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虎口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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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中。 一陣帶著吹欠聲響起,竹門之內,隱隱發出沙沙的穿衣之聲。 過不多時,竹門打開,一位翩翩公子信步而出。 “公子,呂俊文先生來了多時?!鼻嘁缕蛷牡?。 “呂俊文人在何處?”劉彥伸著懶腰道。 青衣仆從指了指門外,“呂俊文先生正在池邊垂釣?!?/br> 劉彥嗯了一聲,信步出得院子,但見草堂西邊的小池塘邊,一名青杉男子正閑坐垂釣。 劉彥便也拿了根魚竿過去,坐在他旁邊,也釣起了魚。 呂俊文看了他一眼,笑道:“劉彥,到手的賢妻眼下正躺在別人的懷里,虧你還睡得這么踏實,真有你的!” 劉彥的眉間暗暗一皺,卻茫然一笑:“什么到手的賢妻,俊文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聽不懂?!?/br> “老朋友面前,你就別裝了?!?/br> 呂俊文放下魚竿,盯著他道:“那位宋家小姐,原是你爹做媒說給你的,卻給那許寒強娶了去,我就不信你心里邊沒有一絲不痛快?!?/br> “父親也只是說說而過,我跟那宋小姐一沒有見過面,二沒有婚約,她嫁與何人又與我何干,我為什么要不痛愉?!眲┑恼f著,語氣神態見不見一絲怨意。 “當真這么灑脫?”呂俊文笑的有些詭異。 劉彥搖頭一聲笑嘆,懶得再理他。 呂俊文表情嚴肅了起來,干咳幾聲道:“咱就不說宋小姐,不,應該是許夫人的事了,劉彥,單說許寒此人,你怎么看?” 劉彥沉默了片刻,說道:“此人行事處處出人意料,實在讓我難以看透?!?/br>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頭一次掠過一絲茫然。 “這許寒能于絕境中逆轉危局,用兵之能實在是了得。敢在現在這種局勢下脫立弈國自立,膽量也超乎常人,蔣正、滿狎、凌子瑞、伊賢乘等人皆肯追隨于他,可見他更有不凡的魅力,依我之見,這許寒算是一位當世豪杰?!?/br> 呂俊文洋洋灑灑一席話中,對許寒頗有幾分欣賞。 劉彥卻冷哼了一聲,不屑道:“他許寒至多算個運氣之輩而已,哪里配稱豪杰?!?/br> “好好好,反正依我看,這許寒無論是豪杰還是運氣之輩,總比咱們的韓王大人強吧……”呂俊文的語氣中似另有意味。 劉彥目光中閃過一絲異色,沉眉道:“俊文,莫非你打算去投奔那許寒?”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那么認真嘛?!眳慰∥谋饬吮庾?,“不過話又說回來,杉春城決戰將見分曉,兩國之間只怕又要隕落一朝,咱們再這么蟄伏下去,這一身的所學,只怕就會無用武之地了?!?/br> 劉彥露出一絲諷笑,目光重新投池中的魚漂。 過得片刻,呂俊文忽然又問道:“關于宋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沒有不痛快嗎?” 劉彥轉過頭來,白了他一眼。 呂俊文趕緊訕訕笑道:“好好,就當我沒問,咱安靜的釣魚,釣大魚?!?/br> 二人遂都閉口不言,只專心的垂釣。 不知何時,劉彥的目光悄然移向遠方,目光所在,正是虔陽的方向。 那清澈深邃的眼眸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失落。 …… 一晌貪歡,次日當許寒睜開眼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許寒看了一眼懷抱的嬌妻,睡得正甜美,那紅潤的臉蛋上,還留有幾分昨日驚心動魄后的余味。 許寒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氣。 宋歆芙給弄醒,睜開眼來,眼瞧著二人的樣子,臉龐不禁羞色泛起。 宋歆芙卻將他輕輕一推,笑嗔道:“昨夜一晚的波折,夫君怎還嫌不夠呢,這都日上三竿了,夫君身為七縣之主,也當起來處置公事了?!?/br> 這位小嬌妻,方才新婚,就能這般識大體,果然是難得的賢內助。 許寒也不好拂她的意,遂是收斂了心神,笑著起身。 宋歆芙便也起了床,穿戴好衣裳,又服侍許寒洗盥穿衣。 半個時辰后,二人相攜出得新房,去往大黨,一路所過,府中的仆丁官吏們紛紛向新夫人請安。 宋歆芙被“夫人夫人”的叫著,起初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新的角色,能夠落落大方,從容的應付。 大堂上,凌子瑞已來多時,忙也上前見禮。 主臣談說了幾句,凌子瑞向許寒暗使眼色,似乎是密事要奏。 宋歆芙也很識眼色,便道:“夫君和凌先生談正事吧,妾身去打理家務?!?/br> 許寒目送宋歆芙離去,方才道:“今兒可是我新婚的頭一天,我想先生不會是有什么壞消息要告訴我吧?!?/br> 凌子瑞干咳了幾聲,苦笑道:“老朽可不是故意的攪了將軍的新婚之事,不過老朽確實有件不太好的消息,必須得報知將軍?!?/br> “莫非馮斌斌不老實了?”許寒淡淡問道。 凌子瑞一怔,奇道:“將軍何以知是馮斌斌?” 果然是馮斌斌。 