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可禹大郎也是面圣過幾次的,看最前方走著的抱著著一嬰孩的男子,還能不知道是誰? 完了完了,這還不叫鬧大,這簡直是鬧得天大。 比被他阿耶捉住了可怕得多。 禹大郎撲通一聲跪下,“參見陛下?!?/br> 憶果也跟著跪下叩拜。 她只是被突然的一聲吼嚇到了,等回過神來反而不懼。 自己和他同歸于盡也好,被判罰也好。 反正都是一起死的。 “禹卿,朕可是一接到消息便告知與你了,別說朕不給你面子?!?/br> “如何處置,你拿個主意吧?!?/br> 看上去很寬宏仁慈的樣子,尚書令腿軟得都想和兒子一起跪了。 他知道陛下最煩被這些瑣事消耗時間,若不是因為當事人是他的兒子,直接就是拖下去打死了事。 這一句說是讓他自己拿主意,也不是他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的。 真按他私心來的話,是他的兒子,他還想直接無罪釋放呢。 但不可能的,要是拿不出個讓陛下滿意的懲處方式,他這個尚書令就做到頭了。 是扶持他登基的功臣又怎樣? 功臣也是臣,不是恩人,不能騎到君主頭上去。 不聽話的臣子就是沒用的。 禹大郎本來以為大禍臨頭,卻聽得陛下說讓他父親拿主意。 他瞬時就松了口氣。 好歹是親兒子,肯定是能從輕處罰的。 不過回去之后可能免不了一頓家法了。 第80章 答應他的 禹大朗腦海里開始盤算著,怎么哭求才能讓父親心軟。 這時尚書令跪下請罪:“逆子無狀,禍亂宮規,請陛下賜其鴆酒一杯,以正視聽?!?/br> 禹大郎雙目圓睜:“阿……阿耶,您說什么?” 但在場之人都沒有人搭理他。 尚書令雖然心痛難忍,但舍棄一個兒子,保全禹家,沒有問題。 何況本就是他自己犯的事。 貝恒見他態度如此,臉色稍緩。 他對心腹一向寬容不少,這件事沒有外傳損傷皇家顏面,通融一二也不是不行。 “愛卿平身吧,看在我們君臣情誼上,且今日公主百日,不宜殺生,朕可以饒你家大郎一命?!?/br> “廷杖一百便算了吧?!?/br> 貝婧初被他這句宛如大發慈悲的話笑瘋了:【哈哈哈哈太六了,廷杖一百便算了可還行?!?/br> 尚書令卻是欣喜叩頭:“謝主隆恩!” 皇帝確實開恩了,他還特意囑咐了蔣公公一句要留條命。 但是禹大郎卻不覺得是賞賜,他被架走的時候還在叫喚,“阿耶救我阿耶!” 只叫了一句就被堵上嘴拖下去了,隨后傳來的只有棍棒狠狠敲在皮rou上的聲音。 另一個當事人也要罰的,按理說該直接賜死,而她又是尚書令的女兒。 可是尚書令并不知道,不會也為她求情。 皇帝就沒有理由網開一面。 嘶~有點難辦。 他只是擔心尚書令以后要是知道了這人的身份,而人又被他賜死了,君臣之間產生嫌隙。 雖然臣子要是記恨他,滅了就行了。 但是少滅一個是一個吧,趁手的臣子很難得的。 可他也不能直接問禹寄君:愛卿,和你兒子私通的這個也是你閨女來著,你要不要為了她也給朕磕一個。 他已經能想象到他要是這么說出來,尚書令的表情是什么了。 幸好小家伙又在心里嘀咕了:【就是那個,那個簪子?!?/br> 【姐妹別傻著了,手攥那么緊干嘛啊,把你那個檀木簪子拿出來??!】 【信物,這是信物啊,不然你就要死翹翹了?!?/br> 聽完后,貝恒目光聚焦在她手上攥著的東西上。 露出的是半截烏木的簪身,但雕花被遮住,看不出來樣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憶果聽到陛下問話,以為是懷疑她偷盜了宮中物品吧。 先帝時就有宮人偷偷盜走宮中物品出去倒賣。 現在她與宮外人私會,有此嫌疑并不奇怪。 她張開了手掌。 “回陛下,是奴婢母親的遺物,并非宮中財物?!?/br> 尚書令因著她在說話,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 這張臉有點熟悉。 再瞟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 哦,一個簪子。 看上去挺像小葉紫檀做材料的,還挺貴重。 那樣式有點眼熟,和她發妻落水時戴過的有點像。 …… 什么?! 他再轉頭去打量憶果,突然發現她身上的熟悉之感是從哪里來了。 這宮女……這宮女和他的原配妻子長相有八分相似。 只是發妻走了十幾年,禹寄君已經要忘記她的樣子了,剛才才沒認出來。 他想到自己現在在陛下面前,才忍著沒有失態,而是奏道:“陛下,臣觀此物略感熟悉?!?/br> “不知可令這位娘子將發簪供臣一觀?!?/br> 憶果有些惶然。 “陛下明證,奴婢私通一事無從狡辯,但并未偷竊?!?/br> “此物是亡母遺物,尚宮局入宮時就有記錄的?!?/br> 她以為尚書令說這話是懷疑她偷了東西。 皇帝只對尚書令淡淡頷首,發簪便被人從她手中抽去,放到了尚書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