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正準備開口,就聽到嚴鎧鳴令人作嘔的聲音響起:“跟著他的人甩開了嗎?” “甩開了?!?/br> “出去,在外面守著?!?/br> 盛無極活動了著被扎帶勒了一路有點麻的手腕,沖著自己的正前方發笑:“嚴鎧鳴,你以為這樣大費周折就能置我于死地嗎?” 他感覺到有人朝自己走過來,停在他的面前,下一秒他頭上的黑色頭套被扯開?;璋档姆块g里只有他背后散發出來的一點光源,就著那束光他看到嚴鎧鳴那張無論看多少次都會惡心反胃的臉。 “我知道你報警了,不過等警察找過來你和蘭與書已經是兩具尸體,而我會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繼續過我瀟灑的生活?!?/br> 盛無極緊握雙拳,眉宇間染上一絲不安,他沉聲問:“是嗎?蘭與書在哪里?” 嚴鎧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朝他身后抬抬下巴:“在你后面呢?!?/br> 話音剛落地,盛無極猛然回頭,視線穿過昏暗,定格在一盞孤燈之下——蘭與書垂著頭被吊在鐵架上,上半身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刀痕,皮開rou綻、血rou模糊,血水滴落,在他的腳下綻開一朵朵細小的花。 “我cao你大爺嚴鎧鳴!” 盛無極脫口而出近乎歇斯底里的咒罵!他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坍塌了,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被剝奪。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一樣不能呼吸,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看到蘭與書的那一剎那驟然停滯,寒意從腳底直竄心口,整個人仿佛掉進了陰冷寒濕的深淵。 “滿意嗎?我送你的如花般的禮物?”嚴鎧鳴的聲音帶著得意與挑釁,讓盛無極陡然找回一縷清明。 他屏住呼吸,兩條腿在顫抖,踉踉蹌蹌朝著蘭與書奔過去,每靠近一步,血腥味就越濃。盛無極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快速剝離。終于,當他顫抖著站在蘭與書面前,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與恐懼,抖著嗓子輕聲地叫著蘭與書的名字。 “蘭與書……” “蘭與書……” “與書……” “與書……你回應一下我,好不好?” 他帶著絕望湊上去,絕望般碰了一下蘭與書帶著血漬的嘴唇,鐵銹味在他的嘴里彌散開來。他開始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砸,他哽咽著繼續叫他,“蘭與書,我來帶你回家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還真是深情啊盛無極?!眹梨z鳴的聲音帶著寒刺,他大步上前,趁著盛無極失神之際揪起他的頭發使出全身力氣把人拉開,拖到一邊,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讓他單膝跪地,陰沉著臉按著盛無極的腦袋就往地板上砸。 “砰砰”兩聲,嚴鎧鳴拉起他的頭,舔著牙齒:“放心吧,沒死,只是失血多暈過去而已?!?/br> 嚴鎧鳴帶著陰狠的笑意拍了拍盛無極的臉:“你在他身上留了多少痕跡我就在他身上劃了多少刀,現在,輪到我來玩玩你了?!?/br> 他松手放開盛無極,撐著膝蓋站起來。盛無極還陷在巨大的絕望之中,癱在地上,眼睛盯著沒有一點生氣的蘭與書。嚴鎧鳴抬腳,猛地踩上盛無極的臉,用力捻了兩下:“盛無極,這地方是不是很熟悉?像不像二十年前你被關的那間地下室?” 聽到蘭與書只是暈過去,被砸得耳朵嗡嗡作響的盛無極慢慢聚攏自己的思緒,許久,他從失神中抽離,視線還是落在蘭與書的身上,卻忽然低聲笑起來,漸漸地變成放聲大笑。 “嚴鎧鳴,二十年前你爸媽為了保護你,又是托關系又是砸錢讓你僥幸沒有受到懲罰,加上那時候你才十歲,判不了你刑,你是不是以為二十年后你還會如此幸運?” 嚴鎧鳴挪開腳,兇狠殘暴地往盛無極的臉上重重踢了兩下,把人踢得滑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少打點嘴炮,”他走過去,一腳踹在盛無極的心口上,痛得盛無極悶哼出聲。 “反正我已經知道,你要讓陳可可揭發我對他做過的事,等我今天晚上玩死你們兩個,跑路到美國,你們也沒命抓我?!?/br> 盛無極咳出一口血水,手掌抵著地面想要站起來,被嚴鎧鳴發現了又是一腳踹回去,他劇烈地咳起來,索性躺在地上,上挑著眼尾看著嚴鎧鳴:“你盡管試試,有沒有命跑出去?!?/br> 嚴鎧鳴吹了一聲口哨,“哇哦,你剛剛不是說要算賬嗎?那就來吧,二十年前就想對你做的事,今天應該能做個全套了?!?/br> 他走到墻邊,按開房間里的大燈,房間里瞬間被紅色的燈光填滿,嚴鎧鳴像揭開帷幕一樣,撩起墻上的一面黑色吸光布——黑布后面,是一整面墻的施虐工具。 繩子、手銬、枷鎖、老虎鉗、粗細不同的馬鞭…… “我舍不得把這些東西用在蘭與書身上,畢竟他太美好了不是嗎?”嚴鎧鳴的手指在不同的工具上劃過,最后挑了一把最小的手術刀,拿在手里走向盛無極。 “我七歲開始沉迷剝兔子的毛,一個月至少要買四只兔子回家,八歲開始收養流浪貓狗,聽著它們痛苦的尖叫聲會讓我無比的興奮,九歲,我喜歡在人的身上做些奇妙的實驗,比如用蠟燭燙我的保姆,把家庭教師扔進泳池,十歲那年,我突然幻想把你抓起來,一刀刀割開你的皮膚,會是怎樣的畫面……” 嚴鎧微笑著握著手術刀的刀把,將薄薄的刀刃抵著盛無極的喉嚨,“盛無極,這么多年你處處跟我作對,就是想要報二十年前的仇是吧?可惜,最后還是我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