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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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小七!”秦王話音剛落,就看到蕭韌坐得筆直,可是一雙眼睛卻把他出賣了。 他在魂游太虛。 一旁的周錚用胳膊肘撞他,蕭韌才緩過神來。 “末將在!”他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秦王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小點聲?!?/br> 周錚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偷笑。 蕭韌紅了臉,可還是站得筆直。 秦王笑道:“好了,今天就議到這里吧?!?/br> 說完,秦王率先走了出去。 眾人也跟著魚貫而出,蕭韌和周錚誰也沒動。待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蕭韌一把抓住周錚的脖子,周錚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作勢要咬。 “你又來?”蕭韌低吼。 周錚笑道:“因為你最怕被咬啊?!?/br> 蕭韌氣極,轉身出去,身后傳來周錚壓抑的笑聲。 蕭韌八歲時被一只狗咬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從那以后,蕭韌就怕有人咬他……嗯,是人。 蕭韌跑回自己在秦王府的院子,換了身衣服就去了書院街。 青平鎮是從下喬鎮到西安的必經之路,既然徐世基撤了,青平鎮太平了,那個壞丫頭也該回來了吧。 別讓他看到她,這個小壞蛋,說話不算數,言而無信,該打。 只要想到那天他像傻子似的找到鋪子里,那個叫芳菲的笨丫頭一臉壞笑的樣子,蕭韌就想揍人。 蕭韌來到書院街的時候,正好是學生們下學的時候,書院街上都是背著書包穿著藍布袍子的學生。 蕭韌的一身華服顯得格外扎眼。 他皺眉,站得筆直如松接受一撥又一撥的注目禮。 “哎,是你啊,你來找我家小姐嗎?她不在啊,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怎么還來啊,你這么想見我家小姐嗎?咦,你怎么臉紅了?咦,你們笑什么,我又沒和你們說話!咦,你別走啊,你不等我家小姐了嗎?你可真是怪人?!?/br> 芳菲揮手轟走看熱鬧的學生們,沖著越走越遠的蕭韌跺跺腳:“我還沒告訴你,我家小姐明天就到了,你就走了,真沒禮貌,我要告訴小姐,讓她揍你!” 落荒而逃的蕭韌當然聽不到芳菲小姑娘的肺腑之言,他索性跑起來了。 這個臭丫頭養的丫鬟就是個八婆,你家小姐是個連頭發都沒長起來的黃毛丫頭好吧,讓你說的好像……好像我看上了她一樣。 我又沒??! 氣死我了,我再也不來書院街了。 十三歲的蕭韌有了第二個人生陰影。 …… 沈彤一行是第二天到的西安,她回到書院街,把黃氏和欣嫵安置妥當,就去了鋪子。 芳菲看到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拉扯著沈彤的衣袖哭得稀里嘩啦。 “有人欺負你嗎?”沈彤摸摸她的小卷毛,無奈地說。 “嗚嗚嗚,小姐我……我……想死你了,他們都欺負我,冰糖葫蘆只讓吃一根……哇……” 一旁的王雙喜和阿治滿頭黑線,他們都懷疑自己真的虐待了這個小丫頭。 沈彤捏捏芳菲白里透紅的胖臉蛋,也笑了。 第128章 遇到一個人 原涵山衛指揮使徐世基的小小叛亂很快就被平復,這件事是因鮑靖而起,因此,已經被死后鞭尸的鮑靖再次暴尸荒野,被惡狗咬食。 雖然青平鎮的人都在傳言鮑靖全家滿門抄斬,但是傳言只是傳言而已,鮑家女眷入官宦之家為奴,不得買賣,男丁流放三千里。 