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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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綠的尸首也不讓家人領回,只說讓慎刑司看著辦。趁著夜色,慎刑司的人,將柳綠等的尸身拖至了京師城郊的亂葬崗,一扔了事。 彰華宮東苑,張黎兒看了眼窗外,天已然黑的瞧不見什么了。寶珠道,“主子仔細著,夜里涼,可別凍著了。奴婢還是將窗門關起罷?!?/br> 張黎兒苦笑,“寶珠,你夜里且替我去西苑那邊上柱香罷?!?/br> 寶珠道,“那柳夫人如此害您,主子怎么還要去那兒上香?” 張黎兒輕嘆了聲,“好歹主仆一場,她在時,也并非沒有盡過心。她使壞心眼,那也是后來的事兒了。但凡是這宮里的人,爬高走低,那都是尋常的事兒了,我也不能全怪了她。她終究不過是那鄉下出來丫頭,能進得宮里,又爬上了龍榻,又哪里曉得最后是這樣的光景?!?/br> 寶珠聽了,一時覺得心下也有些凄涼,也說不出話來了。 2 第九十四章 風箏誤(一) 寒春三月,清明節氣,花滿枝,秋千惹綠楊絲。這日,茱萸正在屋里畫著水墨,卻聽得窗外梅枝上一聲響。屋內諸人皆唬了一跳,茱萸便命彩蓮出去看個究竟。 彩蓮才出了門,就樂得往屋內嚷嚷,“主子,可是一只大紙鳶呢!還是蓮花童子的樣式!可掛在梅樹枝頭上了?!?/br> 茱萸聽了會心一笑,也出了屋去看,瞧這紙鳶別致,尾部又有一條紅綢帶,上頭似是寫了什么。茱萸便踮起腳來,要去取來看,不想遠了些,還夠不著。 阿德見了,抖了機靈,忙跪下身來,當了腳墊。茱萸笑笑,一把踩了上去,手一伸,可算拿到了手里。 只見這紅綢帶上寫了: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嘎嘎。 茱萸邊看邊念了出聲,眾婢女太監一聽,皆是哄笑一堂。 茱萸心下正想著,許是昊然的風箏落到了此處。果不然,不過一刻的功夫,便見他氣喘吁吁跑進了宮來。 “給貴妃娘娘請安了?!标蝗患t著臉,鼻尖上滲著小汗珠。小宮女在后頭跑著,才定了神,見是歆貴妃,忙跪下請了安。 茱萸笑笑,“這紅綢上的字跡,可是你寫的?!?/br> 昊然點點頭,“正是兒臣寫的?!?/br> “這詩原本是‘春江水暖鴨先知’,你怎么就改成了‘鴨嘎嘎’?”茱萸邊笑邊問。 諸人又是一笑,昊然看了一圈,才淡下來的面色,又泛起了紅暈,“啟稟娘娘,兒臣覺得,這野鴨當是‘嘎嘎’叫著才有生氣。這詩人沒寫清楚,一點也不生動?!?/br> 說話間,彩蓮已是搬了木椅出來,茱萸便順著一坐,“來,昊然,貴妃娘娘抱抱你,可好?” 昊然有些羞澀,又低頭著小跑了上去,張開手臂,便被茱萸順勢抱上了手,“喲,才做萬歲,你可是長了不少rou。娘娘抱著你,倒覺著你這身前背后都是rou?!?/br> 昊然小聲說道,“往日在武當山,有些什么想吃的,總吃不著,口味也不是很好?;亓藢m里,母妃日日給開小灶,兒臣喜歡吃,不小心便吃胖了些?!?/br> 茱萸掩嘴笑笑,“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只與你玩笑罷了,可別當真。近日學業如何了?可進益了?” 昊然點點頭,“母妃日日督促,又跟著師傅學了《春秋左傳》,等到入了伏,說是還要學《中庸》、《論語》?!?