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任何?一點模糊的地方都會在法庭上被放大，所以我又回去了一趟，只是為了搞清楚一個簡單的問題……或許是案件告破讓他們放松警惕了?！迸逅估恼Z氣異常平靜，仿佛在復述一個普通的電影情節，“我在那個農場的西北角，一個閑置的牛欄里發?現了一個小孩子?！?/br> “最巧合的部分在于，其實我之前見過她?，在當地的失蹤兒童名單上。農場離那個孩子的家?只有?四百米?？上覜]來得及呼叫支援?！?/br> 馬西亞雙手環胸，冷淡地評價道：“你還是活下來了?！?/br> “我說過，是堂吉訶德救了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關注到我的?！迸逅估p輕向前俯身，臉上帶了一點笑意，“你知道我復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嗎？” 馬西亞也溫柔地笑了：“當然是救人?了?！?/br> “不對。我一恢復行動能力，就先殺了那五個農民?！迸逅估钗豢跉?，“當時的現場已經不能用?‘正當防衛’搪塞過去了——我簡直就像個連環殺手。腎上腺素的力量真是強大……現在讓我赤手空拳對付五個成年男性已經是天方夜譚了?！?/br> “從那天之后?，我就徹底搞明白?了我的本質?！迸逅估⒅R西亞的臉，“我不適合干這些一本正經的工作。我唯一信奉的法律，只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瞧，馬西亞，現在的法律追求的是公平，是同等價值的東西相互置換，比如用?‘徹底坦白?’交換‘從輕處罰’。在這樣的環境里，受害者的訴求還不如公眾的關注度有?價值——每個人?都有?談條件的機會，除了什么籌碼也沒有?的人??！?/br> “既然如此?，只要讓他們上不了法庭，談不了條件就好了?！迸逅估昧饲脴尮?，“如果我今天對你妥協，答應了你的條件，那么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還有?即將因你而死?的人?，他們的生命將變得不值一提——我豈不是白?死?一回了？” 馬西亞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她?還想再說些什么，佩斯利卻重新舉起?了槍。她?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打穿了馬西亞的小腿。 馬西亞跪倒在地，臉上卻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她?驚訝地看著佩斯利，眼中裝滿了疑惑：“我沒有?騙你，佩斯利。我真的有?許多哥譚人?的靈魂……” “我知道?！迸逅估畔聵?，仍舊坐在沙發?上，“神的力量不會消亡，只會轉移……我昨天晚上還遇見一個人?，和你犯了同樣的錯誤?！?/br> “……” “因為你做過壞事，就覺得沒人?比你更壞了?！迸逅估麖澲劬?，露出了一個與她?的氣質截然不同的微笑——屬于馬西亞的微笑，溫順又冷漠。她?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甚至讓馬西亞產生了一種正在照鏡子的錯覺。 “你會為了得到力量吃掉別的生物，就從沒想過，也會有?其他生物想要吃掉你嗎？” 公寓樓的幽靈消失了。溫馨的房間?變成了陰冷的墓地。佩斯利正坐在某個人?的墓碑上，而馬西亞跪趴在一片堅硬的土地中央。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正在流血的小腿，然后?又抬起?頭。不知何?時，黑夜變得愈發?黑暗，月亮的光輝再也沒辦法照亮這塊土地。黑色的潮水在她?們身邊涌動，滿眼垂涎地盯著那個無法逃脫的獵物。 老鼠已經等候許久。 ———————————— 夜色深沉，莉莉睡眼惺忪地坐在吧臺旁。盡管她?已經拼盡全力睜大眼睛，但腦袋還是越來越重，最后?狠狠地磕在桌面上。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后?，她?立刻捂著額頭跳起?來，一抬頭就看見佩斯利推門?走?了進來。 佩斯利把一塊黑色的絲巾隨手扔進垃圾桶，然后?脫下被寒霜浸濕的外套，鼻尖被凍的發?紅。她?轉過頭，看見莉莉強忍著淚水站在那里，不由得笑了起?來：“晚上好——還是早上好？你睡不著嗎？” 其實莉莉已經困得幾?乎要昏厥了，但她?還是委屈地點了點頭：“我一直在等你，佩斯利……我是來跟你道歉的?！?/br> 佩斯利低頭聞了聞自己的手指，隨口問道：“為了什么？” “我不該瞞著你幫紅頭罩買直升機?！崩蚶蚓执俨话驳氐拖骂^，“對不起??！?/br> “呃、沒關系？反正我賬戶里的錢都是你賺的?！?/br> “其實，我還幫紅頭罩干過……” “關于這個，我已經和紅頭罩本人?交流過了?！迸逅估麥睾偷卮驍嗨?，“一切都是他的責任。我相信你?！?/br> 莉莉的眼淚差點又憋不?。骸芭逅估?/br> “好了，打起?精神來。過兩天我的律師會聯系你，有?幾?個財產所有?權的問題需要你處理——還有?，”佩斯利突然走?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明天早上請幫我預定全套的家?政服務，把二樓的幾?個空房間?收拾一下，謝謝?！?/br> “好！沒問題！”莉莉激動地回抱她?，“有?客人?要來了嗎？” 佩斯利微笑著注視莉莉，把她?凌亂的短發?撥到腦后?，聲音輕快：“有?一個家?人?要在這里長住了?！?/br> 第144章 在西伯利亞的廣闊土地之上, 真正稱得上“無人區”的地方其實面積很?小。 最早出現在古波斯時代的煉金術著作《從動物?中提煉人類：疆域與國土的初步劃分細則》說過，只有“三千個及以上人類于此處死亡”的區域才能被稱作“人類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