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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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們發寒的是,當樹冠完全遮住天花板,淡淡的銀色光斑就開始閃爍在搖曳的樹葉間。 銀月少女,祂在注視。 大封鎖儀式開啟后,即便是強大如祂也無法進入了才是。此刻膠匠說不定也在注視這邊,絕不可能讓銀月少女找到辦法潛入。 正因此,祂的力量大概是在大封鎖儀式開啟前就進入了總所,哪怕大封鎖儀式開啟,這部分已經進入的力量也不會被排斥出去。 考慮到梳葉·阿扎瑞被抓已經兩天多……祂不會借梳葉·阿扎瑞的定位,潛入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旱血雷撫平自己豎起的汗毛,轉頭又看到更多樹木的幻影出現在樹冠下。 簡直像蓬勃生長的真菌森林一樣…… 他又低下頭看,不知何時起,遍布交織樹根的地面上,波浪推來了淺淺一層水。 漂浮的冰屑隨著水流轉動,輕輕撞擊旱血雷的右腿的義肢。 這些水和冰剛出現時,審判官們還以為是大封鎖儀式沒關好,萊伊河的河水倒灌進來了。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些水和冰來自某個夢,這個夢正在和現實中的審判庭總所重疊。 如果重疊的范圍再大一點,總所會被完全淹沒也說不定。 旱血雷咬牙,不得已下令: “后退,重新建立新的封鎖圏。派有元素法師的小隊找到水的源頭在哪!讓煉金術師立刻開始制造壓縮儲水設備!” 這個命令讓這片主戰場上的審判官戰意稍顯低迷,但每個人還是有條不紊地執行了自己的任務,后撤的同時還帶走了同在監獄關押,沒有死在監獄坍塌里的邪教徒犯人。 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光,確實是黑光,從一區方向疾射而來—— rou眼跟不上,只有寥寥數人察覺般抬頭。 這道黑光沒入了幻影之樹的樹干。 幻影之樹不斷生長的動作一頓,這下周圍審判官也注意到了變化。 一個審判官們曾聽過的熟悉蒼老聲音,梳葉·阿扎瑞的聲音,充滿驚訝道:“怎么可能?!” 話音落,從黑光沒入的樹干開始,裂縫出現,迅速蔓延,只是短短幾秒,木屑紛揚,樹干坍塌出了一個大洞。 rou體幾乎與幻影之樹融為一體,先前就像素櫨·本固用盤根女妖捏出自己分身那樣,用藤蔓出現在儀式科的梳葉·阿扎瑞,本體其實在這個大洞里。 已經看不出人形的老狐人,捂住自己胸口,意識到是誰攻擊了自己。 “審判長……” 你這么年輕,又是能活得和神一樣久的使徒,憑什么阻止別人想活久一點! 梳葉·阿扎瑞的大腦,思想,人格,早被銀月少女誘發的貪婪欲望,和夢神魔力帶來的污染,毀得看不出曾經的模樣。在幻影之樹從他體內破出時,同名的人類就已死亡。 但這個新誕生的魔物,依然繼承了梳葉·阿扎瑞的一部分執念,讓它渴求地向上方銀輝伸出手,希望得到拯救,希望活下去。 但它只感到力量迅速地被抽走。 幻影之樹死去了,樹干倒塌,樹葉掉落,那龐大到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中的樹冠,這一刻就像是光術士制造的激光投影,在更光亮的地方直接變得無法辨識,只留下淡淡的輪廓。 這輪廓猶如肥皂泡泡,竭力堅持了一秒,直接爆炸。 氣流吹向四面八方,樹冠下方的森林影子,也跟著迅速變淺,變透明。閃爍在樹葉間的銀色光斑暗了下去,審判官們士氣大振,旱血雷夸贊道:“不愧是審判長!” 又有新的好消息傳來:“那些昏睡過去還夢游的審判官,開始蘇醒了!” “因為幻影之樹死去了嗎……能醒來就好!”旱血雷立刻道,“快點叫醒他們!” 他一邊放松了一點,一邊又開始擔心。 因為“海螺”太重要,輪班值守封印室時,消息是傳不進去的。不知審判長怎么了解的這邊情況,但從“海螺”上分心,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而且旱血雷還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低下頭看,積水沒有消失,已經淹到了他的小腿,在水面上流動的不只是冰屑,拳頭大小的冰塊也漂浮其中。 一輪巨大的,銀白的,表面遍布暗斑的球體,倒映水面上,隨水波起伏。 銀月少女侵入總所的力量拋棄了梳葉·阿扎瑞,確保自己沒有跟著一起被消滅。 所以祂還在這里,祂呼喚共鳴。 “嘶!” 儀式科,大封鎖儀式房,林突然捂住陣痛的左眼。 而五區,對著水中月影悚然的旱血雷,看到水面突然涌起波瀾,短短數秒,這波瀾就擴大成數米高的浪墻。 二區的大封鎖儀式房,林睜著的右眼,看到一道巨浪視墻壁如無物,穿透一切,向他撲來! 第42章 浪花打碎了月影,祂破裂成了一片片的波光。 這浪從五區而起,一路掃過四區,三區,二區,碎裂的祂也隨之移動,看到了沿途那些審判官們或害怕或堅毅的臉。 如果可以,祂多想引誘他們跟隨祂一起前進啊,但今天不行,祂降臨進這個大封鎖儀式中的力量不多,祂還有一個攔路虎要對付。 看,攔路虎出現了。 雖然只是一只鴿子。 *** “你殺掉了那個同時受銀月少女和我主影響的丑玩意兒?”摩西看著灰翠慢慢收起狙擊槍,評價道,“不愧是審判庭,真是一貫的強硬作風。但就算現在殺死那丑玩意兒,也已經來不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