臣妾只是這幾日聽了一些風聲,心下記掛著,便想來找meimei討個主意,哪里想得,皇上竟也在此,也是瞧著撞到了?!?/br> 閔氏這一口一個meimei,可算是將茱萸壓在了身后的意思。茱萸也懶理,只是接過彩蓮遞上的清水,漱了口,方才笑意盈盈地看著閔氏依舊尷尬地站在那兒。 閔氏見不得茱萸這樣的打量,見周筠生無動于衷,便又說道:“如今臣妾想說的話兒,可也是頂要緊的話兒,既然皇上也在了,那臣妾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皇子、公主,都是宮里頭教養的,先帝去了,這宮里頭的人見了遺孤,自然多些悲憫,也是常事,只是臣妾想著,這公主要搬到云梅宮來也就算了。這皇子原先是有皇上安排的住處的,好端端的搬到云梅宮來,只怕要落了人閑話?!?/br> 聽到半響,周筠生與茱萸算是明白了,閔氏這番是干嘛來了。 周筠生甩起袖子,冷冷看著閔氏:“說完了?” 閔氏道:“臣妾知曉,這會子,說這些,許是不討好,可是忠言逆耳,這宮里宮外的,如今也得謹慎著才好?!?/br> 閔氏這話,算是將茱萸數落了個盡,一則,自然是說茱萸所為不合禮數,非親生的皇子皇女同住一處,這是從來都未有過的事兒。二則,這云梅宮平白無故住了皇子,少不得也是要惹人閑話的。 茱萸含笑道:“聽夫人這樣說,想來是這宮里頭,有人作怪了不成?” 這次,也算是私下里,閔氏與茱萸頭一次碰面,這才見著,就爭鋒相對,相互較勁?,F下當著皇帝面,說閔氏是夫人,閔氏這心下少不得生了一些委屈。 可是自個如今在宮里頭,也是沒有名分的人,旁人喊她娘娘,無非是敬重她是皇帝的正室,如今茱萸她一聲夫人,也符合這禮儀典范,一時竟是挑不出錯來了。 閔氏笑笑:“meimei也莫要多心,并沒有的事兒,這也不過是我一點小見識罷了。這公主,也就罷了,可是那皇子,自還有長大的一日,輪到底,總歸是男女有別,這男女日夜處在一個宮里頭,倒不由得叫人懸了心,便是外頭的人瞧著,也不像回事啊。況且皇子住在皇上賜的別院里頭,自比住這云梅宮要穩妥?!?/br> 2 第一百七十五章 雙瞻御座引朝儀(二) 閔氏到底還是閔氏,說的話,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竿子,便將茱萸與宮闈yin亂聯系到了一處,可不是犯了這宮里頭的大忌諱,若是在先朝,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茱萸不緊不慢地端坐而起,吃了口茶,笑道:“喲,這會子竟然還叫夫人站著,當真是本宮失禮了,來人吶,給夫人看座?!?/br> 閔氏站著說了半日,腿下早已略略發了麻,落了座,方才暗暗喘了口氣。 前頭這番話,說者有意,聽在周筠生耳里,自然也是別樣的膈應,周筠生才要開口,卻見著茱萸輕咳了一聲,周筠生會意,這丫頭,是想自個對付閔氏呢,周筠生也不愿掃了她的興,因而又叫薛巾上了盞大紅袍來,依舊穩穩坐著。 “瞧夫人這番話,倒當真是體貼。俗話說,居安思危,世上多少無腦的冤枉事兒,多半都是無心之故,總叫有心人瞧了去,當作有心事兒說了,反是壞了事。本宮這性子呀,可比不得這外頭的人,素日喜靜,也不喜歡那些嘰嘰喳喳的雀啊,鴉啊的??墒沁@心里頭也不糊涂,這說的話,若是因著心情合了時宜,那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比菩薩心腸還好??墒侨羰谴媪耸裁创跄?,可不是說了出來,比那畜生還不如么?” 茱萸邊說,邊望著閔氏繼續道:“本宮這宮里頭呀,行得正,做的端,倒也當真不礙人家說什么閑話來。但凡有一件事真的,那就是叫本宮粉身碎骨自證清白,那也不是什么難事,這人那,終歸就是一身皮囊。有道是君子防患于未然,可惜呀,本宮就是個小女子,與君子也不沾邊,因而這夫人cao心的事兒,怕是白白擔了心了?!?/br> 閔氏聽了這些話,如雷轟電閃一般,臉上輕一陣,白一陣,面色當真是不好看。心內越發地覺得這茱萸難對付,因而忙笑道:“這meimei心思自比尋常人要細致,想來也不會出什么錯兒。我自詡想的周到,卻不及meimei說的這般坦蕩,倒真是叫我紅了臉?!?/br> 這話,自是在尋著臺階下,茱萸對皇帝笑笑:“難為夫人,還要成全本宮這樣的聲名體面來。她今日既是說了這般的交心話兒,那臣妾自然也不能辜負了。想來夫人也是極為穩重的一人,這處處都是講究規矩的,那么不如,皇上便多賜夫人一些《女戒》,好叫夫人熟悉咱們大鉞的女德,這抄了的,盡數散給宮人們,也可好生領會這夫人的風姿來。再者,想來夫人也是極為守規矩的人,可不得叫外人擾了夫人的這份清心才好呢?!?/br> 茱萸一字字說著,面上雖是含著笑,可這話,落在閔氏心里,當如受刀剜一般難受。 閔氏抬了頭,將最后一絲希望希冀于周筠生身上,她懇切地看著他,想讓他替她這個曾經的河陽王妃正名,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進退兩難。 周筠生也不看她,只是起了身,握住茱萸手道:“說了這樣久,身子也該乏了,你還是歇息吧,莫要再這里勞累了,若是傷著了肚里的孩子,得不償失?!?