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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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瞥了眼她手中的食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也不點破,只著彩蓮賜了座。 “咱們往日親厚,也不曾如此疏離過。你經歷了這樣多,有些變化,自然也是該的。只是我想著,這往后你要么便隨我入宮一同住了,也好有個照應。我也想多補償你一些?!避镙沁呎f,邊嘆了口氣。 聽罷,李嬋登時起了身:“臣女還有要事,不便久留,這就走。娘娘貴體安康?!?/br> 茱萸也不急著攔她,只輕聲說了句:“姨娘如今已是忠棣府的女主人了,那杜氏,再也不敢在府中作惡了?!?/br> 李嬋微微愣住,轉而行了一禮:“臣女謝娘娘恩典?!?/br> 茱萸笑笑,進而又坐回榻上道:“你方才是怎么來的?這外頭天這樣沉,怕是路不好走罷?” 李嬋頓了頓說道:“外頭拿了油紙傘,點了燈籠來的?!?/br> 茱萸道:“這雪落了燈籠里頭,可不就火滅了?要么我這,你再帶一盞去備著?!?/br> “倒也不相干,是明瓦的燈籠,雪落了也是不怕的?!崩顙然亓司?。 茱萸順手將案上的琉璃燈取了下來,又命鴛鴦在外頭點了一只小燭進來,罩好了,親手遞給李嬋道:“這個可比你那燈籠要亮,拿著罷,雪天好走?!?/br> 李嬋咬著下唇道:“這東西瞧著金貴,失腳滑倒了,可怎么好,怕是要辜負了娘娘一片心意?!?/br> 見李嬋推辭,茱萸又道:“燈破了又如何,終究不過是琉璃渣滓,可是跌了你人,就不行了。你又素來不喜歡這雨天穿木鞋,可不得腳下帶滑,路若是看不清楚,我反倒更掛心了?!?/br> “再說了,這琉璃燈,是輕巧的,可比你那燈籠好使多了,而且又亮堂,可不是兩全其美之物?!避镙且娎顙炔豢月?,又補了句。 李嬋答的含糊,留了龕盒,提上燈籠告辭便要走。茱萸也知強留不得,只是命彩蓮拿著琉璃燈跟上。 前頭彩蓮拿了琉璃燈照著路,后頭李嬋打著傘,提著燈籠走。兩人一前一后,倒有些默契。 路行至一半,李嬋才停了下來來,回身望了眼茱萸營帳的方向,一時心下有股難以言喻的惆悵來。離家許久,好似已然不識得回家的錄了。曾經親密無間的長姐,如今好似又連了一條深溝,或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嬋垂下眼瞼,睫毛微微抖動了下。 彩蓮關切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太醫來瞧瞧么?” 李嬋苦笑了一聲,半響,方才從袖中取出一小包,交予彩蓮道:“這兒離我住的營帳不遠了,你便不要送了。這樣東西,你替我轉交給娘娘吧?!?/br> 也未管彩蓮如何應答,李嬋轉身便朝前走去,寒風隱約吹起裙角,彩蓮目送著她走遠了,方才轉身離去。 回了帳內,見茱萸已是歇下,彩蓮想著,便輕聲要退出營帳外。 “怎么?這么快就回了?方才還想著,你許是還要兩刻鐘的時辰?!避镙潜犻_眼,懶懶說了句。 彩蓮躬身道:“方才四小姐給了奴婢一樣東西,說是要奴婢轉交給主子?!?/br> 茱萸忙起了身,接過一看,是一小包,齊齊整整地疊著,以往李嬋做事最不講究,如今倒是當真不同了。 待得茱萸掀開來一看,只見著里頭躺了六塊桂花糕,而且是她先前在府中最愛吃的桂花糖糕……這李嬋是如何在這關海尋得的這桂花糕,茱萸不得而知??墒沁@六片桂花糖糕,卻甜進了她的心頭間。 李嬋終于愿意放下成見,與她袒露心聲了。