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季冠灼……當真敢對我們下手嗎?”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小聲問道。 傅君眉頭緊皺:“此人整天瘋言瘋語,說話顛三倒四。誰知道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我們還是當心為妙?!?/br> “等看完皇榜,我們再去找章明兄吧。問問他究竟怎么回事?!?/br> 這會兒,還是名次更重要一些。 很快,姜修便親自帶人過來,將皇榜貼在魚升墻上。 所有聚集在這里的人皆仔細探頭看著皇榜,想從皇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不時有人失魂落魄地從中走出,應當是榜上無名。 也有人興高采烈地出來,高喊著:“我中舉了,我中舉!” 一時間熱鬧非凡。 人群逐漸稀疏,季冠灼和魏喑這才擠進去,查看自己名次。 魏喑高居榜首。 季冠灼根本沒看自己的名次,便高興得海豹鼓掌。 雖然早已知曉魏喑便是此次狀元,但從歷史書上得知,和如今親眼得證,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魏喑卻顯得有些低落:“澤明兄才華在我之上,卻只取探花。我這個狀元,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啊?!?/br> 季冠灼猛地拍了下魏喑肩膀,語帶調侃:“怎么,得了狀元還不滿意?還要我這個取探花的安慰你?”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魏喑慌忙擺手。 季冠灼俏皮一笑,搭著魏喑肩膀去看榜上批語:“你是什么意思,我還能不知道?你得狀元,當之無愧……你瞧,皇上還夸我生得好看呢?!?/br> 魏喑一時間哭笑不得。 季冠灼卻是暗自松一口氣。 他原本就是借著魏喑東風才能進入殿試,倘若當真身居榜首,恐怕以后再也無顏面見魏喑。 狀元又如何?探花又如何?于他來說,能入仕便好,他并不挑。 況且此次被擠掉的是歷史上原本的榜眼喬益清,更是令季冠灼神清氣爽。 他格外討厭喬益清。 喬益清此人,善于鉆營,工于心計。 他家中貧困,父母皆不愿他參與科舉。 但他執意要來京中,父母還是典當不少東西,才給他湊足盤纏。 而他到扶京后,便攀附費章明。 傳臚大典之后,卻又和費章明拉開距離。 待到他入仕為官后,更是拿費章明開刀,狠參費章明父親一本。 他是得了好名聲,費家卻自此家破人亡。 季冠灼并非覺得費章明父親貪污便是對的,只是瞧不得喬益清這種利用完便一腳踢開,還要榨干旁人最后一點價值的做派。 更何況,此人貫會裝模作樣。在百姓中口碑極佳,卻再也不曾回家見過父母。甚至與北狄人私通,害人無數。但他表面功夫做得太好,最后被師從燁處死之時,還有百姓為他請愿。 他還得想辦法,把這個人提前踢出朝中官員的隊伍。 不然倘若真叫他入仕為官,恐怕滄月日后不得安寧。 他和魏喑擠出人群,又瞧見方才趾高氣昂的人。 他們此刻已經蹲在一旁裝起蘑菇。 “怎么會沒有我們的名次呢?益清都能得傳臚,按理說我們的名次不會太差啊?!?/br> “就是,我們的答案難道不都差不多嗎?” 昨夜他們剛剛對過,確認答案和費章明的基本一致。 倘若喬益清能得傳臚,為何他們會名落孫山? 季冠灼想刺他們一句,卻見一位官員帶著侍衛氣勢洶洶地向這個方向走來。 季冠灼立刻將魏喑拉到一邊,打算吃瓜看戲。 王博軒一路帶人趕到魚升墻處,讓侍衛將費章明押到墻邊。 “你好好看看,此次殿試取前三十名,可有你的名字?” 費章明聞言奮力一掙,居然掙脫兩個侍衛的禁錮,猛地撲到墻邊。 他抬頭,仔細去看皇榜上的名諱。 看了幾次,卻根本不見他的名字。 不僅如此,就連平日和他交好那幾位,都榜上無名。 除了居于傳臚的喬益清。 費章明再次掙扎起來,但已經弱的幾乎一手便可壓制:“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榜上無名?” “我分明答得極好,皇上都說我天降奇才,怎么可能會沒有我的名字?一定是皇榜出錯!你們給我看的是假皇榜,這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 “有什么不可能?!蓖醪┸幩貋硌澎o,瞧不得他這幅瘋樣,“你雖答得不錯,卻是抄襲旁人,才能地這答案?;噬锨叭找苍诓铇?,聽得清清楚楚,啟容你狡辯?” “費章明,昨日你的名次便已取消,由不得你在這里瘋鬧。來人,帶走!” 他聲音嘶啞,卻見費章明驟然瘋了一般,向他撲過來。 好在兩個侍衛攔的及時,才沒讓他被費章明撲個正著。 便是如此,費章明也抓住王博軒官服衣角,害他身子一斜,差點倒在地上。 “學生要告發喬益清舞弊,禍亂殿試,罪不容誅!” 他睚眥俱裂,聲音嘶?。骸八叭找苍诓铇侵?,他的名次也該取消!” 第14章 進宮 一旁的傅君幾人自然也聽聞費章明的聲音。 他們迅速地朝著這里圍過來,迫不及待道:“喬益清前日的確在茶樓中,我們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