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總之,今天許言燭一反常態的舉動,在計算機學院里引發了軒然大波,大規模的討論甚至傳到了別的學院耳中。 經此一役,言神在計算機專業里的地位徹底坐實了。 接下來,言神在的每一節課,都是如出一轍的大出風頭。早就得知消息的老師,早就打起萬分精神備課,準備跟這個風云學生交手。一整天都是許言燭和老師的一對一solo賽,其他學生只能麻木地看著許言燭秀。 終于,今天最后的一節晚課結束了。 上課的教授笑瞇瞇地說結束語:“今天大家可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小許提交的作業,他都已經放在班級共享文件里了,大家可以學習一下他的思路。在很多作業里,他都創新性地用了更簡便的方法,所以他可以快速地完成任務,大家可以回去好好研究。這周的作業,就是每個人寫一篇論文,去分析小許用到的創新的思路?!?/br> 全班的人都發出了哀嚎。 教授神色不變,仍然和藹地笑著說:“咱也不知道小許受了什么刺激,但希望可以多來幾次?!?/br> 全班的人撕心裂肺道: “別啊——千萬別——” “放過我們吧——” 有個人,今天一整天都跟許言燭上同樣的課,上完最后一節晚課,他的雙眼已經失神了。誰懂他?誰能懂?他現在都恨不得把那個讓言神心情不好的東西揪出來。 今夜,計算機學院的人都在乞討,言神的心情能恢復正常。 他們實在是頂不住了。 一節課的知識容量劇增,課后需要復習的任務量也就越大,大家都已經在痛苦哀嚎了。 而同樣跟許言燭上了一天課的艾輝,在最后一節課結束后,脫力地趴在桌面上,對許言燭說道:“許哥,你行行好吧。我的腦速已經跟不上課程進度了?!?/br> 許言燭只是淡漠地瞥了艾輝一眼,琉璃色的眼瞳一點波動也沒有。 他直接站起來,背包照舊往后一甩,步履如風地走出課室。他經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感受到了許言燭帶來的低氣壓。 艾輝只能無力地看著許言燭離去的背影。 許言燭一貫就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主張和步調,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平時上課低調是因為許言燭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課上,更多的時候,他都在課堂上完成他自己的事情,所以才會顯得課堂里低調。 所以這絕不是許言燭有意的低調。 就像今天,他心情不好就在課堂上發泄,也是因為他心情較差,他不會考慮到其他學生跟不跟得上,也不會考慮大家會對他怎么看。 只能說,言神作為計算機學院公認的學神,還是帶有學神的脾氣的。 但計算機學院的噩夢才剛剛開始,接連幾天,言神都殺瘋了,就沒有正常過。許言燭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冷著臉來上課,上完課,人就不見了。 老師見許言燭的情況不太對,想跟許言燭談話,但許言燭通通拒絕了。 舍友們也都插不上話。 大家只能眼見著許言燭的氣壓越來越低,氣場越來越冷。 許言燭在謝歸宴值夜班時,去校醫室里找謝歸宴,天色已經很晚,許言燭跟謝歸宴兩個人坐在校醫室里,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謝歸宴就當許言燭是空氣,他自己收拾好后,就趴在桌子上休息。 許言燭一見謝歸宴休息,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不敢打擾謝歸宴。 而白天來找謝歸宴時,許言燭全都撲了個空。 手機里的消息還停留在上次,許言燭問謝歸宴要值班時間的時候,謝歸宴一直沒有回復,許言燭也就沒有拿到謝歸宴的值班時間,只能在沒有課的時候去找謝歸宴,然而無一例外,全部撲空,看到的都是那個寸頭醫生。 剛開始,許言燭還會跟寸頭醫生示意一下。 然而幾天后,已經發展成了——許言燭一打開門,看到里面穿著白大褂的人是寸頭后,立刻面無表情自己把門關上離開的程度。 連續好幾天的撲空,許言燭意識到了。 這絕不是巧合。 許言燭眼神暗暗,謝歸宴根據自己的課表,重新調了值班時間,使得兩個人的時間完全錯開。而夜晚許言燭去找值夜班的謝歸宴時,又只能看到一個趴在桌面休息的背影。 幾天下來,兩個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上。 許言燭的心情已經低到了極點。 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下一秒就要爆發了。 他看著謝歸宴趴著睡的背影時,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他竟然那么多天都沒理自己。 ——四天。 當許言燭意識到謝歸宴是在避開自己后,他沒有別的辦法。他翹了上午的課,直接就去了校醫室,找謝歸宴。 一推開門,果不其然,許言燭見到了謝歸宴。 謝歸宴的眼神很短暫地看了一眼來人,對上的是許言燭的視線后,迅速移開了。 即便眼神只有十分短暫的交錯,許言燭也能看到謝歸宴一瞬間放大的瞳孔,似是錯愕。許言燭很冷靜,他知道謝歸宴在錯愕自己怎么沒去上課,在錯愕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校醫室。 許言燭等著謝歸宴詢問自己。 可謝歸宴在很短暫的錯愕后,又恢復了往常的神色,就好像沒有看到許言燭一般,也沒有開口問許言燭為何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校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