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單騎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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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滾滾,一支沉默的軍隊在大道上穩步而入,那一面書著“馮”字的大旗在迎風飄揚。 馮斌斌策馬而行,目光中流圍著幾分深不可測。 視野中,前方的地勢越來越開闊,馮斌斌的心胸也隨之變得開朗。 一騎從前絕塵而來,乃是曾經的后梁亂軍下屬之一胡昆,他勒住馬,說道:“恩公,前方再過二十里就要進入雒陽城地界?!?/br> 馮斌斌微微點頭,擺手道:“傳令全軍,暫且安營扎寨,不可擅越州界?!?/br> 身旁的背叛鄧帝的季凡起濃眉暗皺,沉聲道:“為何不一股作風殺奔虔陽,殺了那許寒報仇雪恨,卻反要止步不前?” 提及許寒時,季凡起面龐間迸射著恨色,顯然云霖那一場失利,令他對許寒深恨于心。 “季凡起你的仇,自有報的時候,不過許寒此人頗有些能耐,不可小視?!瘪T斌斌顯得很謹慎。 聽到馮斌斌對許寒評價頗重,季凡起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在馮斌斌面前,卻又不敢太過顯露。 號令傳下,行軍中的兵馬漸漸停下。 季凡起忍不住問道:“恩公,打算如何對付那許寒?” 馮斌斌目光投向遠方,嘴角泛起一絲詭笑,“你忘了么,雒陽城的那位藩王,可是對許寒恨得咬牙切齒,有此良機,如何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br> 雒陽城,州首府。 大堂之中,韓釗福手捧著那一封書信,正凝眉細看。 須臾,睿安、仕辭等文武重僚相繼而入:“王上急召我等前來,莫非是有什么緊急要事?” 睿安最善察顏觀色,入堂的每一眼起,就看出了韓釗福懷有心事。 “這一封信,你們先看一看吧?!表n釗福語氣平淡,將那書信交給了左右。 睿安遂是傳閱觀看,當眾人看得那書信中的署名時,不禁都流露出幾分異色。 信中的署名,正是馮斌斌。 韓釗福捋著胡須,緩緩道:“馮斌斌的幕僚胡昆今早已到雒陽,聲稱馮斌斌想和本王聯手,共滅了許寒那廝,這件事諸位怎么看?” 大堂之中,頓時一片沉寂。 韓釗福原想著他話一出口,堂中如仕辭等強硬派,定會大為興奮,吵著要和馮斌斌聯手,除了許寒以報前仇。 眾人的沉默,不禁讓韓釗福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沒人贊成和馮斌斌聯手嗎?”韓釗福奇道。 睿安干咳了幾聲,慢慢站了出來,拱手道:“王上,馮斌斌乃后梁亂軍賊頭,屬下想若是和他聯手,就算除掉了許寒,只怕也是前門拒狼,后門迎虎,后梁一旦復蘇,禍患無窮啊?!?/br> 說著,睿安又向仕辭使了個眼色。 仕辭忙道:“馮斌斌在南部雖號稱擁兵過萬,聲勢浩大,但此人用兵敗多勝少,咱們若是貿然與他聯合,萬一又重蹈前番霄震南的覆轍,豈非因小失大?!?/br> 舊事重提,韓釗福蒼老的臉上,立時閃過一絲悸色。 兩度敗慘敗之痛,韓釗福焉能忘記。 “你二人言之有理,這樣看來,本王應該回絕了馮斌斌?” 這時,睿安卻搖頭一笑,“馮斌斌的一番好意,王上怎能拂了,更應該痛快的答應了才是?!?/br> 韓釗福這下就糊弄了,聽著睿安一會說可以,一會又說不該,前后矛盾的意思把他繞得有點暈。 “王上可答應馮斌斌,佯稱派兵聲援,實際上坐山觀虎。若是許寒勝則罷,若是馮斌斌勝,咱們便可趁機發兵虔陽,坐收漁人之利?!?/br> 睿安捋著胡須,略顯得意的說道。 他這計策倒與上前差不多,不過這一次是變為暫不出兵,顯然上次的失敗,已讓他失去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韓釗福卻聽著暗暗點頭,贊道:“睿安此計大妙,本王這就修書一封,讓那馮斌斌和許寒斗個你死我活?!?/br> “王上英明!”睿安拱手恭維。 黃昏時分,一騎出得雒陽城,身懷韓釗福結盟書的胡昆,抄小道繞過虔陽,直奔東西而去。 當胡昆出發的同時,一支打著周良旗號的軍隊,也由虔陽而發,望著陽城而去。 陽城是由虔陽通往南部的必經之地,其位置正好位于虔陽城和南部治所安城中間地帶,因是陽地狹民貧,距離雒陽頗遠,又非險要之地,故而平素并不被注視。 當初許寒攻進雒陽城時,陽城根本就無一兵一卒駐守,他也是兵不血刃的占領陽城后,方才繼續西進,在虔陽附近擊敗了蔣正軍。 這一次,許寒選擇了“御敵于國門”之外的戰術,趕在馮斌斌進入雒陽城之前,派周良率軍進駐了陽城。 隨著周良軍進入陽城,成百上千的民夫也由虔陽七縣而發,晝夜兼程的往陽城運送糧食。 五天之后,陽城城東十五里外,馮斌斌在十余騎親軍護送下,迫近陽城數里外觀察敵情。 