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喬婉兒見狀,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就按住他的肩頭,想要把他摁趴下來,季玶在女子的“出招”下,一身武藝竟不知去了哪里,就真的被摁得趴在了床沿邊。 隨后,喬婉兒便開始檢查他的傷口,因為冬天的衣物有些厚,很難撕扯開,以讓傷口顯露出來,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自行給床上之人的下半身寬.衣解.帶起來。 季玶雖是半推半就趴下的,但察覺出喬婉兒的意圖后,立刻被她那般的行徑驚呆了……這,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女子,可真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你……你……婉兒,我不是說過我自己來嗎?”季玶語聲中流露出驚恐,跟個要被人非禮的小媳婦似的,趴在床上手舞足蹈地掙扎了幾下,但似乎是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該被人摁著還是被人摁著,真的就像個手無寸勁兒的小媳婦。 “別動!”喬婉兒按住了他的后腰,“多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怕疼?!?/br> 在聽到喝令聲后,季玶立刻像個訓練有素的獵犬一樣直挺挺地“趴尸”了,但他有點沒想明白,自己這般拼命掙扎,難道只是因為怕疼?而不是因為有個女子欲對自己行不軌之事嗎? 正思忖中,忽然感到傷口處一陣撕裂般的疼,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原來是喬婉兒將他的衣料從傷口處分離了下來,那衣料因被傷口處凝固的鮮血粘住,所以褪下衣物的時候撕扯到了傷口。 半邊褲腰已經被褪到了一側臀.部根處,傷口全部露了出來。 “傷口有點深,血倒是不流了,我幫你擦洗一下?!?/br> 喬婉兒說完,便開始在不大的居室里尋找水桶、木盆、毛巾、繃帶等物件,找到后,她盛上一盆水端到季玶床前,用干凈毛巾沾了水,幫他把傷口輕輕地擦拭干凈。 “福枝,有金創藥嗎?”喬婉兒猜“福枝”這種人應是常備金創藥的。 “有,在衣櫥第三層下面的一個暗格里?!奔精r乖乖地趴在床上誠實無欺地回道。 喬婉兒按照指引尋到了金創藥,給他的傷口上了藥,便準備用繃帶包扎。剛用手輕輕托了下“福枝”的大腿,想把繃帶送進床和腿之間的位置,忽見那個原本還是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一聲不吭的人兒,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整個人突的蜷縮成一團,然后他一只手隔衣捂住要害的位置,另一只手將床上的被子拽了過來,把自己的下半身蓋了個結結實實。 隨后,他蓋著被子挪動了一下身體,找到了個不會碰到傷口的姿勢……那是個臉朝著床外歪坐的姿勢……在喬婉兒的注視下,一張臉還脹得通紅:“不……不用了,婉兒就到此為止,我會自己包扎的?!?/br> 喬婉兒立于床邊看他那副畏手畏腳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福枝,我這可不是第一次替你包扎傷口呢,你不記得了嗎?” 腦中空空的季玶心里有點緊張,按兵不動地默不作聲。 “就是你小時候被狗咬那次,也是我幫你處理傷口的,你真的不記得了?” 季玶繼續默不作聲:不是不記得了,而是自己從來就沒有被狗咬過。 “所以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早就被我全都看了去呢!呵呵!”喬婉兒看到福枝受傷的樣子,就聯想到他小時候受傷的那次,jiejie的本能立刻就冒了出來,所以在幫忙處理傷口這件事上反倒是顯得十分淡定,見對方露了怯,便想說個玩笑話,打消掉他的顧慮,說完還特意“呵呵”兩聲以緩解尷尬。 但她這樣一句話被季玶聽在心里,尷尬倒是沒有了,反倒是生出了一腔酸溜溜的不爽,那是因為想到真福枝年少時竟然有那般的待遇,而自己卻不曾有,遂不由自主地就想說些讓她不順耳的話,以使自己順心:“要說全都看了去,那日婉兒你也被我看得差不多了不是?” 喬婉兒聽他這樣說,一時沒明白此話何意,面露疑惑之色。 “就是殺老色鬼那天,婉兒你若是再繼續脫下去,那可就要讓我一覽無余了,我二人也算是扯平了罷!”季玶繼續逞著口舌之快。 喬婉兒聽他提到那天的情形,立刻羞得滿臉通紅,不僅僅是羞,更是憤,那是她有記憶以來最羞憤的一次,從不愿再回憶,此時眼前之人竟哪壺不開提哪壺,且語氣中還帶著些挑釁,不禁心生懊惱,于是抬起手指著面前之人欲意聲討,結果卻是“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什么聲討之詞。 季玶看她被氣成那個樣子,立刻就后悔了,但話說出去很難收回來,只能呆呆地等著她聲討。 好半天后,喬婉兒總算是續上了自己的聲音:“福枝……你……你以為我想看啊,本就什么也沒有,我就是想看也沒的看不是!” 季玶剛才就是因為心里抓癢的很,怕露了餡兒,不得不把自己藏進被子里,聽喬婉兒這樣說,甚是不服氣,差點就激動地要掀開被子展示一下,讓她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但最終還是把那不堪的沖動按了回去。 喬婉兒氣話說完,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但看到“福枝”臉色竟變成了豬肝色,立刻就后悔了,俗話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怕不是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 “福枝,我……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可別往心里去啊?!辈煅杂^色后,見他依舊默不作聲,且臉色并未有太多好轉,就更加后悔了——她之所以死皮賴臉地要留下來,就是害怕,萬一這個男人真的被抓走了,她這一輩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可真的有機會留下來了,也不知道怎么兩個人竟是這樣話不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