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是沒地方去?！比~暇說。

    “那么大個公司的負責人，會閑到沒地方去？”顧黎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對他的濾鏡是不是有點重了？李寒嶠工作時間出現在臺球桌，誰信?！?/br>
    葉暇只當這兩個人半點合不來，沒放在心上，笑了笑道：“勞逸結合嘛?！?/br>
    “我明天的飛機就走了?！鳖櫪枵f。

    “這么快？都還沒好好聚呢……”葉暇遺憾，但擺擺手道，“去吧，旅行青蛙?！?/br>
    顧黎瞇眼：“什么意思？”總覺得被罵了。

    葉暇看他：“還能什么意思，有人一出國就杳無音訊了唄?！?/br>
    “……咳?！鳖櫪枋敲ζ饋硪谎凼謾C都不會看的純現充，聞言心虛了一秒，但依然反彈道。

    “總比有人悄悄把婚都結了的好?！?/br>
    話音落后，狐朋狗友對視一眼，又齊齊移開視線。

    走完最后一階樓梯，腳重新踩到堅實的地面上，葉暇長長呼出一口氣。夕陽已經在海平面下藏了一半，天色轉暗，碼頭的燈陸續亮起。

    “走了?！鳖櫪杪砸惶?。

    葉暇跟他輕輕碰拳：“下次回來再叫你玩，叫上季jiejie、小傅、嚴醫生他們一起?！?/br>
    傅蹤在船剛?？康臅r候，就第一批下船被他爹接走檢查作業去了；季節要趕飛機去盛京，參加明天一早的國畫交流會；嚴亦跟老師一道，也和他們早早分開了。

    中午幾個人最后湊在一起吃了頓飯。

    顧黎走出去兩步，離別的氣氛忽然蔓延開來，葉暇抿了抿唇，忽然看見好友停步回頭。

    “幸好你是個小男同?！鳖櫪枥洳欢≌f。

    葉暇呆滯：“??？”

    顧黎一咧嘴，那雙狐貍眼重又染上玩味的模樣。

    “不然以你們這個進展，真怕我再回來，你已經被李寒嶠騙著生了一窩了?！?/br>
    “……”葉暇深吸一口氣，什么舍不得的情緒全散了。

    “神經病??！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有生殖隔離的知不知道！”他笑罵，“快滾?！?/br>
    “你還是太好騙了葉子?！弊咧?，顧黎玩笑道，“我要是你，他身份這事兒，我就裝作不知道，他騙你也騙唄，看誰演的過誰?！?/br>
    葉暇一愣，然后輕笑著擺手。

    “算啦，可是我想早點叫他木頭呀?！?/br>
    顧黎挑眉。

    -

    送別狐朋后沒兩分鐘，葉暇就坐上了李寒嶠的車。

    天色晚了，李寒嶠讓莊秘把嚴亦師徒倆送回去，自己開車載葉暇回家，所以方才才沒跟在他身邊。

    “吃飯嗎？”李寒嶠問。

    葉暇搖頭：“先去接小孩吧，少麻煩師兄一個小時也很厲害了?！?/br>
    “把嚴老送到之后，莊秘會去接?！崩詈畭f。

    “我不去一趟的話……不好吧？”葉暇摸摸鼻子，總覺得過意不去，“說起來，你到底是怎么說服師兄幫忙看小孩的？”

    臨走前，葉暇為了貓小孩的去處愁容滿面。對于寵物店的寄養，他總是不放心，想拜托關系好的朋友照顧，可陸方律雖然細心且閑，但潔癖不是一天兩天了。

    葉暇可以給貓鏟屎，撅屁股從床底下撈貓，但完全想象不出他師兄和有毛生物共處的樣子。

    他隨口跟李寒嶠提了一下這件事兒，李寒嶠問他最屬意的人選是誰，隔日，就直接告訴他——陸方律答應了。

    葉暇震驚，到底是我師兄還是你師兄??！

    葉暇去問陸方律到底為什么答應，師兄只說“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那時候他和李寒嶠還不算多熟，現在李寒嶠變成了李木頭，葉暇也就語氣隨意地問了出來。

    李寒嶠輕描淡寫：“他們律所明年有職位調動，陸方律需要案子，我周圍正好有些?！?/br>
    “職位調動……”葉暇對律所知之甚少，一時間只想到他以前提過的，“律所主任？”

    李大預言家不是說過，他師兄要超級大升職嗎。

    “沒到那個級別?！崩詈畭f著，微微擰眉，似乎也在疑惑為什么現實和他的劇本差的這么多。

    葉暇看出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沒事大預言家，不一樣是好事啊?！?/br>
    “如果一樣的話，你豈不是要死啦？”他說。

    李寒嶠：……

    李寒嶠覺得也對。

    他點了點頭，抿唇又道：“剛剛……嚴老打電話來，問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br>
    聽他語氣帶著些遲疑，葉暇問：“一起什么，復診嗎？”

    “……不是?！崩詈畭D了下道，“上班?！?/br>
    “??？”葉暇愣了。

    李寒嶠目視前方專心開車，只隨意開口：“大約是起一個監管的作用吧?！?/br>
    葉暇目光在他早已經看不見傷口的頭上轉了一圈，思索道：“可是我覺得……你好像對社會也沒什么危害性吧？”

    紅燈亮起，李寒嶠踩了剎車。

    “嚴老說，不一定?！?/br>
    他語氣不似作偽，當然，葉暇也不覺得他會扯這種謊，旋即認真起來。

    “那我打電話給嚴老，問問他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br>
    言語間已經完全默認答應了李寒嶠的要求。

    葉暇低頭在兜里翻找手機，錯過了李寒嶠唇邊一閃而過的弧度。

    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虛虛攔在他手機屏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