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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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重重擰了一下大腿,如果不疼,那就是做夢,他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皮粗rou厚,可也能感受到疼痛。 疼,很疼! 路友驀的一驚,什么做夢啊,這就是真實的。 那個小妖怪就坐在那里,拿針在阿治身上扎來扎去……而許安他們四人,卻像是被孫猴子使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對,定身法,是妖術,他們中了小妖怪的妖術! “許老大!”路友撲過去猛的推了許安一把,許安是五人中年齡最長的,在家里也是長子,路友習慣叫他許老大。 他來得突然,許安沒有防備,被他推得險些摔倒,見到是他,沉聲道:“小點兒聲,不要防礙到沈姑娘?!?/br> 路友徹底呆住。 防礙?他們讓他不要防礙到沈姑娘?那個小妖怪? “不是啊,老大,她不是人,她是妖怪,她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許安就捂住了他的嘴:“沈姑娘正在給阿治療傷,你不要胡言?!?/br> 胡言?他在胡言? 路友又驚又氣,眼睛瞪圓,嘴巴被許安捂住,他想爭辨卻說不出來,喉嚨格格作響。 許安卻沒有再理他,目光依然注視著火堆旁的小姑娘。 可是小姑娘還是停下了手里的針線,她抬眸望向他們。 還是受到影響了,許安心中一沉,連忙道歉:“沈姑娘,我這兄弟雖然魯莽,可他也是關心阿治,在下代他向姑娘賠禮,還請姑娘海涵一二?!?/br> 許安神情恭敬,這不是裝出來的,他的目光誠摯,這是真的恭敬。 沈彤的眸子在他和路友臉上滑過,微微頷首,便重又落到阿治身上,靈活的手指繼續在阿治的傷口上穿針引線。 路友驚駭,他也只是出去埋了兩個人而已,許安他們居然對這個小妖怪如此恭敬,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怔怔之間,沈彤已經縫完最后一針,她伸出手,蝦頭立刻遞上一只碗,碗中陣陣酒香,路友這才發現,蝦頭的手里還拿著一小壇酒,碗里的酒就是從酒壇子里倒出來的。 路友想起來了,蝦頭和王雙喜去買吃的了,這壇酒是他們從外面買回來的吧。 沈彤接過那碗酒,用帕子在里面蘸了,仔仔細細地被她縫起的傷口附近擦拭,阿治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雙拳緊握,嘴角卻含著一抹微笑:“謝謝姑娘?!?/br> 沈彤把帕子放下,看向許安四個,道:“過上七八天,若是他的傷口愈合了,再把線拆掉,記得每天用酒給他擦拭?!?/br> 許安和王雙喜、蝦頭連忙施禮,許安還按了路友的腦袋,把他的身子按得彎下來:“姑娘妙手仁心,在下幾個多謝姑娘?!?/br> “我說過我不是白救你們,所以你們不用謝我?!被鸸庵?,小姑娘神態從容,目光清澈得如同春日泉水。 她說過?她什么時候說過的? 許安、王雙喜、蝦頭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不解。 “許安叔,沈姑娘方才已經救過我一命了,路友叔呢,你快告訴他們?!卑⒅问钩鋈淼牧獯舐曊f道,他面色蒼白,這幾句話說完便大口喘息,蝦頭連忙上前喂他喝了幾口水。 幾人的目光齊齊落到路友身上,許安目光炯炯,問道:“阿友,阿治說的是真的?沈姑娘方才已經救過他一次了?” 阿治情急之下,說的是“救過我一命”,許安便以為沈彤只是救了阿治一個人。 路友早就想要說話了,現在終于有了機會,他忙說道:“方才孫成帶著一名飛魚衛來了!” 剛剛說了一句,許安三人便是臉色一變,他們都認識孫成,當然也知道孫成這幫人和他們之間的過節。昨天在破廟時,他們還慶幸出動的飛魚衛里沒有熟人,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就遇到了孫成。 越是不想遇到誰,就偏偏遇到了,真是怨家路窄。 “后來呢?”蝦頭忍不住出聲。 “阿治受傷了,只有我一個人,他們有兩個,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了”,路友煩躁地撓撓雞窩似的腦袋,他們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倒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孫成那丫的是個小人,他不和我打,卻把刀朝著阿治扔過去,奶奶的,真不是東西!”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只是這簡單的幾句話,許安三人也能想像出當時的險境。 孫成是戚樹豪的手下,和他一起來的肯定也是,能被戚樹豪收為己用的,全都不會是孬種,他們每個人的武功都不弱。 如果是一對一,路友是稍勝一籌,可若是二對一,路友絕無勝算,何況,孫成還把刀口對準了阿治。 三個人沒有插嘴,他們屏住呼吸聽路友說下去:“就在孫成的刀要刺進阿治身體的一剎那,那個小妖……沈姑娘,從火堆里抽出一根焦柴把刀彈開了,焦柴打到孫成臉上,孫成被燙得捂住臉,我就趁著這個時候,一刀削下了他的腦袋……另一個家伙想逃,讓我追出去砍了……剛剛我就是出去處理尸首了?!?/br> 路友沒有說他是被沈彤提醒,才想到趁機出手和掩埋尸體的。雖然說出來很沒面子,可是不說好像也不地道,路友頓了頓,又接著說:“……我也驚住了,是沈……沈姑娘提醒,我才……想到的?!?/br> 破屋內寂寂無聲,只有火苗燃燒木柴發出的咯咯聲。路友舔舔干裂的嘴唇,他全都說完了,他們幾個怎么都不說話了? 他還想告訴他們,這個沈姑娘是個妖怪,一定是妖怪。 他張張嘴,正想把自己的妖怪論闡述出來,許安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王雙喜和蝦頭見了,也跟著跪了下去,只有路友傻傻站著,摸著腦袋,不明所以。 第54章 錢家太太 “沈姑娘救了我兩位兄弟,又給阿治療傷,沈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等沒齒不忘!” 他們自幼練武,沒有讀過幾天書,講不出感人肺腑的話,他們只能用最樸素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我說過你們不用謝我的?!毙」媚锷裆?,沒有因為幾個大男人在她面前跪倒而有絲毫不安。 “不,姑娘有所不知,這幾日飛魚衛大舉出動,今天來的那兩人應是外出執行任務落單的,他們和我們素來不睦,若是他們當中有一人逃走,我們兄弟五人都會招來殺身之禍。姑娘救下的不僅僅是阿友和阿治,還有我們三人和我們的父母妻兒,我們又怎能不感謝姑娘呢?姑娘請再受我等一拜?!?/br> 四人再次拜倒,就連阿治也掙扎著抬起身子,向沈彤抱拳。 “我之所以救你們,是有目的?!鄙蛲俅伍_口。 “目的?”許安不解。 剛剛他們就聽沈姑娘說過這句話,這是什么意思呢? “對,我知道你們是飛魚衛,而我不但姓沈,更是從柳家灣來的?!鄙蛲畵P起稚嫩的小臉,一雙眸子閃閃發光。 “柳家灣?”幾人面面相覷,他們神情有異,目光中意味不明。 “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鄙蛲淖旖俏⑽P起,帶了幾分調皮。 南邊是龍虎衛的地盤,此番楊捷出京喬裝改扮,就是不想驚動龍虎衛。并非是飛魚衛怕了龍虎衛,而是此次之事不便傳揚出去。 柳家灣的事,許安五人是知曉的。 他們楊捷的親衛,抓人這種事自是不用他們去做。但是楊捷并不放心,是派了許安和蝦頭去監督的。 他們兩個去過柳家灣。 那天除了他們,還有十名假扮成土匪的飛魚衛。那些人以為帶走的是錢家太太許氏,但是身為楊捷親衛的他們,卻是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錢許氏,而是昔年首輔沈毅的小兒媳黃氏。 沈彤早就猜出他們是知道的。 今天她對路友說出自己叫沈彤時,她清清楚楚看到路友的眉頭動了動。 路友是個不擅思考的人,他聽到“沈”字時會有這樣的表現,說明這個姓氏一定是近期時常被他們提起的。 所以那個時候,沈彤就知道,他們五個一定是知情者。 許安給幾人使個眼色,大家站起身來。 火堆旁的小姑娘依然四平八穩,她的眼睛從他們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眸光清澈,神情鎮定。 