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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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阿??戳艘谎壅裆渚氐皖^思考著什么的布魯斯,低聲沖他說了一句什么,才在后者默默的點頭中欣然微笑著打算下樓。 阿福走之前本來想要拉攏路加維爾臥室的房門,給路加維爾和布魯斯留出一個獨立的空間,想讓空間呈現封閉態以給剛剛脫離焦慮障礙的路加維爾,增加一點安全感。 但阿福的舉動卻被布魯斯的眼神給制止了,布魯斯低聲地說:“他害怕的是我,阿福?!?/br> 阿福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愕然,他遲疑片刻看了看垂著腦袋一動不動的路加維爾,又看了看神色的復雜的布魯斯。 阿福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說:“這其中也許有什么誤會,老爺?!?/br> “我知道?!辈剪斔箍囍?,語氣聽不出來低落地說:“他是我的孩子?!?/br> “既然路加少爺的……應激源是您,您暫時還是不要和路加少爺接觸過多為妙?!?/br> 阿福不怎么委婉地說:“畢竟他剛剛脫離應激狀態,情緒可能還不那么穩定?!?/br> “我知道,”布魯斯靜默了十幾秒,才再次低沉地開口說:“我只和他說句話,只幾句話我就會離開?!?/br> 阿福沉默片刻,沖布魯斯點了點頭,在這方面他還是相信布魯斯會有應有的分寸的。 “那么我先離開了,有什么事情隨時叫我?!?/br> 說著,阿福便悄然離開了路加維爾的臥室,把空間留給了路加維爾和布魯斯這對父子。 “路加……” 隨著阿福的離開,臥室里的變得安靜了起來,布魯斯看著明顯不像從前一樣追逐著他目光的路加維爾率先出聲道:“我不知道伊萊·澤維爾對你說了些什么?!?/br> 在布魯斯開口的時候,他能明顯地察覺到鴕鳥似的窩在沙發里路加維爾動了動,他語氣平穩地繼續開口說:“但是無論我是不是蝙蝠俠,這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認為這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br> 路加維爾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委實過大了。 路加維爾一邊還沒有從伊萊·澤維爾龐大的如同黑洞辦的生前和死后經歷里緩過神兒來,一邊同樣沒能接受自己認同的【路加維爾·韋恩】本質上很有可能是個被無中生有的虛無產物。 同時,路加維爾還沉浸在對自己很可能利用了布魯斯他們的情感,來為自己牟取能量的可恥行為帶來的愧疚和不安當中。 路加維爾正忐忑地沒辦法像是往常一樣抬頭直視布魯斯,他就聽見了布魯斯語氣平淡地拋出了一個驚天動地,放出去能夠震翻整個哥譚市的‘爆炸新聞’。 ……什么叫做‘但是無論我是不是蝙蝠俠,這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有那么一瞬間,聽到布魯斯這句話的路加維爾甚至懷疑是自己的大腦神經元因為信息過載短路燒壞了,他產生了幻聽, 但是布魯斯接下來的話語,以及和從前以‘布魯斯·韋恩’面對他時全然不同的態度都說明了這絕非是他的幻覺。 ——布魯斯剛才就是說了,他就是蝙蝠俠! 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一時間,無論是愧疚、自責還是自我懷疑的迷茫,又會是被浩瀚記憶沖刷的茫然都被這個炸雷似的消息沖淡了,路加維爾直愣愣地抬頭望著他年近半百的老父親。 ——天真熱烈,隨性俊美的‘哥譚甜心’。 蝙蝠俠是誰? 惹人討厭的監聽狂、控制狂,喜歡打小報告、欺負布魯斯還壓榨他捐款贊助的孤僻陰影怪物。 而現在,布魯斯親口承認他就是蝙蝠俠……? 路加維爾懵了。 路加維爾大腦過載的無聲注視,被布魯斯理解成了拒絕溝通的無聲抗議。他注視了路加維爾一會兒,鋼藍色的眼瞳里涌動著某種讓路加維爾坐立難安的情緒。 “不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孩子?!?/br> 布魯斯靜默了幾秒鐘說出了這句話,沒等路加維爾做出反應,他就退到了門邊,表示自己沒有步步緊逼,愿意給路加維爾時間的意思。 布魯斯抬手搭在了門把手上,他看著一言不發警惕注視著他的路加維爾,語氣變得和緩了許多:“如果你準備好了,可以找我聊聊天,問任何你想問的事情,我會把可以告訴的你的事情,全部告訴你?!?