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邢伯看了看,繼續往前走。 這里的水還不能喝,他看到有牲畜走過的痕跡。 又走了一會兒,倒是已經能看到取水的地方。只是,沒想到這里別有洞天,這取水之地另一邊,一個能容幾人通過的地方,里面還有一個湖泊。邢伯還聽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說話,以及泅水扎猛子的聲音。 邢伯眼皮跳了一下。 需壬也聽到了,小胖手立刻往那邊指了指,“母親,有人!” 雉黎:“……嗯,有人。我們不說話,取了水便走?!?/br> 需壬哦一下,倒也乖乖的不說話了,只抓著驢兒的毛玩。 同時左看右看。 邢伯向雉黎指了指,便先去取水。 一共十個酒囊,灌到第六個酒囊時,那處只能容幾人走過的地方陸陸續續走出了人??吹斤衾韬托喜?,十幾人以為首之人為尊,倒是只是觀察了下三人的舉止,便在一邊等候。 邢伯看到他們頭發上沒有任何水漬,而且他們出來了,里面仍然有泅水的聲音,那看來不是這波人在里面消暑。 邢伯低頭繼續灌水。需壬卻又伸手指了指,小rou手抓著雉黎的手。 雉黎低頭,怎么了。需壬看到了笛子,和上回的商隊一模一樣的笛子。 上回母親要給他買,商隊不賣,后來是給了這些大個子嗎? 這些人的笛子自然不是買的,商隊的笛子,才是從他們這帶出去的。就在前幾天,幾人才剛剛匯合。 這會兒到這來,也是因為草原里的水不能隨便喝,到這來取水儲存。 第4章 雉黎是背對著這一群人的。 本沒精力往后看。 邢伯未對她提醒身后這群人有不善的意思,雉黎明白,這就代表這群人也只是來這取水的,兩邊不會有任何沖突。 但她懷抱中的小家伙需壬卻一個勁顧涌她,非要她看看那笛子。沒辦法,雉黎只好回頭看一眼。 出塞幾年,雉黎比之當年,已有了些變化。不過,雖經歷了烈日和風沙,因雉黎年紀也不算太大,才二十三而已,雉黎倒是仍然是一眼能看出的年輕。 雉黎回頭的功夫看清了這十幾人。 雉黎身上有塞外風沙的侵蝕,但更有中原本土女子的柔美與驚艷,出塞七年,她因少有曝曬,膚色便一直未改。她的氣質越發似玉瓷,有遠觀的深厚,又有近看的脆弱。所以這一看,兩邊倒是都看出對方不是挑事的性子。 且這十幾人因雉黎容貌長得好,懷中又摟著一個小郎君,母子兩人還和他們一樣,也是一副中原人的長相,倒是更有耐心的等待邢伯取水。 需壬繼續打破寂靜,“母親,那個?!?/br> 好奇寶寶依然在鍥而不舍的盯著笛子看。 他在遺憾這個有很多孔的東西上回沒能拿到手里。 眼巴巴的瞧著。 雉黎朝需壬一直眨巴看著的人歉意的收一下下巴,同時,一只手包了他的小下巴,把他的小rou臉挪回來。 別看了。 “嗯?!?/br> 雉黎低聲:“邢伯要取好水了,你乖乖坐著,我們等會兒繼續趕路?!?/br> 需壬小腿靠著驢肚子,“和上回的一樣,母親?!?/br> 雉黎拍拍他發上的灰。 的確一樣。 看來上回遇見的,或許是個龐大的商隊。 這些人沒準和上回的人是一個隊伍的。 當然,也可能是出塞貿易的商隊都有帶個笛子的習慣也說不準。 雉黎對商隊行商的規矩不怎么熟,并不了解他們有沒有這種約定俗成的習慣。 “嗯?!?/br> 需壬小嘴蠕動,又要說,但雉黎彎腰接了個邢伯遞來的酒囊塞到他懷里,需壬小胖手一重,當即沒話了。 只顧賣力把酒囊抱好,需壬非常怕把酒囊摔了。 他雖然才三歲,但已經非常明白水源在草原上的重要性。 雉黎也沒有多余的話教導孩子。 低頭一次又一次接裝水的酒囊,把酒囊在驢背上的布袋里放好。 最后一個放妥當時,雉黎一只手摟著孩子的小肚子,重新調整個坐姿坐穩。邢伯默契的,走到驢頭跟前,牽著驢繩讓驢轉向。而后,他又牽起旁邊那一頭驢,往回走離開這個山谷。 走前,邢伯和商隊的人點頭互相打了個招呼。 從山谷離開的第二天,雉黎和邢伯遇上了在草原上最糟糕的一天。 這里越往東走,水源條件越好。但與此同時,野獸出沒的也越來越多。 昨晚他們便聽到了幾聲狼嚎,為此夜里連眼睛都不敢閉,是徹夜點著火才勉強有驚無險渡過了黑夜。 但僥幸避過了夜里的狼群,卻沒想到邢伯這邊出了事。白天本來正騎驢往前走得好好的,邢伯這邊卻忽然消失,竟毫無預兆從驢背上一頭摔下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等雉黎趕忙翻身下驢背把邢伯扶起來時,邢伯已經徹底沒了意識。 雉黎趕緊探一探邢伯的額頭。 糟糕,發燙。 雉黎的心揪了一下。 頭一回有些六神無主。 這一路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生病。 上回她破了額頭,好在那時天氣不算太熱,有驚無險沒釀成大??! 沒想到,邢伯卻忽然毫無預兆的倒下了。 也不知道這熱能不能盡快退了。 lt;a href= title=芋孚 target=_blankgt;芋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