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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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彤見婆子手腳麻利,又是西安當地的,有兒有女,老實可靠,就讓她來家里幫傭。 婆子在沈家做了一年多,沈彤對她很滿意,黃氏也夸她做事俐落,人也干凈。 沒想到,這人說換就給換了。 沈彤給阿治寫了信,讓阿治去找這個婆子問一問。 婆子是西安本鄉本土的,去年大兒子成親,沈彤幾個都隨了份子,阿治和芳菲還去她家喝了喜酒。 幾天后,沈彤收到了阿治的信。 婆子出門買菜時,被一輛送菜的騾車撞到,一條腿斷了,撞人的賠了銀子,婆子也只好認倒霉,但是沈家的工是不能做了,兒媳婦去沈家辭工時,黃氏還多給了三兩銀子讓她好好養病。 她這種幫傭的,一個月的薪水也只有一兩銀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腿斷了,至少三個月不能出去做事,黃氏給的三兩銀子足夠她耽誤的工錢了。婆子很感激,夸黃氏是菩薩心腸。 許安和路友來了榆林,家里只有阿治和王雙喜,他們的宅子就是在沈家隔壁,家里也有幫傭的婆子,那婆子的家就在書院街上,趁著沈家新來的婆子去雜貨店時和她搭上了話。 那人自稱姓劉,去年徐世基兵變時她男人被進城的兵馬殺死了,她的娘家早就沒有什么人了,只有一個親戚在西安,于是她就帶著兒子來西安投親,如今兒子已經進了學堂念書,她出來幫傭賺點花銷。 問她是怎么來的沈家,劉嫂說是在街上找零工時,聽人說起這家的婆子被騾車撞了的事,于是就自己找上門來,剛好這家的太太小姐也正為這事著急,一眼相中她,就讓她留下來了。和先前的婆子一樣,劉嫂平時不住在沈家,早上來晚上走,每個月的工錢是一兩銀子。 沈彤看信的時候,許安、路友和芳菲都在。 沈彤沒有瞞著他們,把阿治的信念給他們聽。 許安皺眉,說道:“這件事也太巧了些,若是還能找到那駕撞人的騾車倒是還能查一查?!?/br> 芳菲撇嘴:“在大街上撞人,眾目睽睽,又是賠了不少銀子,做得滴水不漏,就是告到官府也不會管了。阿治哥若是覺得可查,一定會找他們的,沒找就是不可查唄?!?/br> 路友哈哈大笑,指著芳菲道:“沒看出來啊,你這小丫頭心眼兒不少,快趕上叔叔我了?!?/br> 芳菲得意洋洋:“小姐教的?!?/br> 沈彤道:“就如芳菲所說,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查無可查,所以我們才不能掉以輕心?!?/br> 這件事雖然發生在沈家,但是五人同氣連枝,現在沈氏母女的身份在秦王面前是過了明路,可是許安四人卻不行,他們是死遁的飛魚衛,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這件事情,即使沈彤不查,他們也會查下去。 許安沉聲道:“要不我回西安看看吧?!?/br> 沈彤搖頭:“你回去就是打草驚蛇,假如劉嫂子真是別有用心而來,一時半刻也不會動手,別忘了,如今我娘可是由秦王府照拂的,秦王府的太醫每隔十天就會來一次,阿治和雙喜又住在隔壁,除非她和她背后的人做了案子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西安,否則就是逃無可逃?!?/br> 這也是她向秦王請求讓太醫去給黃氏診平安脈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這也是她給秦王的一顆定心丸。 我的母親在你的手上,你的人能出入她的周圍,當然也能牽制我。 最好的保護其實也是另一種控制。 沈彤道:“我現在就給阿治寫信,讓他不要再查,以免打草驚蛇?!?/br> 路友不解,道:“不讓他查下去了?就不管了嗎?” 沈彤道:“他還能查什么?去查劉嫂子的親戚和兒子嗎?