許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點點頭,對沈彤說道:“沒錯,我們知道柳家灣的事,可姑娘姓沈……” 他想起沈太太黃氏的小女兒,按照年紀,眼前的沈彤是和那個孩子對得上的。 但是這不可能??! “我想知道那天發生的事?!鄙蛲f道。 那天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卻是從碼頭上擺渡的老漢口中得知的。 但是那老漢所看到聽到的,也只是別人想讓他看到聽到的,所以她想知道在那些之外的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蝦頭這時插嘴道:“那天的事啊……”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許安。 許安對他點點頭,道:“這里的五個人中,也只有我們兩個去過柳家灣,沈姑娘對我們有大恩,你就說吧?!?/br> 蝦頭雖然在楊捷身邊時日不多,但是他很機靈,又能言善道,因此楊捷很喜歡他。這次就是讓他和許安一起去的柳家灣,他們不用動手,只是躲在暗處,監督那些飛魚衛。 因此他們看到和聽到的,遠比那些只負責抓人的飛魚衛還要多。 “許安叔和我到達柳家灣時,黃氏已經瘋了,她的女兒丟了,沈家唯一的血脈啊,換作是哪個當娘的都會這樣吧,那時她已經把里面點著了,等到街坊們聽到動靜趕來時,她就站在宅子外面,又哭又笑,還點了火把扔進自家宅子里,還把宅子鎖上,連同鑰匙一起從墻頭上扔進去,圍觀的人想進去救火都不行……”想起那天的情景,蝦頭心里也挺難受的。 “等等”,沈彤打斷了他的話,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她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黃氏的?” 許安和蝦頭都是一怔,是啊,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呢? 蝦頭摸著腦袋說道:“我們事先打聽過,那就是錢家的宅子,她當然就是黃氏了?!?/br>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看到一個婦人站在錢家宅子外面放火,所以你們就認為那就是黃氏。你們沒有見過黃氏,也沒有她的畫像嗎?” 這時,許安說道:“黃氏是官宦人家的后宅女子,自是不會有畫像流傳出來,而且也過了這么多年……沈家被滅九族后,京城里即使有認識黃氏的貴女,也會撇清關系,別說找不到自稱認識黃氏的人,就算能找到,那些人也是后宅婦人,飛魚衛再有權勢,也不可能威逼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們畫出黃氏相貌?!?/br> “其實你們也不能肯定那是黃氏,全是猜測的,對嗎?”沈彤問道。 許安和蝦頭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訝異。 在此之前,他們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難道那個婦人不是黃氏嗎? 怎么可能? “不,不,周圍的街坊也說那位就是錢家太太?!蔽r頭說道。 “周圍的人嗎?”沈彤想起在柳家灣時,有個婦人指認她是錢家小姐,之所以會認識她,是因為那婦人曾經去給錢家送繡活兒,見過她兩次。 因此,也只是在錢家無意中看到過她。 “柳家灣很小,錢家在柳家灣算是大戶人家,黃氏是孀居婦人,平素里使奴喚婢,她用不著像市井女子一樣,為了生計拋頭露面,所以周圍的街坊又如何認識她的?”沈彤說道。 蝦頭怔住。 他又抓抓頭皮,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他看向許安:“許安叔,你還記得不,在人群里說那位就是錢家太太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怎么好像記得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