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眉心處傳來一陣隱痛。 師從燁聲音沙啞,繼續問道。 “狀元探花又與此事有何關系?” “此事本和魏喑季冠灼無關,只是喬益清被攀咬后,認為是他二人讓費章明舉報。他們為了自證清白,才會來宮中?!?/br> 喬益清聞言,心中陡然一驚。 被押來的路上,他不是沒聽到拾一和王博軒在說此事。 但怎么也沒想過,魏喑和季冠灼名次居然會高于他。 他心念電轉,驟然伏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說道:“學生絕無責怪季兄和魏兄的意思,只是將自己猜測訴之于口。至于那一日在茶樓中,學生當時并未在隔壁,是以根本未嘗聽到任何試題答案。忽然被人攀咬,也是一時慌了神。還請皇上明察!” 一番話將自己摘得干凈。 “是嗎?”師從燁冰冷一笑,語氣卻無起伏,“拾一,繼續?!?/br> “當時喬益清的確不在那個雅間,但他也離得不遠?!笔耙簧裆?,“以茶樓雅間隔音情況,除非他說自己是聾子,不然不該未嘗聽到?!?/br> “來人,將喬益清題紙取來再行定奪?!泵夹膫鱽硪魂囉忠魂嚵钊擞行┰甑臅炑8?,師從燁神色越發冷。 他的病癥,應當又要發作。 此病發作前幾日,他便能隱隱約約聞到青梅之氣。 也曾就此事問過旁人,卻無人能聞到類似氣息。 在這之后不久,他便會開始頭暈,煩躁。也會控制不住地落淚,嗜殺。 那時他幾乎理智盡退,只能以本能處理事情。 直到再過五日,此種感覺才會慢慢消解。 除了這次。 師從燁皺眉,目光不由得掃向季冠灼后頸。 季冠灼后頸一麻,往下又趴了趴。 他一雙琥珀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上金磚,神情狂熱。 殿試時還不敢俯身去看這些,生怕被官員當做變態。此刻得此機會,他恨不得能原地用手扣兩塊金磚帶走。 至于脖頸處的腺體,早就被季冠灼貼了起來。 古代沒有分化,便不會在衣領處特別設計。腺體暴露在外也是常事。 季冠灼原先是個beta,不用在意這些。昨日才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妥。 不遮腺體等于當眾遛鳥,雖然面對的都是些“瞎子”,但他多少還有些羞恥心在。 此刻那種仿佛能透過布料一路掃到腺體的目光還是讓他頭皮發麻。 不應該啊,難不成他這個老祖宗也是個穿越的? 不然干嘛對他的腺體這么感興趣? 如果真是穿越的,也不該不懂“看人腺體等于摸人屁股”。 畢竟是老祖宗,摸就摸吧。 季冠灼認命伏地,努力忽視落在身上的目光。 宮中陷入長久的寂靜。 喬益清心中隱隱不安,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皇上,學生還有一事要說。學生聽說青陽官虎吏狼,身為縣令的費時才更是貪墨不少。還請皇上盡快派人調查,以防打草驚蛇?!?/br> 費章明驟然抬頭,看著喬益清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喬益清先前哄他捧他,飄飄然之時,他同喬益清說了不少事。 后來恢復理智后,他心知這些事不應該說,卻也無法挽回。 被捏此把柄,他私底下和喬益清來往便要多些。平日喬益清想買什么,他也會替喬益清打發。 卻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將此事抖落出來。 “此事同今日之事有關?”師從燁聲音淡淡,不辨喜怒。 喬益清深深伏地:“啟稟皇上,此事與今日之事無關。但費章明身為費時才之子……” “那又何必提及?還是說你心中有鬼?” 被如此呵斥,喬益清再也不敢做聲。 冷汗順著背后滾滾而下,幾乎將衣服打濕。 季冠灼快樂地伏在地上,嘴角高高翹起。 果然還得是他英明神武的老祖宗! 一眼就看出這個喬益清不是個好東西! 宮人進來,將題紙呈上。 師從燁命李公公接過題紙,從頭讀對策頁。 “……可動態調整?!贝嚼罟x至這句,師從燁抬手阻住他的動作,“這句話有點意思,細細解釋?!?/br> “既然是你自己所寫,一定不會無法答出?!?/br> 喬益清額頭頓時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哪里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他雖知曉不能和其他人答的一致,卻也不知季冠灼有些用詞意思,因此不敢隨意替換。 如今師從燁問起,卻將他難倒。 季冠灼頓時幸災樂禍起來。 瞧瞧,還敢照搬? 答不出來了吧。 “當時學生在殿上作答,算是超常發揮。如今已經記不清此詞要表達的意思。還請皇上不要因為這些小事,便認定學生舞弊?!?/br> 喬益清反復思索,聲音低?。骸氨闶亲屘交ㄈ缃裨賮砘卮鸫祟},恐怕也做不到完全一致?!?/br> “皇上,學生有話要說?!彼捯魟偮?,季冠灼便迫不及待道。 “說?!?/br> “學生還記得當日之言?!彼暾麩o誤地將自己那日說的話復述一遍,又道,“倘若皇上愿意派人將學生的題紙拿來,學生也能將昨日對策所言完整說出。不過為了讓益清兄心服口服,學生還是解釋一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