肯定查不出一點兒問題,與其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想別的辦法?!?/br> 沈彤寫了兩封信,一封信是寫給阿治的,另一封信則是寫給蕭韌的。 兩封信放在同一個大信封里,送去交給蕭韌。 送信的是樊幗英軍營里的人,馬不停蹄把信送到了蕭韌手中。 蕭韌對那人道:“你不用等回信了,先回去吧?!?/br> 待到那人走后,他叫來大餅:“從今以后,你就負責往榆林送信,再從榆林把回信帶回來?!?/br> 大餅抓抓腦袋:“汪太醫只喜歡和我說話?!?/br> 他走了,汪太醫那里誰來負責,再說,他又不是鴿子,怎么就把送信的差事交給他了,隨便一個小兵就能干的事。 “汪太醫只是喜歡吃老白家的泡饃而已,換上誰去約他,他都會喜歡說話的?!笔掜g冷冷地說道。 大餅垂頭喪氣,看著跟在七少身后狐假虎威的小栗子,他咕咕兩聲,當信鴿去了。 汪太醫再去給沈太太診平安脈時,身邊多了一個醫婆。 醫婆姓史,愛說愛笑,汪太醫告訴沈太太黃氏,史醫婆和他沾親,他雖然擅長千金科和兒科,可是男女有別,有些事情多有不便,因此便時常讓史醫婆跟著一起來給女眷看病。 黃氏感嘆汪太醫想得周到,第一次見面,還給了史醫婆一包香料。 史醫婆很快就和黃氏混熟了,告訴黃氏,若有哪里不舒服,無論是黃氏還是欣嫵,隨時打發人去叫她過來,她家相公就在寶安街上開藥店。 原來是藥店娘子,難怪通醫術。 史醫婆為人熱情,不但通醫術,她還懂藥膳,親自指點劉嫂子做藥膳,一來二去,和劉嫂子也混熟了。 榆林普渡寺的慈安堂快要建好了,趁著宜寧和沈彤都還在樊家,大餅風塵仆仆地趕過來,滿面風霜,滿頭大汗,宜寧郡主見了,忙讓人端來點心零嘴兒,沈彤則給了他一雙新鞋子,鞋子是榆林最大的鋪子買來的,一雙賣到五兩銀子。 第185章 有酒窩的大餅 這是大餅第二次來送信了,他已經愛上了這個新差使。 自從做了信鴿,蕭韌給大餅配了兩個手下。 第一次來榆林的路上,大餅很沮喪,他問手下:“你們說說,七少是不是嫌棄我了?” “怎么會呢,餅哥兒想多了?!笔窒庐惪谕?。 “那為啥不讓小栗子當鴿子???”大餅不服。 “因為餅哥兒比栗哥兒長得好看啊,您笑起來有酒窩兒,栗哥兒沒有?!笔窒抡f道。 大餅想想也是,他有個人風格,小栗子沒有,所以七少才會把送信的差使給了他。 至于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大餅沒去想,也懶得想。 今天是第二次來榆林,他帶來兩封信,一封是周錚寫給宜寧郡主的,另一封是蕭韌寫給沈彤的,送了信,拿了賞賜,大餅在灑著花瓣的香湯里美美洗了個澡,然后吃著宜寧郡主賞的點心,試穿沈彤送他的新鞋子。 “這鞋子漂亮吧?”大餅晃著腳丫。 “漂亮,還繡著金絲銀線呢?!笔窒乱荒樒G羨。 大餅愉快極了,長得好看又有酒窩兒,這差使當然是他的,一定要是他的,輪也輪不到小栗子。 外面傳來敲門聲,手下跑去應門,門外站著的是沈彤的丫鬟芳菲。 “哎喲,是芳菲姑娘啊,進來坐,進來坐?!笔窒逻B忙陪笑。 芳菲笑道:“我不進去了,大餅哥哥,我家小姐請你過去?!?/br> 大餅連忙起身,說道:“沈姑娘的回信寫完了吧,這么快啊?!?/br> 芳菲笑而不語。 大餅心里有些遺憾,他還想在榆林逛逛呢,沈姑娘既然把信寫完了,那他明天就要回西安了。 大餅住在樊家前院里,穿過月洞門,便是女眷們住的后宅,不過樊家是將門,沒有太多講究,樊幗英偶爾也會在后院會見手下將官,因此,大餅順順當當就進來了。 沈彤沒和宜寧郡主住在一起,她住在隔壁小院里,大餅進來的時候,她坐在石桌前,她穿著淡紅的衫子,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頭頂肩頭,如同鑲上一道金邊。 “沈姑娘,您給七少的回信寫好了???”大餅笑出了酒窩。 “我還沒有寫,有點事想要問問你?!鄙蛲f道。 原來不是讓他來取回信的,那么明天就能在榆林逛逛,買雙西域人的織錦襪子,好鞋配好襪。 