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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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到魔尊身體的牧原則不同,那五百年的過去是他的切實經歷,反而是歷練的這十九年更似一場恍然而過的美夢。 直到再見到白書悅, 這場夢才落到了實地。 白書悅打斷了牧原的話:“你身上的血是何處來的?” 牧原頓了頓,似是沒想到白書悅的第二句話是關心他的情況。 比起被坦然偏愛的牧元術, 經歷過那五百年小心翼翼的牧原會更沒有安全感。 白書悅又問了一遍:“可是何處受傷了?” 牧原乖乖搖頭:“沒有。只是方才有點小動亂,我親自去平定了下, 身上都是他們的血, 他們近不了我身?!?/br> 面對白書悅的詢問, 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魔尊立馬就變成了聽話溫順的小犬。 白書悅又問:“怎么小動亂還需你親自去平定?方池方瑤他們呢?” 牧原繼續回答:“我嫌他們太慢了, 我不想耽擱處理事務的時間。方才——方才就是趕著去處理政務,我平日對屬下沒有那么不耐煩的?!?/br> 他附帶了一句解釋,像是生怕白書悅會因自己方才傲慢的態度而對他產生不喜。 白書悅態度倒是沒什么變化:“嗯, 我知道了?!?/br> 他的神情遮掩在輕紗之下,牧原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怎樣的情緒。 牧原又將話題放回最初關心的內容上:“仙尊您的身體如何了?” 白書悅沒有對牧原遮掩:“魔氣入體, 有些難受,但影響不大?!?/br> 牧原擔憂地皺起眉頭:“怎么會魔氣入體?漠邊城那邊的魔物我前陣子已經讓泰沐爾絞殺殆盡了才對……他竟然還有遺漏?” 未免牧原誤解這位得力干將,白書悅簡要解釋:“與魔物無關,這魔氣是不可控的,只是在逼迫我離開魔界罷了?!?/br> 他只是說到這,牧元術便大致反應過來,這應當是天道的手筆。 眼下距離過遠,他聽不到系統是否有在說什么,也不清楚白書悅具體情況如何,不由得更為憂慮:“魔都這邊還在動亂,若仙尊您身體不適,不若還是我去找您吧?” 白書悅:“不必。我既說了會去找你,便不會食言,你安心等我便是?!?/br> 他語氣比較輕緩,雖仍舊冷淡,但也比往日要溫和許多。 對白書悅情緒格外敏感的牧原自然能察覺到他的語氣差異,也稍稍緩和了些情緒,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可我擔心您這樣過來,路上容易出事?!?/br> 白書悅:“無妨,有云沉宿在,還不至于出事?!?/br> 牧原卻在聽聞“云沉宿”這個名字時輕垂眼睫。 云沉宿對白書悅什么心思他可太清楚了,如今他已是魔尊,五百多年的身份卑微不會因那歷練期間幻夢一般的短短數月而消解。 在逐漸意識到仙魔差距之后,牧原沒有白書悅一定會選擇他的把握。 白書悅看不懂牧原的沉默是何意,系統非常貼心地解釋:“宿主,您這時候說云沉宿,反派只會更擔心的啦?!?/br> 白書悅疑惑地掃向它:“為何?” 系統:“云沉宿和反派是情敵呀!如今反派徹徹底底變回了魔修,他肯定還是會很擔心您在這路上與云沉宿又心生些偏袒,到時候不會堅定選擇他?!?/br> 白書悅不太懂這種心情。 他根據自己近來看過的話本思索片刻,對牧原道:“我在話本中看到過,相愛的道侶是需要雙向的情感付出。我不懂如何付出情感,但至少我也可以不論遇到什么,都遵守去找你的承諾,接你回去?!?/br> 白書悅沒有再提及云沉宿,但話語中已經是對牧原的偏向與選擇。 他繼續補充道:“你只要安心在魔都等著便是,也記得莫要cao之過急,讓自己受傷?!?/br> 和平時相差無幾的態度,最能表明他此時此刻堅定會去找尋牧原的立場。 牧原似乎終于安了些心,被順好毛,乖乖點頭:“好,那我會好好地等著仙尊來找我的?!?/br> 白書悅“嗯”一聲,想起秋林晚說的事情,順便同他說:“師尊找到了些關于破道生情的線索,似是你們魔界曾有魔尊被迫破道生情過,說不定會有有用的記載。 “你既在魔都,又是魔尊,正好近日可以尋一尋是否有相關的記載?!?/br> 牧原對破道生情之事自是上心的,聞言便正色道:“好,我知道了。這幾日我會讓方池方瑤都幫忙找尋的?!?/br> 他辦事白書悅放心,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些別的。 牧原似乎還想找他聊些什么,但這時又有魔兵的聲音模模糊糊傳出,應是又有何急事需要他這魔尊去主持大局。 牧原皺了皺眉,又想到白書悅還在看,難得語氣和緩地對那魔兵吩咐了些話,這才重新轉向白書悅:“仙尊,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您把這水鏡先給那個泰沐爾,我同他說些事情?!?/br> 白書悅點點頭,想帶著這水鏡去找泰沐爾,但水鏡并非隨意可觸及,他又用不了靈力,感受到禁止觸碰的阻力后便收了手,徑直出門去找泰沐爾。 泰沐爾正與云沉宿一同在不遠處的連廊交談,白書悅才走出來,泰沐爾便注意到了。 他連忙恭敬問好:“云公子?!?/br> 白書悅沒有回應問好的習慣,直接道:“牧原找你?!?/br> “牧原”二字與“穆淵”讀音本就相似,泰沐爾對于白書悅是尊上道侶,還能直呼尊上之名的事情過于崇拜,一時便未察覺讀音的略微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