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他劇烈地掙扎起來,吊繩搖晃,帶動著鐵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的手腕和腳腕都被繩子綁得很緊,無法受力,他不得不停下來喘氣,思考要怎么逃出去。 就在這時,他正對面的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一道人影吹著口哨逆著房間外的光走進來。 蘭與書瞇起眼睛,待人稍稍靠近,才看清是狼山那晚之后,再也沒有見過的嚴鎧鳴。 嚴鎧鳴慢吞吞地接近蘭與書,手里上下拋著一把插著刀鞘的小刀。 “一別數月,又見面了蘭與書?!?/br> 他說話的聲音像裹滿鼻涕一樣,黏稠又惡心,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上下打量著蘭與書。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鼻尖幾乎抵著蘭與書的下巴,忽然間抬手,將刀鞘抵上蘭與書的胸口,然后以蘭與書為中心開始繞圈,刀鞘跟著他一路劃過前胸,左側腋下,后背,右側腋下,回到胸口處。 “你也就這點手段?!笨謶峙郎闲目?,蘭與書緊張地咽了咽喉嚨,但盡量逼自己冷靜,再冷靜,不要讓嚴鎧鳴察覺到自己再怕他。 嚴鎧鳴發出黏膩的笑聲:“這點手段對付你足夠了,你看,你今天還是落在我手里了?!彼@了一圈,重新站到蘭與書的面前,將刀從刀鞘里拔出來,銀色的刀尖上移,挑斷蘭與書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白色的紐扣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滾著消失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蘭與書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但聲音還是冷靜的:“那又怎么樣,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你覺得把我綁過來,我就會害怕你嗎?” “我還真是喜歡你這個樣子啊,蘭與書?!眹梨z鳴揮舞著刀尖,挑斷第二顆扣子,左右撥了兩下衣領,露出蘭與書一片白皙的胸膛——以及盛無極之前留下的還沒消失的長短不一的痕跡。 剎那間,嚴鎧鳴的目光染上nongnong的嫉妒。他突然將手里的刀抵著其中一道痕跡,手腕用力下壓,讓刀尖刺破皮膚,血珠瞬間溢了出來。 痛感傳到大腦皮層,蘭與書悶頭“唔”了一聲,下一秒刀尖又往里推了一小截,蘭與書死死咬著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把痛苦全部壓在喉嚨里。 嚴鎧鳴抽出刀,汩汩鮮血順著傷口不住地往外淌,很快染紅了白色襯衫的前襟。 “兩年前在新生萬象匯,你就是這樣,不服輸,死扛著,倔強的樣子讓我就想當場把你壓在身下*?!?/br> 蘭與書深呼吸一口氣,閉著眼睛緩沖著一陣陣傳來的痛感,片刻后,他睜開眼睛冷笑:“兩年前在新生萬象匯,我就應該直接打死你?!?/br> “不不不,”嚴鎧鳴用帶著血的刀背拍了拍蘭與書的臉,“打死我,你半年前就沒機會遇到盛無極了,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給你們牽紅線?!?/br> 蘭與書將臉朝旁邊一歪,躲過那把刀。 嚴鎧鳴嘖嘖兩聲,伸手掐著蘭與書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蘭與書抵抗著,下巴被掐得生痛,像是要被他捏碎一樣。只聽惡狠狠道:“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是吧?!” “沒有盛無極,半年前你早就像條狗一樣對著我獻媚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跟我抵抗嗎?!” 蘭與書還在掙扎,想要從他的手里扯出自己的下巴,換來的是嚴鎧鳴更用力地鉗制著他。他突然卸力迎上嚴鎧鳴的視線,冷冷地勾起唇角:“沒有盛無極,半年前我還是會捅死你,再捅死我自己?!?/br> “果然是你的性格?!眹梨z鳴驀然松開他,憐惜似的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撫摸著他的臉頰,“蘭與書,怎么辦啊,得不到的東西我就想毀掉,你說,等下盛無極來了,我當著他的面*你,他會不會發瘋?” 盛無極按照嚴鎧鳴提供的地址,進了一家酒店的房間。 房間里沒有嚴鎧鳴,也沒有蘭與書,只有兩個奉命行事的保鏢。 保鏢:“盛總,跟我們走吧?!?/br> 盛無極譏諷地笑起來:“敢光明正大綁架人,倒是知道躲起來,慫貨就是慫貨?!?/br> 保鏢不回應他的話,往房間門做了個請的姿勢,盛無極沒說什么,走到外面朝暗處的阿聰示意先別動,淡定地跟著嚴鎧鳴的保鏢下樓,上了一輛別克。 車開出去兩分鐘,一個保鏢拿出一頂黑色的頭套,另一個拿出白色的扎帶,“盛總,配合一下吧,不然我們不能帶你過去?!?/br> 盛無極心想嚴鎧鳴倒是不算憨,知道要控制住他。當務之急是找到蘭與書的位置,只能配合他們的要求。于是他自動伸出手,嘴上放著狠話:“你們跟你們的老板,都給我等著啊?!?/br> 兩個保鏢只是笑笑,將頭套罩上,反綁了他的手,之后突然說了句“得罪了,盛總”,然后摸走了他的手機。 “喲,嚴鎧鳴變聰明了?!笔o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不慌不忙地嘲諷。 保鏢不說話,車廂安靜下來。 盛無極眼睛看不見,只能感覺到車似乎一直在繞圈,不知道開了多久,車終于慢慢停了下來。 他被兩個保鏢挎著手腕跌跌撞撞帶著往前走,像是進了一條小路,腳底下是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接著是臺階,然后是門開的聲音,后面的路變成了柔軟的地毯,走路沒有聲音,又下了一段臺階,最后停住不動了。 保鏢敲了敲門:“老板,人帶來了?!?/br> “吱呀”一聲門響,盛無極被推著進到一個房間,皮膚上感覺到一陣陰冷。他側著耳朵去聽,周圍很安靜,沒有什么聲響,但他聞到空氣里有一股血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