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謝歸宴這樣的表現,給許言燭的感覺就是——他只是錯愕自己出現,并且不想自己出現在校醫室。而自己為什么出現在校醫室里,他并不關心,而且也不想詢問。 許言燭并不理解,為什么兩個人的關系會突然冷到這個地步。 他并不認為那件事有這么重要,也不理解為什么謝歸宴會那么在意那件事,甚至連續好幾天不搭理人。只是一時的信息和電話沒有回復而已,有必要上升到這個地步嗎?再者,自己參加比賽回來后,也沒有不理人,也跟謝歸宴解釋了。 有必要為了這件事鬧得這么僵嗎? 許言燭受不了這樣僵滯的氛圍了,他走到謝歸宴身邊說道:“我承認,上次是我的錯,好不好?別再生氣了?!?/br> 許言燭想要上手牽謝歸宴的手。 ——卻只收獲了謝歸宴冷漠的一眼。 第63章 謝歸宴柔軟黑亮的額發服帖地垂了一些下來, 清潤漆黑的眼眸此時變得不再柔和,冷然地望向許言燭,往日微微上揚的唇角此時也緊緊抿起, 滿臉都寫滿了抗拒,抗拒許言燭出現在校醫室里, 抗拒許言燭說的話。 許言燭被這樣的眼神一盯, 重復了一遍:“我的錯, 別生氣了好不好?宴宴?” 謝歸宴沒有理會, 眼神越過許言燭, 看向許言燭的身后。 許言燭察覺到謝歸宴的眼神, 也往后看去,是一個來校醫室看病的學生。許言燭側開身子,讓身后的學生進去。 許言燭就眼睜睜地看著謝歸宴詢問病人的情況。 今早的情況不像許言燭所想般順利, 一個上午, 謝歸宴都在幫人看病開藥開單, 病人一個接著一個過來。許言燭只好坐在沙發等待, 但等了兩個小時,許言燭也沒找到空閑時間跟謝歸宴說上話。 接下來許言燭要開小組會議,不能缺席,許言燭只好離去。 許言燭一走, 謝歸宴的眼神就掃了一下門口,身體也放松下來。他并不是一個擅長拒絕的人, 一直將許言燭當作空氣也挺難的。 所幸,他是替師姐產假所以來當校醫的。 按照規定, 產假時長是半年?,F在已經過去五個月, 再做一個月校醫,他就可以辭去校醫的職位了。謝歸宴現在已經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學習計劃。 全國的頂尖大學一共有兩所, 兩所的實力不分上下,在醫學這個學科方面也難以分出勝負?,F在另一個學校的教授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可以讓他去那個學校的醫學院交換學習一個學期。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去另一所頂尖大學體驗學習,謝歸宴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因此他最近都在看這個教授發表的學術論文,研究這個教授的課題,為交換學習做準備。這個交換機會來得很突然,是上周導師去學術研討會時,跟那個教授聊多了幾句,兩個教授就決定互相將各自的得意弟子交換派出去學習一學期。 還沒來得急跟許言燭說。 現在當然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謝歸宴最近沒有時間思考情情愛愛,他滿腦子都是醫學課題。 畢竟是作為導師的得意弟子派出去交換的,他不能給學校和導師丟臉。那個教授姓陳,陳教授最擅長腦部外科手術,擁有豐富的經驗,解決過許多的疑難雜癥,陳教授的論文也十分具有含金量,完全理解論文內容也不容易。 謝歸宴看著看著論文,就開始折服于陳教授的學識,沉浸于精妙的醫學中。 他現在非常期待能夠到陳教授門下學習一個學期,這是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可以跟著業界大牛學習。 他想要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幫助更多的病人。 *** 許言燭束手無策。 他已經承認了錯誤,也低頭了,為什么謝歸宴還是不理自己?而且以前都能發揮作用的招數,現在謝歸宴也全然不接招。 想到連續多天,謝歸宴一句話都沒有跟自己說,許言燭眼神變得低沉。 他回到宿舍后,打開了冷水,花灑里流出了冰冰涼的冷水往身上打,許言燭卻像是沒有感受到身體的涼意,冷水從頭頂往下流,打濕了許言燭的襯衫。 許言燭垂著眸,看著自己的白色襯衫漸漸被打濕,冰涼的溫度從肌膚傳到身體深處。被打濕后的白襯衫貼在皮膚上,濕噠噠的。 漸漸的,許言燭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臉上流淌著涼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大滴的水珠。許言燭低垂著頭,任由水流從臉上嘩嘩劃過,貼著頭的發尾也滴著水珠。 很快,許言燭的指尖也變得冰涼。 身體經過長時間冷水的沖刷,開始微顫著發冷。 許言燭卻渾然不覺,用手背一抹雙眼附近的水滴,繼續低頭任由花灑里的冷水從頭頂灌下去。此時許言燭身上的低氣壓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任何一個人望而卻步,琉璃色的眼眸變得深邃混濁,看不清情緒。 被冷水沖刷了不知多久,許言燭才關掉冷水,然后雙手環胸靠在洗浴間的墻壁。 他眸光暗暗,面無表情地等待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他有經驗。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半透明的白色襯衫回復了原有的顏色,身體卻變得越來越冷。未干的衣物一直貼在肌膚上,汲取著人體的熱度來蒸發水分。 等濕透的衣物慢慢變干,許言燭才緩慢地換上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