/br> 見路加維爾愕然地抬頭望向他,布魯斯想要向平時一樣露出標準的‘布魯西’微笑,卻發現這對現在已經暴露了夜晚身份的他來說,不是一般的困難。 “比起從他人哪里獲知一些不準確的偏見,”布魯斯就查指名道姓地說出‘伊萊·澤維爾’了,他隱晦地說:“相信你會更愿意和身為父親的我談談?!?/br> ‘布魯斯等于蝙蝠俠’的等式成立以后,他好像就被卸下了‘布魯斯·韋恩’的假面。 ——但,面對著路加維爾·韋恩,曾經說過‘布魯斯·韋恩’才是假面,他只是蝙蝠俠的布魯斯又無法全然否定‘布魯斯·韋恩’的客觀存在。 于是布魯斯只好僵硬地沖路加維爾點了點頭,盡量以更‘布魯斯’而非‘蝙蝠俠’的語氣寬慰路加維爾,說:“好好休息,別想太多?!?/br> “希望我還有這個機會?!?/br> 布魯斯說:“我會在樓下的壁爐前等你,路加?!?/br> 第151章 布魯斯:不好,遇到勁敵了 布魯斯說完了最后一句話后, 就轉身離開,只留下了愣愣看著他背影的路加維爾。 等路加維爾在接二連三的沖擊下,理清楚了剛才布魯斯那番話代表的意思, 看見的就是布魯斯離開時關上房門。 他貼心的給路加維爾留出了獨立的空間。 布魯斯還在下樓前特意叮囑了路加維爾如果不舒服可以在吃完早餐后,小憩一會再來找他, 不用著急。 ‘吱呀’一聲, 臥室門被合上后,屋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房間里靜悄悄的, 聽不見任何聲響,只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隱約從窗戶的縫隙里連著水汽滲透進來。 雨是昨天晚上開始下的,一直下到了路加維爾回到韋恩莊園睡下,現在還沒有停。 路加維爾肩膀一塌,后背陷進沙發里,腦海里無數的信息和雜念像是四散飛舞的蟲蠅, ‘嗡嗡’著揮之不去, 讓人心神難安。 路加維爾身后緊閉的衣柜縫隙里無聲地蔓延出了一陣黑色的霧氣,淺淡的霧氣悄無聲息地掠至路加維爾的身邊, 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路加?!?/br> 像是絲絲縷縷雨霧般冰涼的觸感沁潤了路加維爾周身每一個細胞, 屬于伊萊·澤維爾的寧靜沉寂的情緒透過黑霧和路加維爾所接觸的皮膚, 宛如一汪泉水似的包裹住了他,讓他腦海中無序攪動的繁雜思緒逐漸沉淀了下來。 “……伊萊?!甭芳泳S爾圈起雙臂長長地嘆息道。 ‘我在這里?!?/br> 黑霧纏繞間逐漸凝實,到最后隨著一個藍色頭發小男孩的出現徹底消失不見。 路加維爾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不只是因為他從布魯斯那里得知的新消息,蝙蝠俠其實是布魯斯固然令路加維爾震驚糾結,但更讓路加維爾心緒難平的是他從‘伊萊·澤維爾’那里拿回的記憶。 是的, 拿回的記憶。 路加維爾不知道成為‘伊萊·澤維爾’的人生是在他第幾次死亡,又第幾次的新生, 但是他無端地知道,那是他在對抗消亡的漫長旅途中,以類似‘路加維爾·韋恩’的假面,自救存活的手段。 借助伊萊·澤維爾提供的記憶碎片,路加維爾依稀想起來了更多,他似乎已經活過了很久很久,經歷過很多次的‘人生’。 ——雖然他依然不記得除了‘路加維爾·韋恩’和‘伊萊·澤維爾’之外的人生,但是路加維爾已經隱約記起了,他似乎正是靠著一次次以被不同世界法則所承認允許的身份,來極盡小心地汲取著世界本源的力量,從而活下去。 路加維爾仍舊不知道自己的本質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似乎擁有著能夠將過去人生‘具現’的能力,比如現在的‘伊萊·澤維爾’。 只不過為了不引起他身處世界的排異和覺察,這一切的能力和仍然隱沒在水面之下隱隱綽綽的龐大真實都被冠以了‘游戲’這個虛假的、偽裝的無害載體,從而降低了被驅逐、泯滅的可能。 路加維爾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他也并不關心,目前自我定義為‘路加維爾·韋恩’的路加維爾仍然對這一片保持著抗拒的不真實感。 他不想成為‘路加維爾·韋恩’之外的存在,哪怕‘路加維爾·韋恩’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和現在的‘伊萊·澤維爾’類似的偽裝工具,是并不應該存在的,真實的虛假。 路加維爾在曾經的過去里,曾經以‘伊萊·澤維爾’的姓名誕生又死去,而現在他又成為了‘路加維爾·韋恩’。 以角色卡形式降臨在現世的伊萊·澤維爾,卻不僅僅是路加維爾曾經的投影,他們更像是完全相等的同位體。 