茱萸邊想著,邊吃了口桂花糕,這糖糕倒不似以往京師吃的那般甜膩,反倒甜的恰到好處。 再說那武至,久久不見李嬋回來,心下正著急著,想著,許是不會她又起了什么事兒。正暗暗著急著,見著李嬋信步而來,這腳步好似也輕省了一些,武至心下有了數,也松了口氣:“快進帳吧,瞧你,臉都凍得發紅了?!?/br> 2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霜移樹宿(一) 處理完瑣碎軍務,雪也差不多停了。周筠生攜茱萸上了龍攆轎中,臨行前幾個臣子的一番對話叫他心下有些不痛快。 這仗是打完了,可是國庫虧空的幾百萬兩銀子,又從哪里取補呢?前頭葉之章自作主張散了銀子予京師的百姓,他還不能治他的罪,又得想法子解決這個虧空,說起來他這心思也是頗沉的。 龍攆在悠悠地向前走著,周筠生想竭力排開自己紛擾的思緒,不讓茱萸瞧出丁點不快來。 忽而,前處傳來一陣吵嚷,還夾雜著薛巾的喝斥聲。這一時拖拖拉拉,又有打鬧的聲響,可謂亂成了一片。 茱萸掀開簾子,探出偷取,只見著有一年輕女子,頭戴白花,在前頭吶喊著:“放開我,快放開我!你們不能如此待我!我要見皇上!皇上,您在哪里呀,臣女有話要稟!” 周筠生原是閉目養著神,可這外頭的嘈雜聲他亦是聽見了,聽聞有人如此犯上要見皇帝,想著定然是有什么事兒。茱萸瞧了周筠生一眼,周筠生會意,便把腳輕輕跺了一聲,龍攆自然停了下來。 薛巾忙躬身上前,俯身當了人rou踏板。周筠生下了轎,走出一看,如今是在一片荒地附近,因而又對薛巾說了聲:“什么事兒吵吵鬧鬧的,不是說了不要擾了娘娘,這下成何體統?!?/br> 是了,茱萸如今懷了雙生子,自然是需要安靜歇息的,突然出了人來鬧事,周筠生心下多少是有不痛快。周筠生剛一出來,就見面前地上跪著一大片女子,足有幾十號人。 這些女子都是關中府的人,她們在這冰天雪地里跪著等待周筠生,已經跪了很長時間了??匆娪{到了,一個個忙不迭齊刷刷地伏地磕頭請安。 前頭的太監侍衛見圣駕來了,急忙退到一邊。薛巾一邊擦汗,一邊沖著那個大喊大叫的女子道:“你這不識抬舉的賤婢,皇上來了,還不趕快跪下,難不成是想行刺?” 薛巾邊說邊又回頭對侍衛道,“你們也別光站著啊,快過來把她按倒,讓她也跪下行禮?!?/br> 茱萸在轎中,雖然聽的也不真切,可是眼前的一切也是瞧得真真的。見薛巾要為難這女子,不禁微微蹙眉,因而喊了彩蓮入轎,囑托了幾句。 彩蓮聽了,忙又將茱萸的意思,傳達了周筠生。 周筠生心下也是此意,因而把手一擺,制止了薛巾道:“莫要動粗,你們在外頭,代表的可是朕。這無非也是平民百姓,雪天里等這么久也是不容易,不如先喊上前來,聽一聽,是什么事兒?!?/br> 那女子被帶過來了,可是,仍倔著脾氣,站在原處,也不肯跪下。周筠生略略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一身襤褸的打扮,滾圓的面上雖然盡然顯著稚氣嬌憨,雙眼卻又是滿帶怒氣的。 大概是剛才和太監們撕打過,女子的發髻也散落了,瞧著格外的凌亂。 周筠生睨眼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這好好的,在冰天雪地里作甚?” 女子也不吭聲,仍舊撅著嘴怒目而視。 薛巾忙幫著回了話:“回主子,這孩子與身后這幫人都是一伙的。奴才方才審了幾個人,原都是關中葉家逃出來的家奴,也不知那兒知曉了皇上的行蹤,就在這兒等著面圣呢?!?/br> 周筠生有些不耐煩的一揮手:“你退下!” 正說著,茱萸已是下了轎攆,來到周筠生身側,見了那女子,便沖他略一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