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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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徑正好,時年跟在時歲身后,一人一血族迅速穿過夜鶯的莊園,迅速穿過雨幕來到了三個血族所在的位置。 安德看到時年時,露出了并不太友好的神情。 ……血族和血族之間也存在著顯著的競爭關系,競爭食物、競爭權利、競爭所關注的人的目光。 時年現在站在時歲身后的位置,那里原本屬于安德。 金發紅瞳的血族瞇了瞇眼,領地被侵占的不快感迅速席卷了內心,只是在時歲投來一瞥的時候,按捺住了自己的沖動。 薩維笑瞇瞇地:“要打架的話,趁著歲歲在看書的時候打怎么樣?” 耳機中的米迦輕聲說:“……真是個喜歡拱火的家伙,歲歲,別理會他?!?/br> 和米迦一起行動的西奧多:“找到了主教堂,這里封鎖起來了……嘖,和野薔薇家系那些討人厭的植物一樣,我們等你還是先闖進去?” 先祖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時歲想了想,讓他們稍安勿躁。 今晚始祖并沒有出現。 這點其實就已經有點奇怪了,他設計了那么多,把時歲從人類的社會拉進血族的世界,到了現在這種最重要的關頭卻不見蹤影。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在始祖能看到的未來中,時歲和先人的見面究竟能夠引發什么樣的結果呢? 時歲翻開了放在面前的書,卡繆安靜地來到時歲身邊為他處理傷口。 時歲:“麻煩你了?!?/br> 卡繆的聲音略帶有些埋怨:“…處理傷口倒是不麻煩,就是能不能讓他們的眼神收斂一點?!?/br> 特別是那個新來的家伙。 ……世界上竟然還有比起他來說更加陰暗的血族。 血族動物般的預感告訴他,如果和那個叫時年的代行者單獨相處,他完全有能力讓自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時歲聳聳肩。 她不站隊,畢竟幫誰都會傷害到另外幾個血族的心——她這里忙著看信息,他們自己調解吧。 夜鶯的筆記全是手寫的內容。 或許因為她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他們都很喜歡用書寫的方式來記錄。 時歲一目十行掃過夜鶯寫下的那些字,這本書厚的離譜,堪稱一本歷史書。 從開篇起,夜鶯就明確了自己的中心思想,她先是咒罵了血族的始祖長達八百字,隨后夸贊了時歲的先祖一千字。 【你分明這樣年輕,你的生命應該綻放出更多的光彩,而不是這樣悄無聲息地歸于塵土?!?/br> 她要復活自己的朋友。 為此,她踏遍了世界的每一處,尋找到了世界盡頭的女巫,獲得能夠讓人死而復生的方法。 為此,夜鶯的手上沾染了許許多多人類和同類的鮮血。 時歲沒興趣看她講述那些過去的故事,她往后翻,落到了最后幾頁。 時歲這次也算是學聰明了。 在復活者醒來后的一個月內,如果沒有辦法獲得親人的血液,那么那具不人不鬼的身體還是會萎縮枯死。 時歲:“喔,醒過來也分頭七嗎?” 米迦:“……” 德米拉:“……” 薩維:“噗嗤?!?/br> 西奧多和安德早習慣了時歲這種冷不丁冒出來的幽默感,只有卡繆輕輕嘆了口氣。 “你完全沒有緊迫感嗎,時歲?” 時歲:“有什么好緊張的?要么我死,要么她死,我只能盡到我最大的努力?!?/br> 薩維彎眸:“事先說好,你死之前先把我殺了怎么樣?” 他走近了一些,被時年抬手攔住。 “這樣死在你的手里,我的一生也算是圓滿了——” 時年的眸色陰郁,他背對著時歲,和時歲相仿的臉上滿是不耐和戾氣,完全沒有在自己jiejie面前裝乖的模樣。 “在此之前,我會先送你下地獄?!?/br> 時歲不知道嗎?薩維想,她大概是知道的吧,只是時歲并不在意,對于她來說,對時年的容忍度本身就比其余血族或是人類要高。 血脈真是奇怪的東西。 明明告訴她人類變成血族以后,很多事情都會遺忘,只剩下內心的一部分執念,但就算是這樣,時歲還是接受了時年。 “……唉,真羨慕啊?!?/br> 怪不得那個獵人二席總是要做時歲的弟弟呢,那不就等于永遠能夠黏在她的身邊了嗎? 