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樓哥精神狀態還是一如既往地良好,繼續保持】 【怎么說老鐵們,我感覺他擺到我心里去了】 【擺爛不稀有,稀有的是能擺得這么邏輯自洽】 【如果他是條咸魚,那也是躺得最安詳的一條,連動彈都不帶一下的】 【真就走得頭也不回啊】 視頻中,初喻心滿意足地在f班最中央落座,開始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漫長放空時間,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他正在專心致志地和系統打賽博撲克牌的,只能看出一個大帥哥在發呆。 然后這種百無聊賴中帶著安寧的表情,在第一個同僚被流放來他身邊時,裂開了。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臉上的恐懼裝都不裝一下的嗎】 【初喻:對人類過敏,勿cue】 【人均占有面積一下子減半了,空氣都不香甜了】 【看付寒松那表情,眉毛擰得快能打成蝴蝶結了】 【世子爺:鄰居是我,不滿意?】 【他只是單純因為自己掉到了f班很不爽吧】 【多大的手表配多大的腕,看隔壁太子爺就很有比數,知道自己配不上a班所以試都沒試】 【不好意思我家傻老公就是比較容易被熱血沖昏頭腦,很多時候動作跟不上腦子,我們當粉絲的也很頭疼】 【松哥剛剛被蔚紹批得好慘,心疼一下】 【心疼啥啊,蔚紹導師哪句話說錯了?爛就是爛,去f班挫挫銳氣也好】 【蔚紹一個舞蹈導師能對rap有多高見解?人rap導師都沒說話用得著他搶出頭?真搞笑】 【真服了rap導師都給的評級b,到他時直接就給c,怎么的他比專業rapper還專業?】 【別吵了,就算給了b最后也得去f,有什么好吵的】 【建議松哥學學樓哥的態度,坐f班也能坐出一種a班特有的如魚得水感】 【初喻那叫天賦,是正常人能學的嗎】 【咦,初喻怎么起身了】 【下面隊友在招呼,樓哥要上場啦】 【樓哥加油,保f爭f!】 【橫豎都會回來f班,這何嘗不是一種穩贏】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點期待他上臺后的表現】 到這里為止,所有的觀眾還沒有正式看過初喻的舞臺表演,大部分都是抱著看樂子的狀態等著他登場,節目組將候場和入場的片段都掐掉了,鏡頭一轉,下一秒五位換好舞臺服的練習生就站在了預定的位置上,做好動作準備跟著音樂開場。 初喻是最后一個睜開眼的,臉上充斥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與此同時,隨著他那扭曲的肢體動作同時迸發的出來的,是一聲直達全國上下所有網絡觀眾的耳膜中的尖利爆鳴聲—— “好!出世了!我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猴子!” 仿佛一個核彈爆炸后將所有紛紛揚揚的堡壘都夷為平地,把這一刻的彈幕都給干沉默了。 【?】 【?】 【?】 長達一個世紀的問號大軍洗禮后,彈幕畫風一轉,密密麻麻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大字幾乎把整個屏幕都疊成了千層蛋糕,一層下面還有一層,連練習生的臉都看不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視頻里,平靜的初喻在那平靜地跳,猙獰的心聲在那猙獰地叫。 “看我七旬老頭第二春煥發!” “看我左右打結旋風擰麻花!” “擊斃你們所有人,然后自殺?!?/br> 一曲結束,面容冷酷,動作瀟灑,頭也不回。 “完美,把我自己都逗樂了?!?/br> 視頻外,狂熱的彈幕在那狂熱地刷,初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大伙兒都逗樂了。 【破案了?。?!終于知道為什么他那天晚上熱搜第一了?。?!】 【我之前還琢磨著一個小擺子而已有必要推到那么高的熱度嗎】 【初喻你,是,我,的,神,我愿稱你為擺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樓哥外號升級了】 【家人們我去做剪輯視頻了,每天一遍快樂無限】 【太癲了太癲了好喜歡好喜歡】 【想起來之前熱搜上掛的#初喻他們都看上了我這張臉嗎#哈哈哈哈更好笑了】 【寶寶告訴你個悲慘的事實,你的粉絲里可能一個顏粉都沒有】 【世界一大奇觀,粉絲超話直接爆了,熱度飆到頂練圈第一,然而連個置頂超規都沒有】 【都是來看樂子的要什么超規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你一票我一票,初喻明天接著跳,你不投我不投,快樂源泉就沒有】 