角色卡完全解封后,伊萊·澤維爾在意識形態和生命層次上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他與路加維爾的關系同從前單純的粘貼復制,變成了樹杈和枝椏的同源生長關系——他已經成了脫胎于路加維爾獨立存在,但又以路加維爾為母本生長的‘子系’。 比起同位體,路加維爾對于回溯了初態,再一次經歷了卵生孵化和幼崽生長期的伊萊·澤維爾而言,更像是‘父親’。 某種程度上,路加維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宛如入侵的病毒。 畢竟無論是他還是伊萊·澤維爾的‘誕生’,都和傳統意義上病毒的繁衍方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病毒通過與與宿主細胞的受體的結合,進入宿主內部,而路加維爾則是利用了更加無害的系統偽裝從世界意識的縫隙掠入融入本土,使得‘路加維爾·韋恩’誕生。 病毒將自己的基因組釋放到宿主細胞內,并利用宿主細胞的資源合成新的病毒外殼和基因組,病毒基因組開始進行自我復制,產生更多的病毒基因組,再重復上述模型形成新病毒,進一步實現對宿主細胞的侵蝕。 ——這套行為邏輯,本質上和‘伊萊·澤維爾’,‘拉斯洛·米切爾’的角色卡生效無異。 縱使路加維爾尚未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角色卡’誕生,但是在初步記憶回歸的刺激下,他毫無疑問地發現了自己以及伊萊·澤維爾的真正關系。 路加維爾是伊萊·澤維爾,也是他的父本和母本,而他則是‘病毒’,被侵蝕的世界就是‘宿主細胞’。 靠著系統維持騙過這個世界免疫系統(世界意識),來汲取世界本源力量復蘇的路加維爾確實可以說的上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的外來病毒。 而令路加維爾郁結的根源則在于自從他一無所知地來到哥譚,來到韋恩莊園以后,他無論是趨于游戲指令、生命點數,以及情感需求所做的一切,本質上都是形同入侵。 對于這個世界,對于愿意愛他的布魯斯,甚至是提姆、杰森、保羅大叔他們…… 他是為了存活下去,而蓄意接近的入侵者。 哪怕,路加維爾從沒想過欺騙,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攝取更多世界本源能量,以維持自身存續狀態’的工具。 縱然比起那種破壞性繁殖掠奪的病毒,只是想好好養傷的路加維爾對這個世界沒有主動進攻的惡意。 ——他所吸收的能量也都是使用的非破壞性手段,像是個勤勤懇懇拾取主人家從打翻在地上的蜂蜜的小蜜蜂。 但這也改變不了‘路加維爾·韋恩’的誕生,天然具有目的性的事實。 這讓真心實意把自己當作了‘路加維爾·韋恩’,滿心滿眼布魯斯和哥譚寧靜生活的路加維爾極其不適。 逐漸把‘哥譚’當作了故鄉,漸漸融入了韋恩家的路加維爾產生了由衷地抗拒和排斥——對他自己,對沒有成為‘路加維爾·韋恩’前的自己,對真實的抵觸。 他沒法接受這一切,沒法接受‘路加維爾·韋恩’對布魯斯來說,只是一場被創造出來的騙局。 即使,從回歸晚宴之后的他,已經是被世界意識所承認、認可,真實存在在世界上的‘路加維爾·韋恩’。 路加維爾沒法不對布魯斯產生愧疚,想起往昔種種親近似乎都成了帶有目的的利劍刺了回來——讓他沒法不覺得自己卑鄙,沒法不覺得自己像是個騙子小偷,偷來了布魯斯、阿福他們的關心和感情。 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路加維爾·韋恩’的。 路加維爾對此耿耿于懷。 ‘可不可以別不要我……’ 像是感受到了路加維爾揪成一團的心緒,以及復雜的自我厭棄,包裹著路加維爾的黑色霧氣氤氳著收縮,鉆進了路加維爾的懷里,逐漸凝實。 最后黑色霧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努力把自己縮進路加維爾懷里的小男孩。 伊萊·澤維爾竭力地鉆進路加維爾的懷里,他的神情還是一貫的漠然,看不出來絲毫情緒,但路加維爾能夠從他的小胳膊和自己脖頸接觸的地方,從他蹭著自己的臉蛋處蔓延的忐忑不安里,感受到伊萊·澤維爾的慌亂緊張和無措。 他不知道為什么路加維爾會抗拒接納他身為‘伊萊·澤維爾’的一部分,抵觸著試圖劃清‘路加維爾·韋恩’和‘伊萊·澤維爾’的界限,這是無論是思維還是情感都被軀殼所局限的伊萊·澤維爾無法理解的復雜。 他只能模糊地感應出路加維爾的想法,可那太過龐雜和糾結,讓伊萊·澤維爾沒辦法理清,他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就是路加維爾對他——對他所代表的曾經,他的存在所指向的一切的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