/br> 茱萸下意識地反握住了周筠生寬厚手掌:“你總是這樣嬌慣我,若是長了脾氣,可有的你受的?!?/br> 周筠生只得抬起一只手來,示意舉白旗投降,這樣俏皮的周筠生,是閔氏從未見過的。 閔氏一時楞了神,茱萸與周筠生兩人仿若旁人都不存在一般的親昵,她杵在這里,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她與他護城你、我……什么時候起,竟是親密無間至此了么?她畢生所求的,無非是周筠生一句關切的話,哪怕只給一個眼神,那也是極好的。 可是茱萸這個女人,不知道哪天冒了出來,就這樣搶走了周筠生的心。雖然這顆心,從來不屬于她,可是她一直在等著,在等著他被自個感動的那一日。如今,甭說是等到天荒地老了,只怕是她的存在都會叫周筠生感到厭惡起來。 閔氏心下生了一股深深的涼意,這種她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這種她哀默極致的痛苦與嫉妒。她是朝鮮第一女國手,也是朝鮮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就這樣敗在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手上,她當真不甘心。 閔氏紅了眼,含著淚,輕聲喚了一聲:“皇上……” “嗯?你怎么還在這兒?就如茱萸方才所言,你就回去抄個百遍的《女戒》,宮人們人手都要一本……還有沒什么事兒,你就莫要跨出彰華宮半步了?!?/br> 周筠生的聲音極低,就似風飄過一般,無影無蹤。閔氏起了身,似笑非笑地望著這對璧人,裊裊行了一禮:“臣妾……告退?!?/br> 不,她不要認輸,她是朝鮮領議政閔萬熏的嫡女,她李茱萸不過是個庶出的丫頭,有什么資格與她爭搶呢?閔氏想著,心下依舊不甘心,她可以等,總有一日,皇帝會厭倦她的…… “慈英,等做了歲,便送你回朝鮮吧。你來大鉞多年了,也該想家了吧?!敝荏奚鷤戎?,末了吐出一句。 閔氏背對著周筠生,只是瞪大了眼,呼吸也有些喘重起來,身子禁不住地微微顫抖著,一個踉蹌,差些摔倒在地,好在一旁還有一個花架搭了把手。閔氏也不回頭,只是側身福了一禮:“謝……皇上隆恩?!?/br> 閔氏入河陽王府這幾年,也算是盡了心力的,這些周筠生不會不知。很早以前,他便同茱萸說過,閔氏對他而言,就如meimei一般。這些年,他從未捧過閔氏一根頭發,不過也是為了他心底那一絲執念。 可是有一日,閔氏若是想要取茱萸而代之,他是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的。對他來說,茱萸就是他的全部,余的一概都不重要了。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再來傷害茱萸! 鴛鴦遠遠望著閔氏遠去的孤影,傴僂著背,映著夕陽西下,好似一下老了幾十歲。論理,她該是慶幸自家主子,終于少了一個對手??墒谴丝?,她心下卻生了一股子的悲涼之情。 她訝異于自個心下多少是有些同情閔氏的。朝夕相伴又如何,終究是換不得周筠生的一個回眸,一句關切。這一刻,鴛鴦也是真正將心中的人影給抹去了,這世間,唯有真心辜負不得,可也強求不得。 鴛鴦轉身,關上了殿門,與彩蓮退出了門外。 彩蓮偷偷瞧了眼鴛鴦:“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鴛鴦嗔道:“誰哭了,可不是你沒撣塵撣好,塵進了眼,捂得人有些痛了?!?/br> 兩人打鬧說笑著,一同消失在了回廊處...... 2 第一百七十六章 蘊藉幾多香意(一) 清早,云梅宮內梅枝上頭花苞開的正好,喜鵲嘰嘰喳喳地在枝頭上雀躍。紅酥瓊放,探著南枝一直到了末梢,蘊藉幾多香意,多少情意在里間。這云梅宮里的梅花原是京師城郊的品種,這些日子,周筠生又命人從關海送了一些梅樹苗來,因而今年這云梅宮里的梅花,開的別樣的好看。 周筠生的圣旨在頭一日傳到了云梅宮。周筠生對外宣稱,東山有佳人,在東山之時被他納了側妃,因著才德鮮備,如今又懷有雙生龍嗣,因而晉封為后。賜號“梅”,寓居云梅宮。而閔氏,因著憐惜她思鄉之苦,因而不日即將送回朝鮮探親。 這京師內的老百姓,當然全然不知這里頭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這皇帝新封了一位皇后娘娘,而這位皇后娘娘來自東山。原來的河陽王妃要走了,說是要回朝鮮探親。 這尋常百姓家里,正室妾室處于同一屋檐下都是不盡的幽怨,又何況是在帝王家。京師的百姓好歹還是見過風浪的,因而皇帝這一道圣旨,也未曾引起世面波瀾來。 就連木橋底下的說書先生,這些日子都百無聊賴,編不出個所以然來,全因為這位梅皇后太過神秘了,這姓甚名誰,長相如何,皆是不為外人道的,實在是毫無談資可言。 滿朝的文武不比外頭的百姓,這上頭的新皇后是誰,當然都知曉。這梅皇后原先是何等的人物,諸臣們都是心照不宣,皆其樂融融地在朝堂上三拜九叩,恭賀皇帝新后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