/br> 茱萸心下略有詫異,這不過五歲的孩童,論宮外,只不過《三字經》、《百家姓》便是不錯了。這昊然不知何時竟請了師傅來交,已是把宮外書生才學的典籍,給學了大半。 因而茱萸又問道,“師傅?你何曾又有了師傅,本宮怎從未聽說?!?/br> 昊然恭恭敬敬回道,“稟娘娘,兒臣師傅是翰林院大學士葉之章,父皇年后才指過來的。說是因著宮里還未開內塾,便先來未央宮上門講學?!?/br> 葉之章……茱萸心下念著這名字,好似算是葉琮的遠親,也算是直隸葉家一脈的。倒是未可知,如今葉家的人也能入翰林院了,這在以往是不曾有過的?;实垭m然面上看著也不關心這大皇子,可這皇家如今子嗣單薄,只一皇子,兩皇女,也不得不多些關注。 這先前聽是放紙鳶,殿中的丫頭們,早已伸長了脖子眼饞著。 等茱萸與昊然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命彩蓮去殿內取出了一個如人般大小的鳳凰紙鳶來。這風箏還是先前皇帝賜給云梅宮的,因著入住是在冬日,倒是一直未有用上。 待得諸人將東西備齊了,茱萸又命人帶上昊然的紙鳶,一齊出了云梅宮,便往御花園去。 到了御花園,尋了一處寬敞的地兒,卻見著恰是孫瑤環也在那兒。只見著桂嬤嬤手上持了一個美人模樣的風箏,正放著線頭。 見是茱萸等來了,孫瑤環便上前來,相互見了禮。瞧見昊然也在,孫瑤環便道,“小皇子今日怎來了此處,莫不是尋你母妃來了?” “可不是,貴妃娘娘待我來放紙鳶的?!标蝗荒搪暷虤獾?。 孫瑤環瞥了眼彩蓮與鴛鴦手中的紙鳶,便笑道,“讓本宮來猜猜,哪一只是你的?!?/br> 孫瑤環邊說,邊作勢來回瞧了瞧,“喏,這只蓮花童子的可是你的紙鳶了?瞧著倒是不如本宮這只,不如我這只送你,可好?” 昊然聽了心下有些不樂意了,只看了看茱萸,見她眨眨眼,昊然會意道,“謝娘娘賞?!?/br> 孫瑤環見他收的利索,面上看著歡喜,便帶了昊然去小坡上放紙鳶。哪里曉得,方才這紙鳶在坡上放的還好好的,這會子卻是怎么也放不起來了。剛見著起了高,不一會便一頭扎進了土里。 昊然終究不過是個孩子,這反復幾次,便有些懊惱了,直接將紙鳶擲到地上,“若不是容妃娘娘的紙鳶,怕是早被跺腳踩個稀巴爛了。兒臣那紙鳶是比不得娘娘的好看,可是至少還是能飛的?!?/br> 孫瑤環聽了,心下已是有些慍怒。 茱萸在遠處放著紙鳶,瞧著情形不對,忙又叫彩蓮收了線,便往孫瑤環這處來,問了個前因后果,心下也大約明白了幾分。 茱萸攬過昊然道,“這決計不是容妃娘娘的紙鳶不好,她這紙鳶呀,你瞧這骨架,可都是上好的木材。身輕如燕,最是適合上天了?!?/br> 茱萸邊說,邊又從孫瑤環手中借了紙鳶來,“你瞧,這無非是頂線不好罷了,一會著人換個線,可不就好了?!?/br> 孫瑤環心下想著,這碰著歆貴妃,就是晦氣,兩人果真天生不對付,這好好的紙鳶如今也放不成。面上仍笑道,“倒是勞貴妃慧眼,臣妾倒不知,還有這問題?!?/br> 說話間,鴛鴦已是取了頂線來,彩蓮則是打著頂線,不一會的功夫,便換好了。 昊然興奮地接過美人紙鳶,只輕猛一拉,這紙鳶不一時便上了半空中。 孫瑤環對茱萸笑道,“倒還是貴妃娘娘有法子,既能做紙鳶,又能逗皇子,也難怪皇上總夸您蕙質蘭心?!?/br> 茱萸瞧她,言不由心,也只扯著唇邊笑笑,“有些活計可確實是學不來的?!?/br> 一語了,孫瑤環聽了,面色有些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