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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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昶景點了點頭,薛巾識趣地退到身后。 且說太后與周筠生敘了幾句家常話,又對周昶景道,“哀家近日聽聞,北邊的勿洛人,不知個禮數,這檔子功夫,竟敢來討娶公主了?” “近日勿落那幫蠻夷,確是派了使臣來京,說是求和娶親,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r> 周昶景說著,又想起關海之恥,心下又覺凝重,“我朝自太祖開國以來,歷代皆有公主遠嫁勿洛??晌鹇逍U人恬不知恥,如今一再進犯我大鉞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早晚都得收拾了他們!只是也需長久打算,現下還是要行緩兵之計?!?/br> 太后微微闔眼,面露倦色。薛巾趕忙遞上一壺西域進貢的鼻煙。 太后嗅了一口,雖是百花奇香,十分刺鼻,卻覺身子頓覺舒坦了幾分。 “哀家乃后宮婦道人家,自是不該過問朝政大事。只是這茲事體大,咱宮里公主也好,宗室公主也罷,這也是后宮該為皇帝分憂之時。你那些個meimei,尚未婚配的,只有十三與十六,那兩黃毛丫頭,牙都未出全,更談不上塞外和親之說?!?/br> 太后隨口補充道,“宗室里女娃娃本就不多,也就只得從內臣府里挑了?;噬峡捎兄幸獾娜诉x?” “昨日收到李原吉親啟奏表,稱其府中姐妹兩人,都愿為國效力,解此難事?!敝荜凭罢f著,又親自剝了橘瓣予太后,“李原吉倒是一片忠心。朕著人勘察過了,李耿確有兩女,幺女過于瘦弱,怕不是上上人選。倒是長女,說是秀外慧中,還算不錯人選?!?/br> “瞧瞧,這橘子可真夠甜的,想來必是淮南橘了?!碧笮φf,“這可比我那宮里的蜜餞還要甜的多了?!?/br> “這都是四弟此趟親自督辦的淮南王貢品,自不會差到哪兒去?!敝荜凭巴荏奚?,“此番,你且如何看得?” 周筠生禮拜三巡,“微臣斗膽,曾聽聞,李老大人家這位大小姐,性子不好,常在內室爭斗,不懂禮數。若是派去和親,自是性子溫婉為妙,否則怕是要壞了我大鉞體面?!?/br> 周昶景見他說的認真,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曾聽說你對哪家女眷上心,這會竟對忠棣府的情形如此熟知,怕是與忠棣府私交已久罷?” 太后一聽,亦來了興致,問道,“可有此事?” 周筠生暗自忖度,方才所言多少有些莽撞,怕是周昶景早已生疑,索性跪稟道,“臣每日奔忙,一心只為圣上分憂。只是前幾日母妃忌日,臣去佛國寺誦禱,巧遇了李家大小姐,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僅此而已。還望皇上、太后明鑒?!?/br> 一句未了,太后掩面而笑,牽過周筠生同坐道,“你這孩子呀,就別跪著了。素日里少見你如此多話,哀家總以為你似你生母賢妃那般清心寡欲,一度都覺著你是否要去修道成仙。這會聽著,倒是寬心許多,也是個尋常男兒的心嘛?!?/br> 眾人聽罷,竊笑了幾聲。周筠生暗暗舒了口氣,也不接話,只是笑著。 周昶景睨眼看周筠生,總覺他與兒時的身影確是兩樣了。這個四弟,從他幼年記事以來,便是謹言慎行之人,想及此處,自是五味雜陳。 他太過了解這個弟弟了,以至于方才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讓他詫異不已。新主即位,最怕的是結黨營私,最恨的也是此。