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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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開始,父皇身子也不見好了,總是成日咳嗽。太醫說是氣結憂慮之象,需靜養。 冬至,父皇秘召我與老師入宮,當著老師的面,將皇城八千死士的生死令交予我手,又囑托老師多多幫我。 建安三年,太子之位依舊空懸,朝中文武百官吵的不可開交,各地士族豪強趁勢上書百封,父皇依舊不為所動,只是讓眾大臣再等些時日。 老師予我道,此時,我們需要做的只是按兵不動。 正文卷 番外 周筠生篇(二) 建安五年,父皇開始迷戀丹藥,又聽信江湖術士之言,派了一隊人馬,名為出使琉球,實則尋找海上仙山。而后又將國號改成建隆,意喻為國事興隆。 二哥在這年出征南詔,不僅平了叛亂,揚了國威,還使南詔皇帝親自來京,歸順我大鉞。父皇大喜,開萬民流水宴,京師上下整整熱鬧了五天五夜。城中百姓紛紛傳言,皇帝這是要立山海王為太子了。 這年,朝鮮依著慣例,又進貢御女十名,以及各類山珍、人參、鹿茸等藥材不計其數。父皇只收了御女九名,獨獨把閔氏賜予我為側妃,說是憐憫我喪妻孤苦,予我作伴。 閔氏之父乃朝鮮領議政閔萬熏,在朝鮮也算是權傾朝野的人物,因而這樁賜婚又在大鉞朝野掀起波瀾。 以太師為首的內閣,向父皇進言,茲事體大,此舉不合常規,并以罷朝三日諫言,勸阻父皇收回成命。父皇不為所動,仍將閔氏抬著紅轎,送進了河陽王府。 春去秋來,老師病情日益加重,甚至已到無法下地行走的地步,某日夜里,撒手人寰。我自請去給老師守靈守了三日,期間滴水未進。朝中亦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說我不知禮數,竟給下臣守靈。 父皇充耳不聞,只由著我去任性。 日子到了建隆三年,太子之爭愈演愈烈,后宮爭斗,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父皇身子也因著丹藥愈加不見好了,連著幾日不上朝已是常事。 偶爾得空,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三人面上都說笑著,但二哥看我的眼神終究是越來越冷了……心下有些堵的慌,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年冬日雪下得特別大,也特別愁怨。風雪夜,父皇獨獨召了我進殿,而自踏進了乾曜宮,便覺得這兒與往昔不同,寒冷異常,直教人瑟瑟發抖。 忍不住喚太監來添些薪炭,可是幾聲過去,都無人答應,只得惶惶向父皇榻邊而去。那個當年叱咤風云,赫赫威名的父皇已然老了,眼前的他額上兩撮白發,終究是英雄遲暮,垂垂老矣…… 父皇就躺在那里,吃力地抿動著雙唇,喚了一聲,“生兒……” 一語未了,一行熱淚應聲落下,“父皇,兒臣在呢?!?/br> “現下,這御前也好,守城也罷,想來都換了景兒的人了吧?!备富蔬呎f,邊從枕下遞出一卷錦卷來,“你且收著,將來保不準還能換你一命?!?/br> 從未如此惶恐——怕他的離去,怕孤身一人,怕前途莫測……我接過了錦卷,手心卻都是汗水。 復而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父皇……待您龍御歸天了,我便自請去給您守陵?!边@話說的并非出自本心,卻也是自保無奈。 “混賬!這是懦夫行徑,當真是朕錯看你了么?”父皇喘著氣,咳嗽了幾聲,嘔了一口干血出來,“這江山,遲早還得你來管,其他人來坐,朕不放心?!?/br> 我垂下眼眸,眼眶已是浸濕,“兒臣寧可不要江山,只求父皇安在?!?/br> 父皇笑著凝視我,眼中只剩一個老父對兒子的慈愛之情。我從未見他如此溫情過,而這一次,卻是永別…… “父皇駕崩了……父皇駕崩了……”我失魂般地走向殿外喊著,滿朝文武皆抬頭看我,似能把我活活生吞一般。 太師瞧了皇后一眼,謹慎問道,“敢問王爺,皇上可還留了什么旨意?” “父皇口諭,傳位于二哥昶景!”話畢,玉階下sao動聲起。 有邊關守將上前大聲質問,“可有圣旨?” “圣旨在本宮這里!”皇后搶先一步占了高處,又著內監宣讀旨意。 這道所謂的圣旨,究竟說了什么,我全然好似聽不清了,滿腦皆是父皇的音容笑貌。 待得文武百官齊齊向二哥跪下,三呼萬歲之時,我暗暗攢緊了袖中的錦卷,心下沉如玄鐵,只跟著臣拜、再臣拜。 二哥本性多疑,我所為,并未讓他覺得如意,甚至多生了幾分戒備之心??墒切碌鄢醯谴蟮?,朝中正缺人手,一應事務應不暇接,二哥又不得不與我相商,委以重任。 京師城郊的疫情嚴峻,缺衣少糧,偏巧國庫空虛,又實在供應不上。這會子,京師中能助力一二的,唯有太師府上了。 可是孫太師向來老陳謀國,我自也不會輕易去找他討這個人情,只得半道前往忠棣府求個繞梁計。 李耿面上不偏不倚,似是中庸之臣,實則暗中為王府效力已有數年。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親自前往。這一趟忠棣府之行,得了計策,也叫我識得了茱萸。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初見茱萸之時,見她嚴含秋水,總覺得似曾相識……而后細細想來,約莫是與謹瑜有幾分相似之處罷。 可是茱萸性子卻與謹瑜全然不同,謹瑜行事沉穩,從不做逾矩之事。而茱萸,性子急得很,也頗有主意,不同于外邊一般女子的見識。 自那日出了忠棣府,不知為何,竟開始對她念念不忘起來。其后佛國寺再相遇,我當真明了了自個心思,心中暗暗想著,她便是我今生要找的女人!我周筠生的女人! 從來未有過的熾烈之情催使著我,也偶讓人失了理智,甚至竟親自帶她去了桃花塢…… 那日我將父皇的腰牌,贈予了她,也當是將性命交托她手……摟著她的那刻,我真想把一切恩恩怨怨放下,只與她在這山中做對神仙眷侶,不問世事…… 后來,我隨她回府,見到了她府中的老奴——忠叔。這忠叔乍看之下覺著眼熟,可不是別人,當是那年夜襲天牢,劫走南疆公主之人。 雖當日劫獄之人蒙著臉,可我交過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這些年,我一天都不曾忘過這雙眼睛,可不曾想,竟是躲在忠棣府中,也難怪暗中排查數年,始終都不得其蹤。 我知,他也認出了我……可惜我卻再沒有機會去質問他南疆公主的下落了。 為了能讓茱萸進王府,我也算費盡心機,只求得太后將她收入宮中,待來日方長,終有相聚那日。 卻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竟是自己此舉,親手將她送到了皇帝的臥塌之側…… 可她又可奈何?她只是個弱女子罷了,也只多無奈。仰他人鼻息而活,又何曾是她所愿? 夜里輾轉,無法入眠,只得靠幾壺酒來麻痹自己。反復怨自個沒用,竟連心愛的女人也不能護得周全。 心痛難耐,如受萬箭穿心之苦……暗暗發誓,終有一日,我要將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奪回! 是的,這日不會遠了……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一葉知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