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攻下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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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黃昏,斜陽下,一支騎兵正自疾行。 那一面殘破的“鄧”字大旗,如枯枝敗葉一般在風中飄零。 風有些冷,胯坐大黑駒的許寒,下意識的束緊了衣甲,將裹面的風巾往上拉了拉。 殘陽的余輝,在他的身后扯出一道長長的斜影,自東向西的大道上,卷起漫漫的塵埃。 不知過了多久,許寒舉目遠望,刀鋒般的眼眸中,城墻的輪廓漸漸映入視野。 許寒的心頭漸漸興奮起來,一股莫名的熱血在悄然沸騰。 申城,終于到了。 許寒下令加快前進速度,隊形拉散一些,盡量表現出一副潰敗逃至的樣子。 眼前申城越來越近,許寒對身邊那人道:“申城已到,就看你的了?!?/br> 那人的雙手被暗綁在馬鞍上,程平緊跟在旁邊,手按著大刀,一副隨時將下殺手之狀。 “事若成,你當真會守信嗎?”那人黯然的臉龐,流露著幾分狐疑。 許寒冷笑一聲,“我許寒向來言出必行,還有,你現在根本沒有跟我談條件的余地,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處境?!?/br> 那人神色微微一凜,默然不語。 說話間,隊伍已近申城東門。 此時申城的守軍尚在近兩千余人,這些人業已聽聞了杉春城兵敗,開封失陷的消息。 由于鄧寅爍倉促西撤關中,根本不及給淮上的守軍下達命令,不僅僅是淮上一地,幾乎所以鄧統區現在都與鄧寅爍中斷了聯系,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尷尬局面。 申城這兩千瑄軍,已感覺到被鄧寅爍所拋棄,諸將們正不安的考慮著如何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當哨戒來報,言是城東出現一隊兵馬時,城中頓時陷入慌亂中,兩千不安的兵馬迅速的上城戒備。 那一支騎兵自東面開封方向而來,申城的瑄軍們都以為,那應該是弈軍殺到了。 李禎濡得天下已成定局,歸降弈國,應該是順應天時吧。 大多數人的心里都在這樣想。 然而,當那一支騎兵的影像進入視野時,卻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意外。 那并非是弈國兵馬,而是一支狼狽的瑄軍敗軍。 申城離開封頗近,近來也有不少無主的潰軍逃來,城上守軍的警覺性立時松懈了不少。 不過,他們卻并沒有選擇打開城門放敗軍進入,畢竟現下局勢混亂,穩妥為先,豈能輕易放別軍入城。 須臾間,那一支騎兵在護城河前止步,騎士們大叫著開門放他們入城。 守城的瑄軍卻以未得軍令為由,拒不開門。 這一支偽裝的瑄軍,正是許寒和他的部下所扮。 前些時日幾番交戰,許寒繳獲了大批的瑄軍衣甲,偽裝一支五百騎兵并不成問題。 問題就在于,單憑表面上的偽裝,并不足以騙開申城的城門。 不過,許寒此行卻還帶了一件秘密武器。 “時候到了,該是你亮相了?!痹S寒用命令的口氣,那旁邊那人道。 那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說話間,前面分出一條路來,程平在后監視著那人直抵護城河前。 那人清了清嗓子,仰面大叫道:“我乃霄震南,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還不快打開城門放本將入內?!?/br> 城上瑄軍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那喊話之人,一瞬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那人,正是霄震南。 這也正是柳煦向許寒所獻的妙計。 想到速破申城,最好的計策自然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騙開城門,大軍一涌而入。 霄震南久鎮申城,此間瑄軍皆是他的舊部,只要他一出現,何愁城門不開。 果然,城上的瑄軍一見霄震南出現,無不驚喜,當即便有人叫囂著要打開城門。 不過,卻仍有人存有疑惑,大聲問道:“霄將軍,你怎會出現在這里?” 霄震南被許寒被俘,這是人所共知之事,而今忽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申城城下,自然會讓人不解。 “本將殺了許寒看守,逃回了開封,卻逢杉春城兵敗,本將奉陛下之命,前來收攏申城之軍西退關中,爾等還不快開門!” 霄震南按照許寒事先交待的話,大聲的向著他的舊部喝斥。 許寒就是考慮到申城守軍會對霄震南出現產生懷疑,故才編了此等借口,而為了更好的營造假像,他還特意抄小路饒往申城之東,以顯示霄震南確實是從開封方向而來。 霄震南這般一解釋,他的那些舊部疑心頓時大減,眼見舊主在前,哪里還敢再有猶豫,趕緊叫嚷著開城。 