【感覺明天上班都有勁了,一想到還有這么個人替我負重前行心中就充滿了暖意】 【他吼的那幾句話我摘抄下來了,以后每天睡前默背一遍,從此我就是初喻擺爛教的第一信徒】 【邊擺爛邊發瘋,這哥的精神狀態美哭我了】 【把這位哥作為我的精神偶像會不會顯得有些邪門了】 【前面的你怕什么,我都把他的照片打印下來貼工位上了,每天一眼防止抑郁】 【我受不了我要去四處安利,這么癲的快樂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獲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這里為止,之前彈幕中的各種撕逼腥風血雨算是徹底不見了蹤影,所有觀眾的態度都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狂笑。 【我愿稱初喻為彈幕凈化器】 【人類早期馴服四肢珍貴影像】 【家人們吵什么吵啊,一起看初喻跳舞啊,是帥哥跳大神不夠有意思嗎】 【完蛋了我已經得了一種看見這個名字就想笑的病】 【笑吧笑吧不是罪】 【就擺子哥這個跳舞水平,很難想象到時候帶班的蔚紹教他是什么表情】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后面的主題曲練習了】 由于初登場舞臺整整錄制了八個小時,所有人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頂著一臉快干掉的妝氣若游絲地回到宿舍休息,初喻更是困得馬上就能臉著地睡在演播大樓門口。 等回了宿舍,又要面對卸妝摘美瞳這個難題,他當了十九年的純正游戲宅,唯一接觸化妝就是在漫展的cosplay上,然而以前出cos回家后都是洛嘉嶼幫他卸的妝,現在好大兒遠走他鄉,他看著鏡子前全妝琥珀瞳的自己,臉上的沉默震耳欲聾。 出于擺子心理,他本來想破罐子破摔粗暴地一把自來水糊臉上像ps一樣一鍵消除,系統嚇得哇哇亂叫,最后還是花了1點能源大哥的好感度在商城里兌換了一瓶神奇萬能護膚卸妝水,滴到臉上用卸妝棉噠噠噠噠噠噠就全卸掉了。 凌晨六點鐘,一人一系統躺到床上,系統激動得思前想后睡不著,最后還是忍不住戳了戳初喻:“宿主,我們是滿票誒,我們有30點觀眾好感度,我們發達了!” 然而初喻毫無反應,它再一看宿主的各項生命體征,已經睡著了。 系統嘆了口氣,嘀嘀咕咕道:“睡吧睡吧,等到后天早上的主題曲環節開始就睡不著了?!?/br> 初喻像是在夢里聽到了來自另一個次元世界的惡魔低語,臉上瞬間戴起痛苦面具。 第17章 這一覺一睡,就睡了個昏天黑地,初喻再一次睡眼惺忪意識朦朧地醒來時,整間宿舍里都是黑漆漆的,他一臉茫然地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天還沒亮? 再透著路燈光瞅了一眼宿舍墻壁上掛的電子鐘,好家伙,凌晨兩點。 從早上六點睡到凌晨兩點,宛如嬰兒般安詳的睡眠。 整間宿舍里靜悄悄的,初喻也不確定他們是白天已經活動過了還是跟自己一樣一路睡了一整天,但多半是前者。 事實上,幾個舍友在白天中午之前就都齊刷刷醒過來了,結果去食堂吃完中飯都沒見初喻爬起來,幾個人一邊輕手輕腳地在宿舍里活動,一邊互相打趣著賭他幾點鐘會醒過來。 謝滿賭的午后一兩點,荊研賭的傍晚四五點,唐晏寧賭的晚上七八點,孟舒安最夸張,他賭的午夜十二點。 然而初喻是個不負眾望的潑水大師,沒有讓任何一個猜測成真,他一口氣睡到了第三天的凌晨。 初喻還想躺下來多瞇一會兒,但再閉上眼睛時就睡不著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胃里空空蕩蕩的,馬上就要餓癟了,他有些難受地戳了戳系統,結果發現系統也在休眠睡覺。 拿好感度換食物的想法就這么被擱置了,初喻原地賴了一會兒,直到實在受不了胃里傳來的饑餓感后,終于躡手躡腳地爬下了床。 幸好他待的是下鋪,要是上鋪,爬個梯子的聲音能輕輕震醒所有沉睡的靈魂。 他套上外衣和休閑褲,隨便套了雙帆布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宿舍門,然后像個賊一樣左右張望了一下。 偌大的走廊里此時必然除了初喻之外一個活物都沒有,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想壓低帽檐,結果發現沒戴帽子。 好黑,他一個一米七九點三四的大男人,有點害怕。 覓食的話有兩個去處,一個是24小時供應餐飯的食堂,一個是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初喻想吃口熱乎的正經飯,于是就去了相對菜品沒那么多、但飯都是現做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