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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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心下的大石也算落了地,“我也無絕對的把握,只是想著,咱們也無勝算了,且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才是。還有一事,我一直也是記掛,這援軍來的路子,總歸不是最佳選擇。這先帝時候,便有賀蘭軍前例在耳,如今又是半途被困,想來駐防的援軍,也該換地方了?!?/br> 周筠生頷首贊許道:“是了,我也是這么想的,待此次戰役結束回京,這邊關的駐防,都該換一換了?!?/br> 周筠生邊說,邊牽起茱萸手,遠眺山河:“這眼見所到之處,早晚都將是咱們大鉞的領土。到時候,也便只有你能在我身旁一同觀覽?!?/br> 這話原是動人的情話,茱萸聽了,心下卻有些莫名的寒意,周筠生的野心,開始膨脹開來了。這rou眼所見之處,終究都會歸入大鉞的版圖,這些茱萸是信的??墒沁@窮兵黷武最怕的就是沒有個頭…… 茱萸靠在周筠生肩上,一時想的出了神,周筠生輕輕刮著茱萸鼻尖道:“小傻瓜,怎么一時愣住了?可是做足了一夜的戲,身子乏了?” 茱萸笑笑:“可能是有些倦意了,我看約莫還得回營帳休息才是?!?/br> 周筠生勾起唇角,笑笑,在茱萸面龐邊摩挲著:“你呀,但凡扯謊,這笑就顯得僵硬,可一點也不好看了。莫要胡思亂想了,我這輩子,可就只想對你一人好而已?!?/br> 周筠生說著,便將茱萸單手抱起。雖然方才說的是私心話,旁人也聽不著??墒谴丝?,瞧著皇帝將娘娘橫打著抱下了城樓,諸位將士皆不敢抬頭看,只是退守到兩側,目送皇帝離去。 到了夜里,茱萸滿頭冒汗,輕輕呻吟了幾聲。周筠生忙伸手去探,可不得了,燙的嚇人。因而夜班又急忙召了沈譽進帳內探視。 沈譽來了,便叫人先將藥呈來,予茱萸服食下。周筠生心下驚詫,因而問道:“你這脈都沒診,怎么就先給人喝起藥來了?” 沈譽瞧著瞞不過,只得跪地正色道:“啟稟皇上,微臣有罪?!?/br> 聽沈譽這樣說,周筠生心下更是急了:“你倒是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娘娘,有喜了……”沈譽這話說的不重,聽在周筠生心間卻是炸翻了一池清水。 周筠生又驚又喜,登時起了身,轉念又想到茱萸這幾日在凈室所為,昨夜又挨了凍,一時心中也有些亂了,忙又問道:“朕一向覺著,你為人正直,怎么也做起這隱瞞之事了。今兒個她發了熱,這么燙,可要緊?” 沈譽俯首道:“說起來,也是臣的不是。臣前些時日,診出娘娘有喜,可是娘娘卻不讓說。說是時逢多事之秋,正是要幫皇上分擔憂愁之際,斷不能亂了皇上的心志,因而絕口不提此事。此番娘娘是累的發了內熱,雖是看著兇險,倒也不打緊,吃幾劑藥,便好了?!?/br> 聽沈譽如此說,周筠生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2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見良緣 沈譽開的方子,鴛鴦在帳外煎著。茱萸服了藥,這一日,彩蓮也伺候著進出了三趟。這藥除了退燒,還兼具有安胎之效,因而藥不敢下重了,又要瀉火,又要安胎,事事都要顧全了。 夜間,茱萸峨眉微蹙,額心出了不少的汗,見效卻不似以往那樣快。周筠生伸手試探,仍是有熱度,且瞧著頭痛聲重的模樣,著實心疼的緊。于是連夜又召了沈譽入賬診看,這湯劑加加減減,一夜下去,燒算是減了一些,只是茱萸仍有些沒氣力。 周筠生命薛巾取了自個的鼻煙壺來,薛巾轉身便拿了一金鑲玉的紅木匣子來。 周筠生揭開盒扇,只見琺瑯鼻煙壺上頭畫了波斯美人,煙壺為溜肩扁壺式、銅胎,口沿及底邊均飾以鍍金,兩面花瓣形開光,側面分別間飾異域風光,色彩素雅美觀,底足內填白釉楷書“天鉞元年“雙行藍字印款,配銅鍍金鏨花蓋及牙匙。 待得周筠生將鼻煙壺遞予茱萸,茱萸一時看的出神。 周筠生笑笑:“放鼻邊嗅嗅,也好有個精神氣兒?!?/br> 茱萸聽了,便用牙匙挑了一些,嗅入鼻中,一時也覺聞不著味兒。因而又挑了一些置于花蓋上,一時間姜花的味道沖入鹵門,接連打了三個噴嚏,逗得周筠生連連大笑。 