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言渚便愣了神,皺眉難堪道:“她說什么?” “她叫我跟你說,多年未見,思之如狂,”林輔生笑得溫和,卻有戲謔成分,“西南王進京,也會帶著這個愛女,雖不知你們究竟有何過往,可千萬別惹出什么事?!?/br> “能有什么事?” “我這一回來可就聽說了你與肅遠侯的風流韻事啊……我那meimei可也跟我抱怨了呢,難道殿下對肅遠侯有了什么正經心思?” 那已經溫涼了的茶水在言渚手中卻變得發燙。 “玩鬧而已?!?/br> 他輕巧帶過,不愿再談,林輔生看出他面上的不善,挑眉道:“殿下之前想得那么明白,別為了什么小事打破了全盤,得不償失?!?/br> “你知道什么?”言渚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林輔生只笑著道:“當斷則斷,殿下比我懂?!?/br> 他一時只深皺著眉,沉默不語。 等到二人離開屋子時,言渚進了馬車,林輔生瞧了瞧他靴子底下的泥土與花瓣問喬赟:“你們府前新種了花?” 喬赟搖頭。 那是哪里來的早櫻。 林輔生微瞇著眼。 第22章 進京請罪 言江讓太子撞破言渚和陸思音之事后,太子下手就狠了許多,想借著陸執禮的事打壓她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就這幾日,陸思音就聽說幾個御史聯名參奏了陸執禮的事,偶爾幾個大臣談起,聽到其中用語,陸思音也是冷笑不止。 “豎子狂妄,北境中莫有能制者,軍中將士皆懾于肅遠侯府不敢妄議……” 陸思音聽著綠英轉述的話嘲道:“我父親都死了二十年了,北境軍都是怯鼠嗎?被我一個瞎子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分明是軍中的人不肯為他們所用,才顛倒黑白?!?/br> 這話的目的直戳她陸家在北境的聲名,陸執禮算什么,非得讓肅遠侯府都葬了進去。 “侯爺息怒,這話不要緊,要緊的是陛下……” 她氣急連喝了幾口茶才定下心神。 “侯爺!五郎君到了!” 那門前守衛呼喊道,陸思音總算是舒展了幾分眉心。 城門塵土飛揚,迅馬疾馳踢起無數石子,北邊來的風沙停在了肅遠侯府前。 “思音?!?/br> 陸思音走至門前聽到那略微嘶啞的聲音,到京城以來她頭一回這樣安心。 “堂兄?!彼χこ鲆徊?,卻不想踢在門檻上,陸執禮快步上前將她扶起:“小心些?!?/br> 陸執禮看了看她后皺眉道:“怎么瘦了?” 她自己摸著腰身倒是覺得胖了很多,只覺得是陸執禮瞎擔心了而已。 “我現在是戴罪之身,謝伯父叫我先進京請罪,我便立刻趕來了?!标憟潭Y坐下便倒了杯水喝下。 謝全便是此回戰役的元帥,與陸銘也算是故交,平時也照顧陸執禮不少。 “你用完膳,便隨我進宮去請罪吧?!标懰家魺o奈道。 陸執禮也應下,他有些日子未曾好好打理,看上去不像樣子,渾身一股粗獷武夫氣質,但到梳洗完,面容溫潤柔和,與這京中貴家公子也是一樣的風采。 他總是木訥得很,在皇帝面前也是一五一十將當日的實情道來,自認領罰卻不說悔恨。 言渚進宮的時候并未聽到堂中一點動靜,說是肅遠侯和陸執禮都在里頭,進到堂內,便見自己的父親坐在高位上一言不發,眉頭皺起,而陸思音站在一旁,身旁還跪著個男子。 皇帝揮了揮手不叫他行禮,對著陸思音道:“你先帶著你兄長下去安頓,他千里而來也是累了,事情之后再說?!?/br> 陸執禮行完禮起身的時候就見到陸思音,回身差點撞上了端著茶水緩步而來的內侍,言渚右手伸出去卻停在半空,見陸執禮直接拉住陸思音的手臂,如此親近二人卻都面無愧色。 他手握拳收了回來。 “瞧見了,”皇帝待他二人走后對言渚道,“此事你看該如何處置?” 言渚低眸:“有功便賞,有過自然當罰?!?/br> “臨陣殺將,這樣的罪名罰下去,還有什么命領功,”皇帝笑了一聲,面色一轉道,“淑妃這兩日念叨起你,若是得空便去看看她?!?/br> “是,兒臣知道。最近西南王進京一事正在籌劃,故而少了空閑盡孝,是兒臣不好?!?/br> 皇帝擺手,叫他將安排西南王入京的一應事情報上,他才將方才一幕拋之腦后。 “方才那就是端王嗎?”陸執禮出來之后倒是有幾分好奇。 陸思音點頭。 “倒比我想的要俊朗不少?!?/br> 她笑道:“兄長以為他是個什么模樣?” “十七歲時孤軍深入,領著十人從三千敵軍中殺出,他在軍中的名聲可比伯父當年還兇惡一些,”陸執禮因而笑道,“我還以為他得是個粗獷殺神模樣,現下看來也就是個平常公子樣子?!?/br> 卻的確是個肆意兇狠的人。 “我方才一時氣急沒忍住,陛下……”他皺起眉來。 “不必擔心這些,你若是顯得太聰明了,陛下也會擔憂,太莽撞了,他也不會厭煩。陛下沒有即刻將你下獄,只是將你禁閉府中,便是不甚責備的意思?!标懰家魧捨康?。 “終究是我給你添了亂?!?/br> “咱們之間不必說這些了?!标懰家粜α诵?,握緊陸執禮扶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