想到這里,大餅的酒窩兒更深了。 “沈姑娘,您只管問,大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大餅這陣子很少在西安,有些事怕是也不知道呢?!?/br> 也就是說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 沈彤似是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推脫,輕聲說道:“蕭將軍在信里說,你和小栗子不同,小栗子跟著他進進出出,最常去的是軍營。而你和小栗子恰恰相反,除了軍營以外,西安城里的事情就沒有你不知道的,所以他才讓你來給我送信,還說想要知道什么,只管問你就是了,他說你的話是最多的,” 大餅終于明白了,七少之所以讓他當信鴿,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是他……話多! 大餅抬手抹了把眼淚:“沈姑娘信任大餅,大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 沈彤噗哧笑了:“赴湯蹈火那倒不用,我就是問你幾句話而已?!?/br> 大餅又抹了一把眼淚:“沈姑娘對大餅太好了,大餅結草銜環也報答不了?!?/br> 沈彤又笑了,蕭韌派來的人真有趣,嗯,比蕭韌有趣多了。 “茅家學堂你聽說過嗎?據說是一家小學堂?!鄙蛲畣柕?。 大餅想了想,啪的一聲拍了下巴掌:“沈姑娘說得沒錯,茅家學堂的確是一家小學堂,在那里讀書的都是蒙童,西安城里知道他們的人不多,大餅卻是知道的。他們雖然掛著茅家的名頭,可是和茅家早就沒有關系了。前朝的時候,茅家出了一位舉人和兩位秀才,為了鼓勵族中子弟讀書入仕,就辦了族學,便是叫茅家學堂。后來兵荒馬亂的,茅家人死的死走的走,別說學堂了,就連茅家的族人都不知哪里去了。直到去年的時候,大餅有次在街邊喝粥,看到幾個小孩子在玩耍,就和他們說笑話,然后才知道他們都在茅家學堂念書,據說開學堂的先生是外地來的,姓左不姓茅,之所以叫茅家學堂,是因為學堂所在的地方,和當年的茅家學堂是在一條街上?!?/br> “姓左的先生?”沈彤問道。 “是啊,姓左,大餅覺得這個先生也太沒道理了,放著自己的姓不用,改用別人的,就到茅家學堂附近轉了轉……沈姑娘,大餅可不是閑得沒事干啊,在西安時,大餅平時是很忙的?!贝箫炦B忙自辯。 是啊,沈彤相信大餅決對不是閑得發慌才去和街邊的小孩子說話,更不會隨隨便便就去打聽一家不起眼的學堂的。 大餅是蕭韌的親隨,也是蕭韌的眼線。 蕭韌的信有兩封,一封是寫在紙上的,還有一封就是大餅,大餅就是能說話的信。 劉嫂子的兒子就在茅家學堂念書,那孩子十歲左右,和她差不多的年齡。 “你見到左先生了?”沈彤問道。 “左先生是真的先生,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穿粗布袍子,手上的扇子卻是象牙骨的,他用來拿扇子的手,骨結粗大,青筋暴起,想來寫字也是件極辛苦的事?!贝箫炚f道。 “左先生是去年來西安開學堂的,去年什么時候?”沈彤問道。 “去年的夏天,比現在稍晚一點?!贝箫灪芸隙?。 去年夏天啊,沈彤當然記得,那時她剛回西安不久。 不是她一個人回來的,她還帶回了阿娘和欣嫵。 “左先生有朋友嗎?讀書人都喜歡和朋友一起吟詩作對吧?”沈彤又問。 “和左先生來往最密切的朋友就是劉嫂子的親戚,他姓高,是劉嫂子的娘家表叔,來西安十年了,有妻子和兩個兒子,最小的兒子和劉嫂子的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他家是開筆墨鋪子的,左先生常到他鋪子里買紙筆,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br> 第186章 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