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魔界搞基建、我靠寫狗血文在蟲族絕地求生、我老婆是偏執文炮灰[快穿]、萬人嫌反派覺醒后、平平無奇換攻文、星云修真志、撿到情敵大佬后真香了、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無聲覬覦、經常死老公的都知道
“小人是大宅子里的管家,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李管家頓了一下,道,“宅里的護院都是江湖上雇來的,每月換一批,只要給錢就足夠可靠。 “老爺要做大事,銀子得花在刀刃上,等您和少爺回來,小人帶著少爺去挑人,您可以放心?!?/br> “嗯”,沈長清遠遠看見顏華池的身影,道,“這一去可能會很久,家里就交給你了,京城的動向時刻關注,屆時我會動用暗線與你聯系?!?/br> “是?!?/br> 沈長清伸出手,拉顏華池上馬,少年可能是初次騎馬,坐在馬背上有些緊張地攥緊了鬃毛。 沈長清一手握著兩根韁繩,一手半摟著自家徒弟的腰,右腳輕輕踢了踢馬肚子。 “怕嗎?”出了城,一言不發的沈長清才貼著徒弟耳邊道,“乖,忍一會,往后習慣了就好了?!?/br> 顏華池身體有些僵硬,沈長清那口氣吹得他寒毛倒立,他往后靠在沈長清身上,笑,“您這是在調戲徒兒嗎?” “風太大了,怕你聽不清而已?!?/br> 第016章 吾往今朝,苦等希望 驛道悠長,晨陽起了多時,點點露珠閃著細碎的金光。 馬蹄揚起的塵土很快跌落在身后,城墻遠了,又遠了。 直到徹底化作一抹細長而深的紅,顏華池才恍然,今日就要與困他十七載的帝京作別。 涼風呼嘯在臉側,沈長清低頭吐息在顏華池耳邊,“你的委命詔書和腰牌魚符大概會在半路上送過來。如今京中無數雙眼睛正在觀望,因而益州的事非必要為師不會插手,能解決嗎?” 顏華池覺得耳朵有些癢,想躲又不愿氣勢上低沈長清一頭,于是他聲音有些悶悶道,“還要走多久?” 蹄聲漸緩,前邊是馬莊。 “路途遙遠,下來換馬車”,沈長清率先下馬,伸手去扶徒弟,“我不妨事,你若是今夜發現自己腿腫了,別又來為師房里哭?!?/br> 少年將手搭在沈長清腕上,一踩馬鐙,再一跳,就撲到了沈長清懷里。 陽光仿若一個老眼昏花的手藝人,給顏華池的發絲七零八碎地鍍著金,碎金里還雜著不均勻的酡紅。 青絲凌亂地貼著沈長清的肩,垂下來與沈長清的發交織在一起,顏華池抬頭望沈長清。 沈長清無奈回摟少年,“怎么又紅了眼眶,你是兔子嗎?” 那兔子毛長,臉皮還厚,“徒兒現在就腫了,疼得走不了路?!?/br> “您要不要抱呢,師尊” 沈長清沒答,卻也沒撒手,他任某人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身上,歉意地對迎出來的老漢點點頭,手腕一翻,遞了幾兩碎銀過去。 “勞駕,往益州去?!?/br> “太大了,找不開”,老漢渾身臟兮兮的,把烏黑粗糲的手掌向上攤開,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吐出嘴里叼著的草根,道,“七百錢一個晝夜,從此地到益州也不過兩日功夫,一路順著驛道走,到了那邊報我七老漢的名頭,有人接應你們?!?/br> “老先生早年是走鏢的吧?”沈長清看著老漢,認真道,“這剩下來的,是給你的傭金,我二人趕時間,抄近道走?!?/br> “嘿!你這后生怎的知曉?我老七自從腿跛了,就慢慢淡出江湖了,我……” “老先生”,沈長清平和道,“路上講?!?/br> 寥寥數語,話里的語調甚至有點輕柔,但刀尖舔過血,手上沾過人命的常七卻無端打了個冷顫。 他只道是天氣轉涼,也沒放在心上,把碎銀小心揣在懷里,提著馬鞭往車前走。 沈長清把徒弟塞進了馬車,自己隨后也上了車廂。 馬車不大,里面一邊是坐席,另一邊貼墻做了小桌,若是困了還可以趴在上面打個盹。 車簾子半撩著,窗外景物飛速倒退,七老漢打了個鞭哨,風馳電掣驅馬駕車,絲毫不帶減速,漂亮地拐了個彎就上了小路。 “二位爺,你們可算找對了人,這十里八鄉沒人比我老七更熟悉捷徑! “這條路啊,除了我沒人敢走,往前三里地有個匪窩!他們大當家的小時候跟我穿一條褲衩,十年前我還在鏢局的時候,就走這條道! “看見沒,那邊有條溪谷,每年九、十月份沒水的時候,從溪谷中間穿過去,可以省上半天路程!” 七老漢一路喋喋不休,一會講解路上見聞,一會又扯起從前鏢局兄弟們的逸事。 月上中天的時候,竟已到了益州邊界! 二人下了馬車,這老頭就自顧樂呵呵地駕車離開了。 長風里,揉碎開他的歌聲。 “吾往矣,前事如流水—— “今朝盡,不如飲酒醉——” 沈長清最后聽見他說,“有銀子啦,喝酒去!” 他仰天長笑,頗是瀟灑。 “是個性情中人”,沈長清轉過身,邁步踏入益州。 這里是益州的邊界,離宣河尚遠。 可這里的哀鴻遍野。 拖家帶口的難民好不容易逃到這里,卻又被阻攔在關卡之內。 “大老爺,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我們出城吧,我們……我們不想死……” “娃還小”,老婦人老淚縱橫,“他爹是死在了邊疆,他爹守了一輩子國土,我老婆子這條命閻王收了就收了,可……可這娃子…這娃子他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