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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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激動得顫抖不已。 相比玩鬧的幾個,自有長輩出頭。 “你究竟如何來這的?” 一個下頜生著胡須的中年人,問趙鯉。 趙鯉壓根不理他,拔足就跑。 這人首生惱,在后怒罵不已。 整個殿宇隨著怒罵聲顫抖不已,本洞開的門,漸漸合攏。 又聽得那老者呵呵的笑聲,厚重的金色大殿殿門將要合攏前,趙鯉側身險之又險擠了出去。 門嘭一聲合攏。 再稍微大一丁點都有可能被擠扁在門縫里,趙鯉垂頭摸著自己省布料的前胸慶幸不已。 門內,傳來陣陣怒罵。 第945章 侵襲 咚咚咚咚—— 身后的門被撞得悶響,是那些追來的人頭停不下來磕在了門上。 門軸吱嘎作響,緩緩打開后燈光泄出。 百十個人頭,探著長長的脖子朝門外張望。 但外頭除了一具蛇尸,哪里還有入侵者的影子。 殿里的人頭紛紛嘟嘟囔囔發出不滿的嘀咕。 這些人頭長長的頸部十分靈活,在空中轉了個圈后,俱望向一處。 方才和趙鯉戰斗的男人,還趴伏在地。 因吸食那灰粉團子,他以透支生命為代價換取強壯。 與皇宮的道士一樣,具備了一定不死屬性。 但這強壯的野獸,赤裸又乖順趴在地上。 任由一些人頭戲謔的在他身上撕咬下皮rou。 門齒叼著片碎皮膚的人頭們嘻嘻笑笑,倒不是為了吃血食。 純粹為了好玩罷了。 現實一日,壁畫中十年百年已過。 在畫中,它們可以恣意縱情享樂,不受任何道德法律的束縛。 日復一日的狂縱間,性格早已變化。 男人肩膀、后背乃至足踵都有些血淋淋的咬痕。 方才詢問趙鯉那個下頜生胡須的人頭扭轉來,對男人道:“去,抓住那個闖入者?!?/br> 說話間,這人頭眼神在清明與迷離之間數次搖擺。 它突然打了個嗝,一些淡黃色酒臭液體從嘴角溢出。 這人頭再忍不住,搖搖晃晃向壁畫撤去,只最后的意識還催促道:“快去,郁壘?!?/br> 說完,這人頭已回到畫中,恢復成正常畫上小人模樣,開始舉起酒壇,與左右神鬼模樣的東西一同宴飲。 名喚郁壘的赤裸男人并未起身,他以極為虔誠的姿勢,握著自己的武器跪著后退離開。 人頭們紛紛回到畫中。 只余那以發束作筆,骨rou泥為顏料的老者,仍負手立在畫壁前。 和研磨顏料時的糊涂不同,目下老者看著畫壁,神情帶著一絲癡態。 它好整以暇欣賞后輩族人在這畫中逍遙快活。 挨個數著畫壁中的人數,滿意點了點頭:“我家人丁興旺?!?/br> 鄉下土地主一般背著手,在畫壁前走了兩遭。 它眼中屬于人類的那丁點光芒逐漸褪去。 吞吐著黃色霧氣,它一步步走到畫壁后。 那處橫躺兩具尸體,一具是被剔去脊柱的宋家人。 另一具是被阿白毒死,已經化成一灘濃湯的白色蜥蜴。 皓首老者盤坐在宋家人那具尸體前。 以衣袖擦去研缽中殘余的黏糊骨rou泥。 口中喃喃:“人世百種苦惡,入畫得解脫?!?/br> 待擦凈了研缽,它朝著那具剔骨的尸體彎下腰去。 畫壁之后,傳來一陣細碎咀嚼聲。 應和這畫壁中小人宴飲狂歡的聲音。 畫中、畫外,享受饕餮盛宴的人,齊聲道:“解脫,解脫?!?/br> 懸崖烈風吹過,帝君殿中燈火突然齊齊熄滅。 …… 阿白盤在趙鯉脖子上。 一人一蛇正艱難在山崖上孔洞中前行。 孔洞為那些大蜥蜴爬行的通道。 某些地方尚算寬敞,某些地方卻極狹窄,需趙鯉側身方能通行。 這些孔洞似迷宮,遍布整個山體,輕易進入極易迷失在其中。 但趙鯉帶著阿白,還有小信使。 兩小只協作,方能幫助趙鯉尋到抵達目的地的路。 只是那些蜥蜴不太講究衛生,四處都是糞便,趙鯉穿行時實在體驗不佳。 趙鯉艱難從一處石縫擠出。 足下踩著幾寸厚的蝙蝠糞,趙鯉看了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蝙蝠,擦了一把汗。 從第一刀砍下,趙鯉便覺得不對勁。 她的佩刀本身煞氣滿滿,并且具備弒神特性。 加之她身上有一個‘神也撕給你看’的狀態。 趙鯉對猖神是有傷害加持的。 即便這位宋帝君再有能耐,雙重加持下,也不該是那樣一點事沒有的狀態。 被趙鯉斬首,以子孫后代骨血泥作畫的那個東西,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神邪物。 意識到這一點,趙鯉方才撤退得如此迅速果斷。 宋家確實曾打著鬼神名號,撒下彌天大謊,欺騙此境之人開采金礦。 但靈氣復蘇后,宋家絕對出了事。 讓應該居于上層的宋家人,連個人樣都沒有,入了壁畫去。 那些東西在畫壁中的模樣若叫永生解脫,狗都要笑尿。 宋家,一定發生了巨大變故。 其中關鍵,毫無疑問就是作畫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