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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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周錚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雖然宜寧表面上是去修行,太皇太后還派了二十四衙門的太監過去監工修建那個什么善安堂,可是榆林是自己的地方,豈會讓那些人把宜寧治住了,父皇派去的人定會把那些人早早地打發回京城,到時候宜寧還能像在西安時一樣,甚至還會更自由,養尊處優,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如果沈彤去了榆林,宜寧就有伴了,她們兩人差不多的年紀,在西安時就能玩到一起,去了榆林可以一起騎馬,一起逛街,還能跟著樊幗英一起去軍營里玩,這在西安時是想都不能想的事。 這兩年,父王書房里的事從不會瞞著他,于是周錚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剛好遇到蕭韌,他就隨口說了,結果就這樣了。 第179章 真正的沈彤 一清道人住在王府的側院里。 秦王府是按親王的儀制建造的,原本就很大,后來又在王府一側建了側院,側院是專為帶著家眷的官員和門客住的,平日里有府衛巡邏,王府里還派了雜役和老媽子過來,給官員們省下了一大筆費用。 住的人多了,也就有些擁擠,有些官員帶著家眷搬出來,但大多數還是留在這里,畢竟沒有什么地方比這里更安全,也更省錢。 一清道人只有師徒二人,他們住的院子不大,但是很清凈。一清道人在眾多仆從里挑了一個婆子和兩個七八歲的小僮過來服侍,婆子老實,小僮懵懂。 一清道人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有人撐著傘在大門口站著。 待到走近,他才看清,那是朗月。 回到屋里,一碗熱騰騰的姜湯下肚,又洗了個熱水澡,一清道人才緩過勁來。 朗月問道:“您去書院街了?” 一清道人眉頭微蹙,他下意識地去看朗月,小小道童,眉清目朗,宛若傳說里的仙童一般。 “為何要這樣問?”他問道。 面對一清道人的審視,朗月的神情反而堅定起來:“師傅不要去,以后也不要,今天您在王爺面前說的那番話,惹被人深究起來會對我不利,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需要這種好?!?/br>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應該是雙向的,如果其中一方不需要,那么這種好很可能就會成為雙刃劍。 朗月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院子里,雨還在下,春天的雨就是這樣,要么不下,下了就沒完沒了。 朗月站在廊下,看著雨水從屋檐下滴落,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沈彤? 你要活著長大,只有你活著,我才能活著。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永遠也不想。 一清道人病了。 所以當他再次站到秦王面前時,已是三天之后了。 過期的事就像發霉的水果一樣,沒有人想知道那水果是怎么發霉的,扔掉便是。 因此,周錚沒有等來一清道人的告狀,他有些遺憾。 那天他和蕭韌打賭,如果一清道人告狀,蕭韌要在天香樓擺一桌,可如果一清道人沒有告狀,擺酒席的就是他。 恰好宜寧的書信來了,信有兩封,一封是給秦王的,一封是給他的。 宜寧在信里說她到的那天,樊幗英率三千兵馬在榆林城外迎接,京城來的太監們看到盔明甲亮的兵馬,嚇得不敢前行。 原本她是要住進普渡寺的,可是太皇太后要在普渡寺建什么慈安堂,這反而幫了她,她不用住在普渡寺里,轉而住到了樊家。 宮里來的太監無論如何也不能跟到樊家,樊幗英則派了人在普渡寺督促太監們修建慈安堂,明是督促,實際上則是把那些人看管了起來。 最重要的,榆林很大,很繁華,宜寧表示很喜歡,她整整一天都在逛街,買買買。 信的最后,宜寧把給兄長寫信的真實目的表露無疑,她要錢! 盡管如此,周錚還是很高興。 他讓人去請蕭韌,連同蔣修杰岳陽幾個,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可是派去清水巷的人回來說,蕭韌不在。 蕭韌去找沈彤了。 今天秦王找過他,問起沈彤母親的一些事,不是大事,只是家長里短。 “若是讓你去榆林陪在宜寧身邊,你可愿意?”蕭韌問道。 沈彤反問:“秦王身邊那個道士的提議?” “你如何得知?”蕭韌好奇。 “有人說過,小孩子是能分出善意惡意的,這是本能,因為孩子單純,只憑本能,而不會受假意營造的一團和氣所影響”,沈彤頓了頓,非??隙ǖ卣f道,“我是小孩子,這是我的本能?!?/br> 還能這樣解釋? “那你覺得我呢?”話一出口,蕭韌后悔了,她是小孩子,他又不是,他居然把小孩子的話當真了。 “你和別人不一樣……我可能上輩子就認識你?!鄙蛲畧笠砸粋€大大的笑臉,小孩子嘛,要多笑笑。 