時歲已經合上了那本書。 她正在調整自己身上武器的位置,那些小小的擦傷全都愈合了,除了衣服上一些細小的破損,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的樣子。 時歲:“走吧,快點結束比較省心?!?/br> 雨稍微小了一些。 他們一行人趕到新的目的地時,看見了正在和西奧多他們對峙的某位熟悉的代行者。 祁越正氣定神閑地站在空地上,他仰頭觀察著后面那棟建筑物,高塔被銀色纏繞,散發著讓血族生理不適的氣息。 “這是什么時候建造的,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彼芟袷抢蠣敔斠粯痈锌?,“瞞天過海啊……” 時歲劍不離手,對上昔日的教導者沒什么特殊的情緒:“始祖讓你來阻攔我們?” 祁越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姿態:“…我可沒打算阻攔你,但如果你不想你的眷族進去就全死光的話,最好還是一個人進去?!?/br> 這棟建筑物全是銀器制造,對血族有著極其強烈的效果。 時歲同樣仰頭打量了一會兒,隨后說。 “那我自己……” 西奧多臉色陰沉地握住時歲的手,他的動作很堅定,那張俊秀的臉上露出了抗拒的情緒:“你不能一個人過去,那樣太危險了?!?/br> 時歲眨眨眼:“這里還有誰是人類嗎?” 米迦:“可以等獵人協會的人過來?!?/br> 祁越眼眸彎彎:“他們現在被我的兩個同僚纏住了,短時間內大概是過不來的……” 代行者行動隨心所欲,除了祁越以外的兩個代行者都不打算幫時歲,他們想看一場大戲——以及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想要做什么。 這個舞臺上只能有時歲和她的祖先。 西奧多冷聲:“那個復活的人類要殺光血族,應該是始祖出面?!?/br> “始祖大人從來都不管這些事,如果不是情況特殊,血族和人類死光了他也不會管的……” 祁越頂著一堆血族的目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這點,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 根本沒有給他們閑聊的時間,面前的大門打開了。 室內一片陰森,遠處才有光亮。時歲已經習慣了這些血族湊在一起就要拌嘴的狀況,所以沒有理會身周的嘈雜聲。 她并不恐懼死亡。 時歲依舊記得時言心站在高處對自己投來的一瞥,她記得那時自己心臟跳動的速度。 過去的人會說什么?做什么? 時間差不多了,她決定自己去。 第128章 墻壁的兩側畫了許多東西。 這是一個很安靜的時刻, 外面的雨聲被完全阻隔了,時歲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人類和血族。 食物和獵食者。 這本身就是很難逆轉的關系,時歲在那些眷族面前沒有防備, 單純因為她的能力特殊。 就算是這樣, 德米拉和米迦那樣的血族, 注視著她的目光總是帶有侵略性的。 時歲并不在意這種侵略性,在她的觀念里, 這種無法扭曲的主從關系中, 下位者那樣的目光對她來說是戰利品。 如果她是先祖那種為人類著想的人,大概會用這種能力命令那些血族把其余血族殺光,然后自刎吧。 但時歲不是。 她的血液里流淌著同源的血, 但思維卻完全不同。 時歲手持著長劍, 在略微有些昏暗的長廊中行走, 心跳聲是平緩的, 但她依舊保持著十足的警惕。 這個功能對血族有用,時歲不清楚是否對自己的先祖也有效果,所以還是需要保持警惕。 壁畫上描繪著夜鶯和另一個人——時歲猜是自己的先祖的相知相遇過程, 路程走到后面,則是對殺光血族的期許。 為了你, 可以背叛我的種族……之類的。 夜鶯真是愛得深沉。 時歲在心里默默吐槽,都是不死的種族了, 怎么還是被感情束縛?這就算了,還給別人捅出那么大的簍子。 她并不會為她們之間的情誼感動, 時歲平靜地掃過壁畫上站在頂端的人, 推開了那扇透露出光源的巨大門扉。 ……既然那么厭惡血族, 時言心肯定不會去充當血族的始祖吧。 這種所謂的愛,不過是附加在先祖身上的枷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