眼下的形勢是,瑄國鄧哲與霄震南兩敗于己,鄧帝損兵折將,無力再抽兵對付他。至于韓釗福,更是被自己打得膽戰心驚,縱然有心對付自己,只怕短時間內也不敢來生事。 如此看來,除了南部的馮斌斌之外,又有誰還能對他許寒造成威脅。 許寒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凌子瑞面露贊色,不禁為許寒的判斷所折服。 凌子瑞遂將細作所偵知的,關于馮斌斌的最新動向道來,甚至某件事稱得上是驚天巨變。 原來馮斌斌自抵南部后,擴充軍備,許多昔日后梁亂軍蟻聚,瑄國前線的季凡起,不知為何原因,率領部分瑄國軍嘩變,投奔了馮斌斌在南部組建的軍隊。 這一舉動,無疑是讓得瑄國軍在杉春城決戰中愈發雪上加霜,據說鄧帝氣得臥床不起。 隨后,馮斌斌復聚舊部,又招撫了近萬亂軍,斬殺了剛剛奪還南部江陽的守將,重新攻占了治所安城。 自此,南部諸縣復叛,紛紛倒向馮斌斌,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時,馮斌斌聲勢驟起。 “馮斌斌什么時候勾搭上了季凡起?”許寒眉宇緊蹙。 “不得而知了?!绷枳尤饟u搖頭,“如今馮斌斌招兵買馬之后,卻并未北向攻打瑄國開封,反而是統軍西進,向雒陽城方向移動,有攻打虔陽的跡象,所以老朽才不得不急著來向將軍稟報?!?/br> 許寒微微點頭,心中思索著馮斌斌的意圖,極有可能是馮斌斌舉兵西進,取他許寒占領地域代之,奪取虔陽七縣的控制權。 下一步的話,無論是鄧帝敗還是李帝敗,馮斌斌都可以背依韓釗福這個靠山,立于不敗之地。 想明白了一這節,許寒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看來馮斌斌這是看上了虔陽這塊風水寶地,真以為搭上了季凡起,便想要跟我虎口里奪食?!?/br> 凌子瑞點頭道:“將軍的判斷與老朽如出一轍,看來此番咱們與馮斌斌一戰是再所難免。這馮斌斌乃是曾經的后梁亂軍賊頭,現在又恢復昔日的勢力十之二三,其實力遠勝于申城霄震南,而且老朽擔心的,那韓王又會故伎重施,背后捅上咱們一刀?!?/br> 此言一出,堂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馮斌斌率萬余兵馬而來,兵雖不精,但聲勢卻頗重,不光馮斌斌頗有用兵之能,類似季凡起這些猛人,哪個都要比霄震南要厲害。 這一次許寒若想仿效上次擊敗霄震南那般,以區區兩千兵馬就想敗馮斌斌,自然不是易事。 而若韓釗福再發兵虔陽,那許寒所面臨的形勢,就有可能比上一次還要不利。 旁邊伊賢乘也憂道:“上一次將軍是以奇兵燒了要塞之糧,方才嚇退仕辭,此番若韓王再進兵,必然會倍加小心,如此一來,光是韓王這一路兵馬就不好對付,何況還有馮斌斌?!?/br> 伊賢乘這么一分析,似乎許寒的處境看起來愈加的嚴重。 許寒沉眉凝思了片刻,卻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極是不以為然。 凌與伊二人對視一眼,神色中皆是茫然,搞不懂這般形勢下,許寒怎還如此泰然,還笑得這般輕松。 不過,只驚奇了一瞬,凌子瑞嘴角就揚起一抹笑意。 他跟隨了許寒這么久,對許寒也算了解,每每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自信沉著。 許寒身上這份獨特的氣質,也正是凌子瑞追隨左右的原因之下,眼見如此,凌子瑞便欣然道:“莫非將軍已有破敵良策不成?” “破敵良策倒還沒有,不過我卻敢賭一件事?!痹S寒收斂了笑容,刀削似的臉龐流露著自信。 眾人一怔,一時不解許寒此語何意。 許寒也不多吊他們胃口,大聲道:“我賭這一回,韓釗福那老東西絕不敢再發兵侵我虔陽?!?/br> “將軍何出此言?” 凌子瑞表示懷疑,一旁的伊賢乘也是同樣表情。 許寒便不緊不慢道:“韓釗福雖號稱帶甲十萬,但麾下精兵無非兩支,一支是廣陵郡宋狹軍,另一支就是留駐雒陽的軍隊。前番兩戰,雒陽的軍隊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損傷大半,先生以為,韓釗福還能強攻虔陽的本錢嗎?” 一語點醒,凌子瑞這才恍然而悟。 目下駐扎在雒陽的兵馬,最多不少過三萬,其中能戰者不過兩萬,而這兩萬兵馬中傷兵不少,士氣也低沉,短時間內多半是無法恢復士氣。 “上次宋家莊之時,韓釗福明明有機會起大軍來圍殺本將,最后卻只鬼鬼祟祟派了五百人來,而且還不敢穿軍服。賢乘先生也算跟了韓釗福多年,先生倒說說看,韓釗福此舉又是為何?” 許寒淡淡說著,目光轉向了伊賢乘。 伊賢乘原本憂慮的表情,因是許寒這一席話,漸漸的恢復了沉靜。 沉默了片刻,伊賢乘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韓王是被將軍打怕了?!?/br> 許寒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了伊賢乘之詞。 聽得這話,凌子瑞方才徹底的明白,許寒的自信并非是空xue來風,而是因他已深深的看穿了韓釗福的本質。 感嘆過許寒的眼光深邃后,凌子瑞恢復了自信,笑道:“如此看來,此番咱們只要集中兵力擊敗馮斌斌便可?!?/br> 許寒微微點頭,目光向東望去,口中喃喃道:“馮斌斌,讓我許寒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