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皇宮非常大,但對比起天空,還是小的可憐。 許言燭試圖通過放空的方式,來壓制心中的暴躁和煩躁感。 但只要一旦許言燭試圖放空自己,腦海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謝歸宴,謝歸宴此時此刻在哪里?發情期到底是怎么度過的? 忽而煩躁涌起,將桌上的花瓶用力地摔倒地上。 又是劈里啪啦的碎裂聲在地上炸開。 他怎么能夠?他怎么敢? 一句話也不說,突然離開??? 有任何的不滿,難道不能直接說開解決嗎? 直接逃避,算什么解決方式? 想到這里,許言燭又失去了理智,房間內隨處可聞的物件碎裂聲在耳旁炸開,劈里啪啦,響聲裂開,在空曠安靜的宮內,如驚雷般響起。 陛下進入易感期的消息,也如同石頭被扔進了平靜的水中,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紋,迅速地在相關人員中傳播開。 沒想到他們這些官員最先直面的最大的危機,不是母蟲復蘇,不是聯邦進攻。 而是…… 帝君出逃,陛下進入易感期! 沒有omega的精神疏導,陛下萬一精神海遭到不可逆的破壞,成為一個廢人怎么辦? 精神力損壞的程度是不可預知的。 沒人知道陛下熬過易感期會是怎么樣。運氣好的話,精神力倒退,運氣不好,精神海破壞。 誰也無法接受這竟然是一個隨機的、不可控的事件。 要將陛下與帝國的未來,交給不可知的命運? ——不行。 “全力尋找帝君的蹤跡,封鎖邊境,重點搜查前段時間出境的人?!?/br> 此時顧不得民眾的反對了,必須要找到帝君。 另一邊,“科學研究所的全體人員,這段時間就算不睡覺,也要盡快找到辦法幫助陛下順利度過易感期。萬一找不回帝君,你們就是最后的希望了?!?/br> 研究所的人接收到命令后,都行動了起來。 “戴局長,我們這兒一直常備帝君的信息素,必要的時候是否……”研究人員收到消息后,對戴局長提議道。 處于研究的需要,所里一直常備有少量的帝君信息素。 戴局長:“非必要不使用。暫時不要跟宮內的人說我們這兒有帝君的信息素,除非到了非常緊急的時候,才能將帝君信息素拿出來?!?/br> “為什么……?陛下進入易感期,帝君不在身邊,已經是非常緊急的時候了?!?/br> 研究人員不解地看向戴局長。 戴局長:“聽我的就行了?!?/br> 一時間,帝國又開始采取極為嚴格的出境管理制度。 這次甚至比之前更為嚴格,如果要出境,必須說明出境意圖和提供相關證明。 只有必須要出境的,才允許出境。 旅游、購物、探望親人等,暫時都不允許出境。 更為嚴格的出境管理制度一出,外界立刻議論紛紛,試圖抗議這不合理的出境制度。 “我們帝國人民的自由呢!” “這么嚴格的出境制度,符合帝國法律嗎?” “抗議!必須要起訴!” “這次又是什么理由封鎖?又有罪犯潛逃?要因為一個罪犯影響所有人的正常生活嗎!” 抗議和反對的聲音愈演愈烈。 大臣們再一次頂著壓力,強行實施更嚴格的出境管理制度。 法院面對著起訴,硬著頭皮拖時間開庭,為的就是爭取時間?,F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可貴,必須要盡全力尋找帝君。 此時遠在另一個小星球中途休息的謝歸宴,得知了帝國加強封鎖的消息。 謝歸宴挑挑眉,自己早就離開帝國了,怎么帝國又開始封鎖了? 給了自己那么多喘息調整的空間,他們不會還以為自己會傻乎乎地留在帝國吧?這段時間,他已經離開帝國很遠了,并且已經將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完畢。 還需要十幾天時間,他就能到達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比如……重新開始駕駛機甲。 又比如,四處旅行見識不同的風景,遇見不同的人。 實現自己上學時對未來的憧憬。 現在自己的腺體位置,一直悶痛悶痛的,而且當自己習慣這種痛時,每隔幾十分鐘,就會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痛。 像是一個隨時會碾過的巨石。 在放松戒備的時候,就會趁人不注意碾過。 直到現在,謝歸宴還是難以適應這種疼痛的方式。 如果是一直劇烈的疼痛,還更容易接受。而現在的這種痛,是在長痛的基礎上,在增加一個時不時爆發的火山,一旦爆發,謝歸宴會痛得難以控制面部表情,聳肩彎腰。 這大概是試圖反抗命運的代價吧。 即便疼痛,謝歸宴對此也甘之如飴。 他謝歸宴做出的決定,他絕不后悔。這種疼痛更像是一種警醒,時不時提醒著謝歸宴,珍惜來之不易的自由,享受當下的每分每秒。 而許言燭這邊,同樣的經受著疼痛。 謝歸宴的痛,是對抗命運的代價。 許言燭的痛,更像是一種懲罰。 懲罰許言燭弄丟了謝歸宴。 在反反復復的暴躁和失去理智的間隙,許言燭從剛開始對謝歸宴離開的怒氣,變成了對自己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