登上一座小山,馮斌斌駐馬遠望,整個陽城城盡收眼底。 季凡起遙指敵城,緩緩道:“根據斥候的回報,進入陽城的敵軍只有千余人,敵將乃南部亂軍周良,正如馮兄所料,許寒果真害怕被韓王抄襲其后,把大部兵馬留守在了虔陽?!?/br> 季凡起的語氣中,毫不掩飾對馮斌斌計謀的敬佩。 “恩公把韓王答應聯合之事故意散播往虔陽,那許寒不中計才怪,恩公此計,當真是妙呢?!傲硪粋鹊暮ヒ操澋?。 馮斌斌輕捋著短須,臉上平靜如水,但那瞇起的眼眸中,卻不經意間掠過一絲微微的得意。 “只要滅了許寒,拿下虔陽諸縣,杉春城之戰,如若瑄國勝,我便可借助韓王而抗瑄國。若是弈國勝,我便可趁勢借李帝之力,助我南取雒陽,無論如何,我都可立于不敗之地……” 馮斌斌心中盤算著美好藍圖,嘴角暗暗流過一絲笑意。 神思片刻,馮斌斌馬鞭遙指陽城,冷冷道:“許寒既不敢起大兵前來,區區一個周良何足道哉。凡起,傳令下去,今晚讓全軍飽食,明天一早攻城?!?/br> 馮斌斌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拿下陽城易如反掌。 “馮兄放心,明天此時,我定叫旗幟插在陽城頭!”季凡起豪然領命。 當天晚上,馮斌斌便令一萬大軍逼城四面下寨,將一座小小的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了顯示仁慈之心,馮斌斌還特命寫下數百封勸降書,叫弓箭手先行射入城中,勸說周良等不要以卵擊石,頑抗他的大軍,盡快開城投降,以免城中百生受戰火之苦。 月過當空時,城頭上出身了一個身影。 那刀鋒似的目光,遠望著城外火通明的馮斌斌營,冷峻的臉龐上,悄然掠過一絲詭異。 腳步聲響起,周良匆匆登上城頭。 “將軍,這是馮斌斌射入城中的勸降書,請將軍過目?!敝芰紝⒛堑啦瘯p手呈上。 借著火把的光亮,許寒將那帛書粗粗掃了一眼,不屑的拋擲入火爐,燃燒得一干二凈。 周良指著城外敵營,笑道:“馮斌斌逼城下寨,看來是全無察覺,將軍的計策果然大妙?!毖哉Z中,毫不掩飾對許寒的敬佩。 許寒將轉向城外敵營時,目光中已是殺氣涌動,“馮斌斌,這可是你先來惹我的?!?/br> 東方發白,天色漸明。 當第一縷朝霞升起時,陽城西已是層層疊疊,布滿了兵馬。 季凡起騎著俊馬,駐馬橫刀,眼睛半開半闔,九尺九身高一派孤絕的氣勢,冷冷藐視著敵城。 身后的旗幟滾滾如浪,那一面“季”字的紅色大旗,極為耀眼。 萬余亂軍列陣于身后,因是剛收編不久,這些亂軍尚殘留著濃重的流寇作風,列陣之際,尚彼此間交頭接耳。 季凡起猛然轉頭,怒瞪一眼。 那些竊竊私語的軍士,為季凡起的威勢所懾,忙都閉上了嘴。 “兵雖不精,攻破區區一座陽城也不再話下吧?!?/br> 回頭之時,季凡起臉上的傲然之色再起,大刀向著陽城城微微一指,大聲道:“全軍,攻城!” 號令下,各色的令旗如浪搖動。 十余面牛皮大鼓,同一時間被敲動,隆隆的鼓聲,如驚雷般一起皆起。 一通鼓起,一萬亂軍立時肅然,趕緊握緊了兵器。 二通鼓過,三千前陣攻城梯隊,開始攜著動梯,推著沖車之類的攻城器械,徐徐的向著陽城城開進。 其余掠陣的軍士吶大喊大叫,殺聲如潮起,以為攻城隊助威。 中軍處,眼見己軍這般氣勢,馮斌斌眉宇間不禁流露出幾分得意。 “季凡起練兵之能果然了得,這才多久,就將一支烏合之眾練成這樣?!瘪T斌斌手捋著胡須,嘴角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前軍處的季凡起,看著井然有序進攻的總下,神色間的傲然也越重,他冷視著敵城,口中不屑道:“許寒,云霖饒你一命,這一次,我季凡起非取你的人頭不可?!?/br> 陽城頭,旗幟不整,軍士無多,幾百號士卒零零散散的布在沿城一線。 守軍的羸弱,與馮斌斌攻城部隊的強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見得如此形勢,馮斌斌軍的將士們士氣更盛,喊殺之聲更是震天動地。 片刻之間,前鋒攻城隊已逼近護城壕前。 便在攻城交戰前的一刻,緊緊關閉的城門,忽然間吱吱的開了,那高掛的吊橋也徐徐放下,這突然間的變化,不禁令馮斌斌軍盡起狐疑,就連季凡起那傲然的臉龐上,也流露出一絲奇色。 難道,守軍還想反殺出來不成。 區區一千兵馬,就算殺出來也是自尋死路,季凡起只奇了一瞬,便得恢復不屑,傳令叫支援隊準備反擊殺出的敵軍。 這時,卻發生了一件令所有馮斌斌軍驚奇不已的事。 打開的城門中,確實有敵軍出來,但卻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大股敵兵。 唯有,一人一騎。 那鐵塔般的雄軀,坐騎著黑色大駒,手提著一柄明晃晃的鋼刀,徐徐從城中走出,直抵吊橋。 季凡起臉上頓露驚色,眼眸的怒意更是迸發而生。 那單騎出城的敵將,正是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