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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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抬起手,一旁的仆從忙低頭奉上一把足有半丈長的彎弓。 弓身雕滿繁復的金紋,拉弦時嗡鳴聲隱隱,崔竹將弓豎舉在身前,唇角輕勾著,一手拉開了弓,杏仁眼瞇起,瞄準不遠處的紀云山。 銀弦被拉到極致,崔竹正要松手,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笑。 “這么熱鬧啊,”方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雪色單衣,倚在屏風邊,語氣倦懶道,“在做什么呢這是?!?/br> 崔竹圓眸猛地一睜,拉弓的手不自覺顫了一下,箭離弦而出,堪堪擦過紀云山衣袍一角,射入不遠處的磚墻上。 少年持著弓回身,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愕然:“你怎么出來的?” 方喻朝他笑了一笑,悠悠抬手,白皙瑩潤的指尖上勾著一枚紅繩系著的小鑰匙。 崔竹臉色大變,立即去探自己腰間的暗袋——果然空空如也。 方喻竟不知何時從他身上取走了鑰匙。 紀云山一劍擊開來襲的一人,旋身望去,黑眸里頓時流露出幾分驚喜之意。 其他蒙面人見形勢突變,互相對視片刻,皆悄無聲息地隱入了黑暗之中。 崔竹臉色幾經變幻,最后勉力擠出一抹咬牙切齒的微笑,對方喻道:“許容哥哥怎么不好好在房中休息?” 方喻隨意道:“聽見外頭似乎有人要尋我,于是就出來了?!?/br> 崔竹:“……” 囚禁方喻的那個小院距此足有百米遠,怎可能聽見紀云山的聲音?簡直是胡編亂造! 紀云山收劍歸鞘,匆匆幾步到了二人跟前,目光落在方喻身上,在掠過方喻頸間和手腕處意味不明的紅痕后,面上逐漸有了沉怒。 “此情此景,你作何解釋?”紀云山看向崔竹,冰冷道。 崔竹已經從片刻的意外中恢復過來,瞥了方喻一眼,淡淡說:“許公子重傷歸來,為避開有人再次朝他下手,故而在我處養傷,有什么問題?” 聞言,紀云山竟然笑了一聲,而后道:“崔公子的厚臉皮確實令人嘆為觀止?!?/br> 崔竹垂在袖中的手攥緊成拳,心中殺意森然,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臉上虛假的偽裝。 “人我帶走了?!?/br> 紀云山是個懶得與人虛與委蛇的性子,既已經尋到方喻,于是徑直出聲。 方喻垂下手,那枚精美的鑰匙被他輕飄飄隨意丟在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崔竹渾身輕輕一顫,急聲道:“站??!” 方喻走過他旁邊,方才轉過身看向面前的少年。 崔竹死死盯著方喻的臉,笑意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只剩下杏仁眼里漆黑如墨的神色,如蟒蛇冰冷的盯視。 “許容哥哥……”他再次開了口,嗓音低低,帶著極其不甘心的恨意,慢慢道:“好好養傷,我等著……再次見你的那一日?!?/br> * 紀云山沒有乘轎子,等出去后,他翻身上馬,而后朝方喻伸出手,簡潔道:“上來?!?/br> 方喻挑了下眉:“紀將軍要送我回府么?” 紀云山神情冷淡:“我帶你回紀府?!?/br> “你在外面,我不放心?!彼怪蓿骸皫煾改沁?,我會差人去說一聲?!?/br> 隨后,紀云山握住方喻的手,稍微一用力,就將人半摟起,放在了馬上。 紀府和普通的高門大戶不太一樣,紀家世代從軍,府內甚少華而不實的裝飾,只有隨處可見的小校場,和擺在廊下的各色兵器。 紀云山一回來,訓練有素的家丁就接過他隨手扔過來的外袍,把馬兒牽到后院里頭去。瞧見旁邊的方喻,家丁遲疑半晌:“大公子,這位……” 紀云山腳步停也不停,道:“他和我住一處,不用費心安排?!?/br> 方喻跟著紀云山一路穿過錯綜復雜的園林,來到一處人少冷清的院落前。紀云山推開院門,轉頭要牽方喻進去,卻發現人站在幾米遠處,似乎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 “進來?!奔o云山看著他,說:“給你上藥?!?/br> 方喻靜靜看了紀云山片刻,最后還是沒有多問,跟著紀云山進去。 這是“許容”這么多年來頭一次進紀云山的臥房,曾經紀云山性格淡漠,與許容的關系也算不上好,更不會好端端地邀請人到府內做客。 方喻進去后,不經意地抬眼打量了一圈。 紀云山的臥房和他本人風格極其相似,并將書房打通,寬敞至極。 左側窗明幾凈,滿滿擺著三個大書架的兵籍軍法,其下設了幾個矮幾,架設著一人多高的狼牙棒、長矛等物,散發出冷冷的肅殺之氣。 方喻回想起紀云山曾經想要督促自己認真讀書一事,不禁勾了下唇角。 而右側則是簡單的青色床榻,垂著的帳簾素色無任何花紋,就連榻上的枕被也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彰顯出主人一絲不茍的性子。 紀云山取出幾個小瓶子,拿著走過來。方喻的視線悠悠落在那瓶子上面,很輕地眨了眨眼。 “在看什么?”紀云山敏銳地發現了他的注視,將東西放在書桌上,道:“這是紀府家傳的傷藥,可活血化瘀,愈痕祛疤?!?/br> 方喻笑盈盈問:“沒想到云山大哥一介將軍,也喜愛用這些祛疤的傷藥?!?/br> 紀云山動作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br> “我尋了你多日,先前想到,若是你被找到時重傷在身,總得有救急的東西?!鼻嗄陮⑵坷锏臈椖嗤璧钩鲈谛〉?,用清水化開,一邊淡淡道:“否則我心時有不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