吊橋徐徐放下,城門緩緩打開,這座淮上的治所,已經向許寒暢開了懷抱。 許寒的嘴角掠過絲絲笑意,他拍了拍霄震南的肩膀,笑道:“霄將軍做得不錯,你就且在此稍候片刻,過一會本將在申城衙役跟你好好喝幾杯?!?/br> 霄震南面色黯然,嘴巴咧了一咧,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坐腿一夾馬腹,許寒躍馬踏上吊橋,長刀一橫,大叫道:“隨本將殺進城去!” 嘯聲如雷,殺氣凜然。 只見那一道黑影,如電光一般射出,直奔城門而去。 身后五百鐵騎殺聲驟起,如洪流一般涌過吊橋,追隨著許寒而上。 城上的守軍眼見如此形勢,這時才覺察到似乎中了計策,急是想將城門關閉。 只是,為時已晚。 許寒一馬當先,撞入城門,大刀扁掃而出,將兩個想要關門的敵卒斬成兩截。 其余瑄軍為他神威的氣勢所懾,一時間驚愣的不知所以。 只這瞬間的遲疑,隨后的大批鐵騎便洶涌而入,滾滾的鐵流,將那些惶恐中的瑄軍肆意碾壓。 許寒縱馬舞刀,大刀所過一命不留,徑直殺上了城頭。 迎面兩員瑄軍舞槍前來阻擋,許寒一聲暴喝,大刀似車輪般卷出,陣陣慘嚎聲中,將那兩員敵將連槍帶人摧為粉碎。 怒上城頭,許寒縱馬奔至城樓方向,大刀掃出,“咔嚓”一聲巨響,將那面“鄧”字大旗斬斷。 “旗兵何在?”許寒大喝道。 扛旗的騎兵疾奔而至,許寒猿臂伸出,將那一面紅色的大旗奪過,狠狠的插在了城頭。 殘陽下,那一面“許”字大旗,迎風獵獵飛舞。 申城易主。 留守申城的兩千瑄軍,本就是人心惶惶,給許寒這班士氣正盛的鐵騎之士一沖,片刻間就殺得鬼哭狼嚎,束手請降。 夜幕降臨時,許寒已徹底控制了申城。 申城不愧為淮上郡第一大城,無論城池的規模還有人口,都遠非勝于虔陽。 入夜后,許寒已坐在申城富貴堂皇的太守府中,盡取府中所藏的美酒,犒勞得勝的士卒。 諸將近來連勝,如今又得了申城,士氣越盛,無不是精神抖擻,這酒宴喝得自是十分盡舉。 作為俘虜的霄震南,這一次也有幸列席。 如今瑄國鄧帝已非許寒第一大敵,許寒有聯瑄抗弈之心,而且霄震南又很聽話的替他騙開申城城門,許寒對這個鄧皇氏將領,自然就要善待幾分。 宴間的霄震南卻只能是愁眉苦臉,強許寒歡笑。 這一夜許寒喝得痛快,不知何時才醉去,次日一覺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他方洗盥完畢,司聞的細作就送來了最新的情報,言是李禎濡派了越騎前鋒將軍林翱、李皇氏太子李厲、中壘監軍都督代行軍宰相姜堯,將步騎兩萬,由開封而發,正星夜殺奔申城而來。 聽到這個情報時,許寒不禁眉頭暗皺。 李禎濡發兵來爭申城并不奇怪,讓許寒感到意外的是,李禎濡竟派了兩萬兵馬前來,而且其中還有昔日的下屬林翱。 目下許寒的總兵力約有一萬五千余人,其中精銳之士是包括神行騎和鐵浮屠在內的六千步騎。 為了奪取申城,許寒已將六千兵馬全部調來,其中由唐墨所統的步軍還在趕往申城的路上。 李禎濡的兵馬雖不及鄧寅爍精銳,但跟自己的軍隊相比卻并毫不遜色。 六千對兩萬,兵力上,許寒顯然處于相當的劣勢。 “柳煦這老滑頭說得果然沒錯,李禎濡是相當的重視我呢,看來這一次又得出奇制勝不可……” 許寒心中盤算著,便叫傳令給唐墨,令他的步軍加快趕往申城。 接著,許寒則帶了十余騎出城,去勘察申城附近的地形。 為將者,可以不知天時,不知人和,卻萬不可不知道地利。 許寒把申城方圓數里饒了一圈,最后登上東北側的一座小山崗,舉目環看四周形勢,緊凝的鷹目中,漸漸掠過幾分詭色。 “程平,若你是弈軍主帥,會選在何處安營下寨?”許寒忽然問道。 旁邊的程平環視一眼四周,抬手指道:“弈軍由東面而來,必然會把申城東門當作主攻方向,依末之見,東北那一帶最適合安營扎寨?!?/br> 程平在許寒的督促下,平素也多研習兵法,近來對于行軍擺陣,安營扎寨等也頗有精進。 “很好,看來你最近兵書沒有白讀?!痹S寒微微點頭,夸贊道。 得到許寒的贊揚,程平面露興奮,搔著后腦勺憨笑道:“這還不多虧將軍的督促,不然我還不是大老粗一個?!?/br> 許寒不再說話,目光投向程平所指的那片地域,目中流轉著深邃之光,心中在暗暗思索著用兵之策。 沉思良久,許寒緊鎖的眉頭松展開來,嘴角揚起一豁然開朗的笑意,便又問道:“如今弈軍兩萬精銳前來,以你之見我軍該如何以應?” “弈軍再多又有何懼,我愿率軍跟弈軍決一死戰?!背唐胶敛华q豫的回答,滿腔的豪氣。 程平還是那個程平,勇武過人,卻仍缺乏幾分智慧。 許寒心中暗嘆,卻是笑道:“本將知道你不怕死,不過你要記住,用兵之道講究奇正相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種粗蠻的打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輕用?!?/br> “唔?!?/br> 程平被許寒教育,也沒什么不高興,又一臉迷茫道:“恕我愚魯,不知將軍打算如何應敵?” “一個字——挖!” “挖?” 程平還能為許寒有什么奇謀,卻不想只聽到一個“挖”字,不禁是越發茫然。 正待細問時,許寒卻已大笑著撥馬下山,徑望申城而去。 “許將軍智慧當真是深不可測,我這榆木腦袋又怎想得通……”程平心中嘀咕著,趕緊也撥馬追了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