茱萸瞪了周筠生一眼,假意嗔道:“你倒好,給我這么個玩意兒,自個倒笑起來了?!?/br> 說話間,彩蓮又遞了沾濕溫水的錦帕來,茱萸擦了把臉,又道:“不過倒還真是管用,這會子,好似精神也起來了?!?/br> 茱萸想到幼年往事,又道:“記得幼年,有次偷偷溜出府去外處玩,恰巧見了波斯的商人在兜售物件??汕?,也曾見過這波斯的美人,約莫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光景,那臉面就和這瓶上的一模一樣,高鼻深目。且是黃發聯垂,上點綴著各色寶石珍珠,穿了一身金絲編織的無袖襖子,這畫上的人,還不及這真人三分的好看?!?/br> 周筠生笑笑:“這美人再好,那也是波斯的美人。咱們大鉞啊,只你一人就好。瞧瞧你這身子骨,我可是知曉的很,沈譽再開幾劑藥,只怕就要好了?!?/br> 周筠生邊說,邊又讓薛巾拿了一貼貼膏來:“往常夜里頭痛,我便用這膏子貼xue位上,可不得也能暢快一些?!?/br> 茱萸瞧了瞧,倒不似那驢皮膏藥,乃是一月白的貼片,一股清香的草藥味,因而問道:“你什么時候又添了頭痛的毛???我怎未知曉?” 周筠生只是笑道:“甭管它什么毛病,但凡有你在,沒藥也自愈了?!?/br> 茱萸低頭羞澀笑道:“貧嘴?!?/br> 彩蓮幫著茱萸要貼到額上,哪里曉得,這貼片給茱萸用大了些,一時也粘不住,鴛鴦便找了一紅綢帶來,茱萸手持著龍鳳銅鏡看著,這額上系了紅綢帶,反倒徒添了一絲嬌俏來。 周筠生笑道:“瞧瞧,還是我的法子好,可比那沈譽的方子還管用,上了額頭,就立馬顯得人比花嬌了不是?” 茱萸捶著周筠生胸口道:“好呀,你是變著法的說我難看不是。真是氣煞人了,不理會你了?!?/br> 周筠生一把握住茱萸手,放到唇邊輕吻道:“好了,可別真動了氣,你和孩子都要緊呢?!?/br> 聽著周筠生這樣說,茱萸復又道:“是我自作主張,叫沈譽瞞了你,你可莫要怪罪他?!?/br> 周筠生道:“我瞧這沈譽呀,膽兒是越來越大了,若不給他點教訓,怕是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br> 茱萸瞧他一本正經,急的端坐起來:“你可別為難了他……” 周筠生哈哈一笑:“我與沈譽多少年的交情了,哪里會責罰他,不過是與你玩笑幾句罷了?!?/br> 茱萸哭笑不得,只得掩了臉,將頭往內榻靠著,作勢不理。 周筠生近身上前,在茱萸耳邊呼著熱氣,笑嘻嘻道:“好了好了,小娘子若是再氣惱,小生只能頭撞南墻來謝罪了?!?/br> 茱萸“嗤”的一聲笑了,“好了,你如今是越發的沒譜了,老作弄我。勿洛自退兵以后,可有動靜了?這幾天也未聽說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如此平靜,倒叫我覺得有些怪異了?!?/br> “這前頭的事,你也勿要管了,這幾日好生休養著,凡事天塌了都有我擔著呢?!敝荏奚f著替茱萸掩了掩被角。 茱萸忽而伸出手來,抓住周筠生手道:“有件事兒,我原本是想等回了京師以后再奏請你的??墒乔魄七@些日子,風波不斷,只怕是回了京師,這風雨還不小,因而便想著,今兒個從你這兒討個話來?!?/br> 周筠生輕拍茱萸手道:“你要什么,開口便是了,就是這天上的明月,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br> 茱萸莞爾笑道:“也非旁的事,說起來我所請的事兒,仍是與沈譽有關,這事兒擱在我心中許久了,也一直未找到合適的時機來說?!?/br> 周筠生點頭道:“我聽著呢?!?/br> “這彩蓮伺候我也算盡心竭力,我們打小便在一處長大,面上雖是主仆,可是私底下,我見她,卻如自個親meimei一般,想來這些你也知曉。因而,我想替沈譽求個人情,你便下一道旨,著他兩回京以后擇日成親,可好?”茱萸緩緩說道。 周筠生笑笑:“我就知曉,你是為了這事。這沈譽與彩蓮那丫頭,眉來眼去,可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你即便不說,我心下也早有這個意思了。只是想著,彩蓮終究是你的丫頭,你舍不舍得放人,還是另一說,這事兒還需得你開口了我才好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