可是現在事情急轉而下,鮑家人還沒有出京,就又改判了,無論男女老幼,滿門抄斬。 這一次是真的滿門抄斬,而并非傳言。 鮑靖是在朝堂上請皇帝親政才死的,徐世基的侄兒也是為了同一件事而死的,這樣一來,就連徐世基造反也和皇帝親政有關系。 請皇帝親政就是讓太皇太后交出朝政,無論鮑靖還是徐世基,他們都是得罪了太皇太后,得罪了楊家。 京城的街頭巷尾漸漸安靜下來,沒有人再敢提起皇帝親政的事,鮑靖雖然官居四品,但在京城里是寂寂無名的,現在更是再也聽不到他的名字,鮑靖這個人,和發生在千里之外的那場小小叛亂一樣,很快就被遺忘了,就如同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偶爾翻起的一兩朵小小水花,瞬間吞沒,無影無蹤。 鄭州衛、洛陽衛和中州衛,本來是朝廷派去平亂的,現在徐世基和他的五千大軍消失不見,他們的任務由平亂變成追剿,追剿徐世基和他的軍隊。 根據各方面得來的消息,徐世基是把他的兵馬化整為零,以一百人、二百人為一隊,分成小股離開的青平衛,而且這些小股軍隊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 但是徐世基既然說過要落草為寇,那就去圍剿土匪吧,無論是不是徐世基,剿匪終歸是不會錯的。 轉眼間便是深秋,日子在剿匪中過去,官軍和土匪交過十幾次手,也剿滅了小股匪患,但是這當中卻沒有徐世基和他的軍隊。 這些官兵都是從三大衛所調出來的,鄭州衛、洛陽衛和中州衛不能把人馬長期放在外面,不但他們想把人馬收回去,就連那些被剿滅匪患的地方官們也紛紛叫苦。 官兵來剿匪是好事,但是這些官兵不是他們這里的,他們要招待,還要拿出銀錢糧草承擔官兵剿匪的開支,這么多人,他們哪里養得起。 天氣漸漸冷下來,朝廷的冬衣和糧草卻遲遲未到,官兵搶劫地方百姓的事情也漸漸多了起來,地方上終于抓到了時機,上書朝廷,列舉了三大衛所官兵為患地方的種種罪行,并且不約而同補充了一句:土匪之患是小患,官兵之患卻是大患。 太皇太后很生氣,楊鋒也很生氣。這三大衛所都是他的人,雖然平亂有功,可是卻至今沒有抓到徐世基,而且還惹出種種事端,楊鋒下令,三大衛所只留五千人追剿徐世基,其余人馬撤回各大衛所。 轟轟烈烈的剿匪行動終于結束了,天氣日漸寒冷,這五千人駐扎在臨時營帳里,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剿匪是不行了,可是不剿匪要到哪里追剿徐世基呢? 沈彤聽說這件事后,也挺替他們著急的,這么笨,還不如也去落草為寇當土匪呢。 當日黃氏從柳家灣出來時,帶了不少東西,明面上的東西都被平婆子搶走了,可是能藏的也留下來了。 到了西安,黃氏就拆開隨身帶來的一件棉衣,從里面取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了沈彤,沈彤把銀票拿給許安,在原有的兩家鋪子旁邊又盤下了兩間,和另外兩家鋪子一樣,五個人全都占了股份。 因為有了女眷,許安他們擔心出入不方便,恰好隔壁人家買了大宅子,想把原有的宅子租出去,沈彤便把那處宅子租了下來,她帶著黃氏和欣嫵搬過去,又請了一個婆子打理家務,芳菲還是跟著她出出進進。 “meimei,阿娘給我們縫了新棉衣,你快來試試?!倍蟼鱽硇缷车穆曇?,來到西安后,生活安定,欣嫵的個子長高了些,出落得越發俏麗。 沈彤頷首,帶著芳菲來到黃氏的屋里。 黃氏給沈彤和欣嫵各縫了兩身新棉衣,給芳菲也縫了一身,黃氏的針線很好,衣裳比外面買的成衣更漂亮更合身,沈彤謝過,陪著黃氏說了會話,就帶著芳菲出來,兩人出了家門。 見她們走了,欣嫵嘆息道:“meimei可真辛苦,每天都要去鋪子里,唉,我還沒有見過女兒家做生意的呢?!?/br> 其實四家鋪子的生意都是王雙喜和阿治在張羅,無論是沈彤還是許安路友,都是甩手掌柜。 黃氏笑道:“人和人不一樣,彤彤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隨她去吧?!?