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說完,馬車里卻沒有回答。 過了幾瞬,一張笑面從掀開的車窗里露出來。 “太子要來寒舍,姑妹自然是不勝榮幸的?!?/br> “但陛下給了你重擔,你此時不在東宮籌備,到處跑什么,也不怕辦砸嗎?” 貝婧初給出理由:“大越這幾次出兵,表兄次次做軍師?!?/br> “我隨您回去,順便同表兄聊聊?!?/br> 車窗被關上,又過了好幾息,隔著木頭的悶聲從里傳出來:“我這馬車小,搭著太子委屈了你?!?/br> “您自己乘車來吧,我會命鈐兒好好招待的?!?/br> 那輛寬大豪華的馬車就這么被馬夫駕著拉走了。 貝婧初也懶得乘車,讓人備馬,騎著就去往咸寧長公主府。 貝鈐把她迎進書房,門一關就失去了下屬的恭敬,直接吐槽道:“你這兩日來得也太勤了,我這兒真沒熱鬧事?!?/br> 第287章 幫親幫理 “再跑勤一點兒,小爺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br> “酒酒可是會吃醋的?!?/br> 他嘴上沒把門地打著哈哈,說完后卻斂了笑意,擔憂道:“出什么事了嗎?”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說來聽聽,大不了招數損一點,總有解決辦法的?!?/br> “貝鈐?!?/br> 她難得直呼大名。 “我一直視你為最信重的人之一,從無半分疑心,這你是知道的?!?/br> “我今日再信你一次,你可有做過一絲背叛我的事?” 貝鈐:“如果你說坑過你沒有,那還是有很多次的?!?/br> “但要說背叛,絕無可能?!?/br> “發生了什么事?” 按理說,不應該讓敵人有所察覺。 但貝鈐的行跡一如往常。 她就賭一賭,賭他被咸寧長公主排除在外,賭他并不知情。 “咸寧長公主有何異常,你發現過沒有?” “母親犯了何事?” “她犯了何事我還不知道,只是有異常?!?/br> 貝鈐有些惱:“表妹,你是太子,就算是要判一個人的罪,也不能只憑臆測?!?/br> 他慌了。 貝婧初不是一個僅憑臆測就給人斷罪行的人。 貝鈐也知道,所以他才不能接受。 貝婧初也不說話,就那么定定地瞧著他,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貝鈐問:“事情大么?” 她還沒回答,他就說了:“定是大事?!?/br> “如果是小事,輕輕罰過就好了,何必輪到你這么緊張地來找我?!?/br> 他接受了:“說吧,什么事?!?/br> 但他并沒有說,他是站在長公主那一邊,還是法的那一邊。 貝盡莞是他的母親,和廣德長公主不一樣,是養他長大的人。 他表現得很自然,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貝婧初有些懊惱,竟然想從這狐貍嘴里套話。 已經暴露了,就沒法再藏下去。 她只得說:“姑妹涉嫌貪贓,阿耶忌諱這事,不過姑妹是皇親,不至于到處死的地步?!?/br> “但罰是要罰的,可能會降爵,我來問問你知不知道?!?/br> 貝鈐倒是放松了下來,“這我確實不知?!?/br> “母親府中開銷確實大,我以為她自有弄錢的法子,沒想到動了朝廷的官銀?!?/br> 這個罪,說不嚴重,也嚴重。 值得貝婧初今日跑這一趟。 暫時糊弄過去貝鈐,她出去后直奔御書房。 不知道那人什么時候能回過味兒去,告知貝盡莞。 她不能確定他是會幫親還是幫理。 要趁著咸寧長公主發覺不對之前,向阿耶請命搜查莊子的地下庫房。 否則她發現后,轉移了地方,這一點尾巴都抓不到了。 此時,長公主府內,貝盡莞和自己的面首發生的爭吵。 男人焦怒道:“越朝攻打玉渾,你為何不勸阻?” “我怎么沒勸?如今越朝先機占盡,那什么理由勸?怎么說得過去?” 面首:“那必須拖延點兵開拔的時間,我要傳信給玉渾,做好準備?!?/br> 貝盡莞直接打斷他的美夢:“拖不了,兵貴神速?!?/br> “皇帝和那小太子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玉渾正值內亂,他們巴不得明日就沖到邊關去?!?/br> “我沒辦法,要辦法你自己想?!?/br> 第288章 株連 貝婧初把自己知曉的事情告訴了阿耶,她以為會查很久,至少要好幾日。 沒料到僅僅過了一夜,天明時分,便得到了結果——私通外敵,謀奪皇位。 罪同叛國。 叛國? 為什么會是叛國? 咸寧姑姑竟然糊涂到這種程度。 阿耶捂著眼睛,疲憊道:“昔日魯王,今日咸寧?!?/br> “竟無一不是狼子野心的貨色?!?/br> 他像是喪失元氣一般,斜靠在扶手和椅背間的空隙處。 貝婧初不由想到自己的那些弟妹,他們一個個有的鬧騰、有的安靜。 但無一例外,她一發火,小孩們就乖巧了下來,不敢造次。 都是討人喜愛的孩子。 當初的阿耶看咸寧姑姑和魯王,是不是也一樣的。 她和弟妹們也會走到這一步嗎? 誰會背叛她? 嫣羽? 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