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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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海隱約聽出來他話里別的意思,垂眸,不作停頓,徑自離去。 秦時鐘都那么那么老了,陳淵海想,他比自己的祖父還要大兩歲,從西方酒塘一路折騰到涇川,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也就是他年輕的時候經常帶領商隊走南闖北、翻山出海,身體硬朗,不然很大可能死在路上。 秦時鐘能親自遠道而來,便已是表明決心。 自己還有什么可多疑的呢?陳淵海大步離去,與酒塘的合作,要進一步加深才好。 他在心里做了決定,去馬廄里牽馬,往牛駝山去了。 書桌前,老人握著一支毛筆,衰老的手不住顫抖,他便用左手托著右手腕。 小道上,中年人坐在馬背上,馬蹄聲很急,一路從午時走到黃昏。 枯藤纏繞在老樹上,黃昏的光照著幾只老鴉,古道上西風吹著馬兒的鬃毛,陳淵海衣袖鼓風,衣帶飄揚。 發絲被撩起,兩縷青絲從額頭垂下來飄在臉側,仔細看的話,能看到陳淵海鬢角悄悄長了兩根白發。 馬背上顛簸,入冬了,迎面呼嘯而來的晚風有些刺骨。 “吁——” 長長的打哨聲伴著馬兒的響鼻,消散在夜色里。 許祎不在山下,陳淵海直接騎馬上山,牽馬入院,把馬拴在樹上,這樹已掉光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主干。 不遠處,一點寒梅暗香。 已經很晚了,門還半掩著,沈長清好像料到他要來,于是給他留了門。 窗戶關得很嚴實,縫隙被紙好好糊住,卻還是有絲絲縷縷的風灌進去。 門里很暗,聽許祎說,自打沈長清臥床以來,不知道為什么總不愿意見光。 屋里點了蠟燭,放在很遠的桌案角落,沈長清藏在陰影里,模糊了面容。 許祎就坐在那張桌子前,手里拿著草紙,正看著什么東西。 陳淵海湊過去看,上面是一些簡單的字,還配了圖。 再仔細辨認,就知道是些常用字,認得這些了,看個賬本就沒問題。 沈長清輕聲道,“看夠了就過來吧,把門關好,屋里生了爐火?!?/br> 陳淵??缫徊綆祥T,再轉身,往沈長清床前走。 及到近前來,才看見他在昏暗里,還在仔細繪制地圖。 筆握得很穩,背挺得很直。 哪怕都這個樣子了,給人的感覺也永遠是可靠的。 “北邊戰事頻繁,朝里沒有半點消息,京中暗線說看見圣旨連下十三道往益州去了,顏平莫不是想征用唐梨酒的私兵?” 陳淵海沒有答話,唐梨酒來過信,太子殿下要唐家那小子保密,唐梨酒卻是個大嘴巴,不經意間就讓他瞧出了破綻。 那些圣旨沖著國師來的,太子殿下攔下圣旨,就是不想讓國師回去那虎狼之地。 然……陳淵海很清楚一件事情,他是國師的人,不是太子的人。 更清楚的是,國師究竟是怎樣的性格。 他其實也不想讓沈長清去犯險,最起碼……讓他多恢復兩天。 所以他沒有主動提起,可如今沈長清過問了,他就不能再隱瞞。 他知分寸,明事理,不意氣用事,私情都壓在心底,所以他成為三河的總管。 “圣旨上只有一件事,讓您盡快回京?!?/br> 沈長清手頓了一下,臉埋在暗處,看不清神情。 “是嗎”,沈長清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悅,“顏華池是真的出息了?!?/br> “我讓唐梨酒帶著太平教去益州幫忙,他就這般幫顏華池胡鬧?” “是”,陳淵海暗道,國師生氣了,都直呼其名了,唐家那小子要倒大霉了。 沈長清卻沒再說什么,神色也沒什么變化,“這邊的事交給你我放心,我明日就下山,后續我不再過問,有什么情況你們自己拿主意?!?/br> “嗯”,陳淵海很快應了,這些手段其實對商人來說,都是比較常用的,他早已得心應手。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沈長清的身體,但他并不勸。 陳淵海很清楚,沈長清柔軟溫和的性情下,深藏的是怎樣的說一不二。 他的退讓,僅僅是覺得沒必要計較,不是什么大事,容忍一下也沒什么。 但他一旦做了什么決定,就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意思。 所以陳淵海從來也不勸什么。 陳淵海把后續的事跟許祎交代了一下,然后搬了木椅坐在沈長清榻前,有一搭沒一搭陪沈長清閑聊。 沈長清一邊答話,一邊不停寫寫畫畫。 那是北域疆圖,從哈爾到天山,畫了紅圈,這一圈,就是胡虜年年侵擾之地。 從天山一路南下,有四座城池被打了叉,這四座,就是往年不曾被劫掠,今年新增的。 “胡人的舉動有些反?!?,沈長清用黑筆畫了一條弧線,“聯系北域的人,讓他們帶這條線上所有百姓往內地遷居?!?/br> 陳淵??催^去,大吃一驚,“這條線……有一州四十七城!您……” “遷居”,沈長清抬頭,重新強調了一遍,沒有過多解釋,“等外貿的人回來,找個小掌柜問問,最近北方諸國有哪些跟胡人走得比較近,胡人的大可汗新的寵妾是哪個國度的?!?/br> “您是認為……?” 第074章 他必須習慣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