/br> 欣嫵一怔,自從那天黃氏拆開棉衣拿出銀票的時候,她就看出黃氏對沈彤的信任,這種信任不只是母親對女兒的,還是被保護人對保護人的。 可是現在聽到黃氏這么說,她還是感到吃驚。 沈彤只有九歲,過了年也才十歲,黃氏身為母親不教給女兒規矩禮儀女紅針織也就罷了,竟然什么也不管,一切都隨沈彤自己的心愿。 這似乎…… “阿娘,阿嫵也想跟著meimei去鋪子里,可以嗎?”欣嫵問道。 “你去問過你meimei吧,她說行就行,鋪子是他們幾個人一起的,阿娘說了不管用的?!秉S氏依然笑語盈盈,可是卻把欣嫵一竿子支到沈彤那里。 欣嫵也只是試探而已,她并不想像小尾巴似的跟著沈彤,有個芳菲就夠了,她又不是沈彤的丫鬟。 “那阿嫵還是不要去問了,meimei一定不會答應?!毙缷澄卣f道。 “彤彤不答應一定有不答應的理由,那你就留在家里陪著阿娘做針線吧,你不是說想學裁衣嗎?阿娘教你?!秉S氏溫柔地說道。 聽說阿娘要教裁衣,欣嫵立刻高興起來,她歡悅地說道:“好啊,阿嫵一定會好好學的,以后meimei的新衣裳讓阿嫵幫著阿娘來做?!?/br> 沈彤和芳菲出了家門,兩人哪里都沒去,就在街上閑逛。 “小姐你看你看,那家的冰糖葫蘆是加了核桃的呢?!狈挤企@呼,沒等沈彤說話,她就飛奔過去。 可惜那是最后一支了。 芳菲的小爪子還沒有碰到冰糖葫蘆的竹簽子,那最后一支就被人拿了起來。 “是我先看到的?!狈挤撇嫜?。 “可卻是我先拿到的啊?!蹦侨速v兮兮地反駁。 芳菲打量那人,十四五歲,長得人模狗樣,嗯,還有點眼熟。 第129章 他這么威風了 “你欺負小孩,不要臉!”芳菲張牙舞爪,她還是在京城時吃過夾核桃的冰糖葫蘆呢,也只吃過一次。 “誰讓你是小孩,如果你是個大姑娘,我一準兒讓給你?!?/br> 就在芳菲憤怒的小眼神里,那個賤人張嘴在冰糖葫蘆上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咯吱的,順手給了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一錠銀子。 芳菲的心在流血,賤人的那一口不是咬在冰糖葫蘆上,而是咬在她的心里。 她努力回憶最近學到的罵人話,正要開口反擊,就見小販苦著臉對賤人說:“大爺,小的是小本生意,給您找不開銀子,您有銅板嗎?兩文?!?/br> 賤人哼了一聲,居高臨下俯視著氣得直喘氣的小丫頭,沖著站在一旁的兩個小廝說道:“你們兩人拿銅板來?!?/br> 兩人咧著嘴,快要哭出來了:“爹,沒……就那點零碎銀子,都讓您拿去了,小的們身上都是五兩的?!?/br> 賤人看看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蘆,又看一眼滿臉期待的小販,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先欠著,明天給你送過來?!?/br> “哈哈哈,買東西不給錢,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在生氣的小丫頭就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小胖指頭刮臉蛋羞他。 賤人瞪大眼睛,想要罵兩句,那小販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爺,兩文錢一支的冰糖葫蘆,沒有賒帳的?!?/br> 賤人想開口,可是被那小丫頭一喊,已經圍過來好幾個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他咬咬牙,對兩個小廝道:“你們去兌銀子,快點去??!” 兩個小廝接過他手里的銀子,轉身就跑了。 “沒錢就別吃啊,真丟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