瞧瞧,連上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可不能被她也帶成小孩子,所以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言歸正傳吧。 “你如果不想去,我來想辦法?!笔掜g說完又后悔了,他來想辦法?這臭丫頭的辦法難道比他少嗎? 所以說以后還是少和她見面吧,改成寫信也不錯,還能練練字。 “誰說我不想去的?我想去?!鄙蛲σ庥?,不像是在說反話。 “想去?那你娘呢?”沈彤千辛萬苦才找到她娘,蕭韌可以肯定,若不是為了她娘,沈彤可能也不會來西安。 “我娘留在西安我很放心,普天之下,沒有任何地方比西安更讓我放心的了?!鄙蛲鞓返卣f道。 蕭韌立刻明白了,是啊,王爺之所以對遺詔之事只字不提,那是因為沈氏母女就在西安,在他的手心里。 與其強硬地把遺詔要過來,還不如對她們善意相待,她們主動把遺詔交出來,或者不交出來,全都無妨,因為那遺詔別人也得不到。 遺詔在沈氏母女手里是禍,她們卻又舍不得丟棄,因為一旦沒有了遺詔,她們就沒有了最后的依仗。 所以秦王不急不緩,對沈氏母女既不盛情,也不冷落,何況沈彤又是以那種方式走到他的面前,在這里,他是主,沈氏母女是客,沈彤在與不在,黃氏都會過得很好。 換個角度,秦王之所以還要向蕭韌問起沈氏母女的事情,那是因為他還無法號令沈彤。 對于當權者而言,越是在他面前從容不迫,進退自如,他越是會把你與其他人區別對待。 沈彤的這步棋走得很正,也很妙。 但是蕭韌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不能怪他會多想,因為他見過真正的沈彤。 真正的沈彤不是街坊鄰居眼里笑容軟軟的小女娃,也不是很多人心里的小妖怪,她是那個在護國公府里棄他而去的小壞蛋! “宜寧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拿她做人質?!笔掜g說道。 沈彤離開,黃氏便是秦王手里的人質,而同時,宜寧也同樣是人質,她的生死全在沈彤一念之間。 第180章 用錢能解決的事 聞言,沈彤哈哈大笑,她指著蕭韌的腦袋,笑彎了腰,笑得蕭韌莫名其妙,他的話有這么可笑嗎? “蕭韌,你覺得我是欺負小孩的人嗎?”笑夠了,沈彤問道。 她不欺負小孩? 好像還真是沒有過。 蕭韌板著臉不說話了,沈彤忍俊不止,這小孩真有趣。 “你放心吧,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那樣做?!?/br> 不會那樣做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是迫不得已”。 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她還是會那樣做的。 蕭韌是來到書院街找到沈彤的,兩人站在路邊說話,小栗子和芳菲遠遠站著。 芳菲正咧著嘴在笑,小栗子覺得奇怪,問道:“你笑什么?” “小姐在笑啊?!狈挤菩χf道。 “你家小姐在笑,你就也跟著笑嗎?”小栗子覺得,沈姑娘的這個小丫頭可真傻。 “小姐笑了,說明她高興,小姐高興了,我就高興?!狈挤朴X得這個小栗子腦子一定是讓門給擠了,這都不懂,還要問,有什么好問的? 他們站得遠,聽不到蕭韌和沈彤在說什么,忽然,沈彤轉身往回走,芳菲立刻蹦蹦跳跳地迎過去。 “沈彤?!笔掜g在身后叫她。 沈彤轉身,問道:“還有事嗎?” “上次我見你在讀《弟子規》,上面的字你認全了嗎?”蕭韌問道。 “認全了?!鄙蛲幻靼资掜g為何會問這個,她記得當時他還嘲笑過她。 “嗯?!笔掜g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沈彤莫名其妙,蕭韌十四歲了吧,她好像聽人說過,十四五歲的孩子都是莫名其妙的,讓他向東他偏向西,蕭韌也這樣吧。 能夠莫名其妙也是好事,前世的她在這個年齡時可不會這樣,沒有機會,也不敢。 她是這樣,辛五和辛拾也是。 “蕭韌!”已經走出幾步的沈彤再一次轉過身來,她發現蕭韌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什么事?”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過明媚,沈彤感覺蕭韌的眸子比剛才更加明亮。 “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悄悄話?!鄙蛲Σ[瞇地說道,她感覺自己像個拿糖逗小孩的怪阿姨。 “說什么,這樣說不行嗎?”蕭韌邊說邊走過來,他感覺沈彤虛張聲勢的樣子像極了以前他府里的那只貓,明明是只貓,還要把自己當成老虎。 待他走近了,沈彤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 蕭韌比沈彤高出一頭,沈彤湊過來時,額頭碰到他的耳朵,蕭韌如同石化一般僵在了那里。 “我走以后,拜托你幫我盯著一個人?!彪S著壓低的聲音,沈彤嘴里呼出的熱氣呵到蕭韌的耳朵上,就像有小蟲子爬過,癢癢麻麻,蕭韌想要偏開頭避開,可是腦袋卻不聽使喚,直到沈彤把話說完,他還如石像一般佇在那里。 “我的jiejie……欣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