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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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例如圣母瑪麗蓮出生區域主教家中。 有趣的是,這位主教后來成為新教第一任教宗,權勢如同國王。 再比如,趙鯉那個世界,明確知曉靈氣復蘇的時間在二戰。 那么更早之前的,發生在圣母瑪麗蓮身上的所謂永痛奇跡,究竟是什么? …… 細枝末節處,似乎能拼湊一個可恥的造神過程。 這個猜想最終沒能應證。 提出猜想后的第二個月,這位神學研究者死于暗殺,相關資料全部焚毀——連帶著他全家。 現在聽得舊事重提,趙鯉神情淡漠。 苦修士慘笑一聲:“這本冊子,是瑪麗蓮親筆書寫的日記?!?/br> 苦修士張手,掌中躺著一張桑皮紙。 半刻鐘前,這還是一本被投映扭曲的羊皮冊子。 現在這桑皮紙上只有河房定勝糕的方形紅印鑒。 這紅印子好似提醒苦修士——虛假。 他扔燙手東西一樣,將這張桑皮紙丟出。 趙鯉打破了沉默:“日記上寫了什么?” 鐵處女正位于供神位,被約翰騎士帶出來的冊子,必有重要意義。 那上面都是極為偏門的泰西古語,趙鯉讀不懂,只得交給苦修士去解讀。 聽她詢問,苦修士木然道:“少女瑪麗蓮,并非自愿?!?/br> 什么戴上燙熱面具毀去傾世美貌,什么為了人類承受永無止境的痛。 不過是為了新教派,聯手打造炮制出的謊言。 生來美貌的少女,被父母如神妓一般養大。 一次次匍匐禮拜,露出得體的,完美的微笑。 再后來,傳言中獨自踏上尋找世界樹之旅的少女,被囚禁在尖刺高塔中。 在合適的時候,她‘被’戴上燒得燙熱的鐵面具。 一次次發熱,潰爛感染,傷口流淌出的膿水似金液。 …… 看著鐵窗飛來的小鳥和外頭新發的嫩芽的枝條死去的瑪麗蓮在想些什么呢? 日記中斷沒有記載。 只言片語中,苦修士只見得滿紙寫的痛苦二字。 “她說,她喜歡花,喜歡植物,喜歡鳥?!?/br> 苦修士雙眼直勾勾,徘徊于信仰崩塌和悲憫之中。 趙鯉沉默不語,她理解苦修士信仰崩塌的苦痛。 但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苦修士悲傷神典虛假記載,趙鯉著急的是查清楚這件事。 救出她的乖寶,把相干人等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趙鯉顧不得手指疼痛,在地上寫了幾個關鍵字。 昆古尼爾、受脅迫的瑪麗蓮、白毛泰西侍從、花朵、鳥羽、篡奪…… 趙鯉指尖在這些文字上,一一拂過。 她忽而一頓,猛然扭頭望向苦修士。 “我記得,在泰西貝克格地區有個傳說?!?/br> “圣母瑪麗蓮,有一位忠實但貪婪的狂信徒?!?/br> “他貪婪癡戀,信奉瑪麗蓮似神似主又似戀人?!?/br> 趙鯉終于在混沌中,尋得一絲線索,她越說越快:“傳說這狂信徒是一個富裕的領主,也有傳說,他本身就是教廷守護騎士!” “他見瑪麗蓮的雕塑而傾心,從此墮落色欲之中?!?/br> “沉溺于yin夢,最終劣化為狼人,被罰永遠流浪徘徊在世界樹之外?!?/br> “什么?”苦修士愕然張大了嘴,顯然趙鯉所說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苦修士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節奏,嘴巴數次開合,卻不知從何問起。 眼前這個大景的少女,對他們的研究和了解似乎,遠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源雅信身邊的名為三浦的隨從,便是一個狼人?!?/br> 趙鯉舉手,示意他先不要發問:“記載這條神話的羊皮手冊,現在還沉在海底?!?/br> 得一千年后人們研究海上航路時,才在海底沉船中打撈出來——在趙鯉那個世界。 趙鯉胡亂抓扒自己的頭發:“沉船在哪里被打撈上來的?” “在倭國本州海域,海船名叫尤克特拉之舟!” 聽到這時,苦修士渾身戰栗,他猛然站起身來:“尤克特拉之舟在我們啟航前一年出港,此后再無消息,竟……” 趙鯉接話道:“竟先你們一步抵達了倭國?!?/br> 那艘帶著傳說古卷的船,沉沒在本州,船員卻不一定全軍覆沒。 至少,名為三浦的異鄉人活了下來。 根據船上的羊皮卷,化身為了狼人。 趙鯉喃喃自語:“如果,狼人遵照神話記載,他的目的是什么?” “yin欲或是……愛情?” 這兩種目的,會讓事件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前者為具現化活圣母,后者……卻極有可能是為了將圣母從神話的永痛中解脫。 可這些都需要一個載體,一個醞釀極致痛苦可以召喚出神典中‘苦痛奇跡’的載體。 冥思苦想的趙鯉身旁,苦修士早因她大膽的猜測心驚魄顫。 數獨深呼吸后,他正要說些什么。 便見趙鯉猛站起身來。 在塔樓中翻找一通后,果尋到一方小小的乩盤。 趙鯉摳開手指傷口上敷著的藥膏,用勁擠了些鮮血出來。 拎著金質的陰差馬頭鈴,張開手指讓鮮血滴答流淌在乩盤之上。 無鈴芯的馬頭鈴陡然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