他未料到,平日里他最倚重的四弟,竟也有了這樣的嫌隙,無端叫人多生了幾分忌諱,也讓他愈加如鯁在喉。 周昶景淡淡說道,“朕記得簫王妃去世多年,你府中正妃之位空懸已久?,F下你府上該只有先帝時賜的朝鮮閔氏,且尚無所出,怕也是十分冷清?;适易拥?,也該多想著開枝散葉,朕看你也甚是寂寞,待到入夏,就給你指門好婚事?!?/br> 周筠生跪謝,字字鏗鏘,“皇恩浩蕩,謝主隆恩?!?/br> 太后搖頭,“皇帝,哀家知道你忙于政務,平日里也便不多說什么??蛇@會既是說到了婚事上,哀家又不得不提幾句了。這舉國之內尚未出閣之女子,現下可都待字閨中等你放榜。若再不下旨選妃,怕是民間農桑之期也要被你耽擱了?!?/br> 周昶景苦笑,“國事確是繁多,還望母后體察。祖宗的規矩不可亂,兒子都記著呢。入伏后,朕即開秀榜便是了,此處還得勞煩母后幫朕cao持?!?/br> 太后滿意道,“哀家理當為皇帝分憂,自是不在話下,皇帝專心前朝政事便是了?!?/br> 博山爐中御香燃盡,眾人遂散去。 周筠生抬眼看天,方才晴空萬里,這才一會早已黑云密布,怕是暴雨將至。一路想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妙玉齋外。 自賢妃去世以后,先帝封了此處,命外人不得入內。這才幾年的光景,墻腳荒草叢生,早已是一座廢園模樣了。 妙玉齋門外盤絲錯結,周筠生細細撕扯著,許久才算找對了門環?!爸ㄑ健币宦?,門沉沉地開了道口子。 院內有棵老槐樹,賢妃去世那年,秋夜里被雷劈倒,再也沒活過來。宮里老人都說這槐樹帶著邪氣,更是不再有人敢靠近這座園子了。 院中荒蕪,周筠生終究是沒邁過心中的坎兒,生生添了一份傷心。 可憐生在帝王家,他心道,卻不知說的是母妃,還是他自己。 周筠生又想起那日,母妃病榻前雙目含淚,欲言又止,似有有話要對自己說。只是一口氣沒提上來,便從此天人兩隔。 眼見著雨聲落,雷聲起。周筠生有些恍了神,暗色下掩著大門,匆匆離去。 遠處的黑影注視著年輕的河陽王一舉一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琢磨的笑意。 正文卷 第七章 太師府斗法(一) 乍暖還寒時候,京師城內終是有了些許春意。 皇帝頒先帝詔諭,為民生運轉,國喪期提前屆滿,且放榜各州郡,呈報備選秀女名單,待得入伏,宮內即選秀女。 城外疫情已是緩解大半,陸續有災民返鄉,太醫院駐扎的篷帳也拆了大半。 這廂,老忠在偏間養了月余,因著是李耿親自吩咐,倒也無人敢來打擾。 這日,茱萸攜彩蓮又來探望,剛進門,便見著老忠在找尋什么。 茱萸忙上前扶住,“忠叔,你可是要尋什么?” 老忠重重喘了口氣,慢慢退回到隔板邊,“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彩蓮掀開藥盅,“忠叔,你快躺著罷,可多歇著,要什么,我替你拿便是了?!?/br> 老忠緩緩推開藥,嘆息道,“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能撐到何時。我自個身體,自己心里清楚。這趟怕是熬不過,閻王爺要收人,咱也活不過?!?/br> 茱萸幫著按了把背,讓老忠順了口氣,“可莫凈說不吉利的話,先喝藥吧?!?/br> 老忠一下紅了眼眶,“小姐待人好,那是真真的菩薩心腸。若是冉夫人在世,也該是覺得欣慰?!?/br> 茱萸轉身,強忍著淚珠,“忠叔,今日說這些作甚。趕緊喝完藥,歇息罷?!?/br> 老忠接過藥,斷斷續續喝了個干凈,對彩蓮道,“勞煩姑娘,這隔板下有一木箱。且替老頭開視,拿下里頭的物件?!?/br> 彩蓮開箱,里頭只一件玄色破布衫,“可是這件?” 老鐘點頭,翻開一塊錦帕來,“小姐,你可知這里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