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 第6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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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他們在這12個小時內飲水量、進食量都是完全不達標的,如果后續發生嚴重脫水,猝死的概率很大?!?/br> “我覺得,對這兩人,試著緩一緩策略吧?!?/br> “給他們安排點有限刺激——找個鬧鐘吊到天花板上去,要能發出噠噠聲的那種,但實時改變位置,不要讓他們找到?!?/br> “明白,按你說的做?!?/br> 陳沉毫不猶豫地回答,緊接著,他又看向了另外兩名被審訊者。 這兩人的表現比另外兩人要活躍一些,其中一個狀態還好,還在保持著規律的運動和看似規律的睡眠。 但哪怕是陳沉這樣的門外漢,也明顯能看出他已經出現了機械重復的刻板動作,走上了精神崩潰的高速公路。 而最后一人、也就是此前陳沉跟夏星討論時看到的那人,則是這四個被審訊者中狀態最差的。 他非?;钴S,動作非常多。 探索牢房邊界、摸過每一寸墻壁、吃飯、睡覺、鍛煉保持體力、大喊大叫試圖引發回應、降低呼吸壓低心率試圖聽到外界雜音、甚至還開始背誦文學經典、一人分飾幾角來保持思維運轉 或許他自認為自己的行動很有邏輯性,因為他正在按照嚴格的日程表執行一系列的動作。 但在陳沉這些觀察者看來,他其實只是在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崩潰不斷累積重量。 這并不是主觀的揣測,之所以有這個結論是因為.他自認為嚴格執行的動作中,已經出現了錯亂。 上一秒,他還在扮演莎士比亞作品里的角色大聲朗讀臺詞,下一秒,他就做起了俯臥撐。 然后突然之間,他又完全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而他對這樣的錯亂完全沒有感知。 這很可能意味著,他的思維邏輯已經開始坍塌了 陳沉毛骨悚然地看著監視器上的一切,連他自己都已經開始感覺到了恐懼,甚至要陷進去了。 —— 不過也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把陳沉從沉浸式體驗中拉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是蘇海爾,而他帶來了一個陳沉意料之外的消息。 哈姆瑞特有一伙恐怖分子正在籌劃對阿勒頗發起襲擊,而他們手里,有大量來自伊拉克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蘇海爾打來這個電話的目的,是想讓東風兵團參與對這伙恐怖分子的圍剿,畢竟在蘇海爾看來,陳沉對此很有經驗。 陳沉本來確實不會拒絕,但,他的直覺突然給他報了警。 有任務是好的。 可這個任務.會不會太完美了?! 第503章 崩潰 陳沉是一個天生的懷疑主義者,實際上,哪怕是最開始跟小魚接觸的時候,他都是產生過懷疑的。 當然,這種懷疑并不等同于“不信任”,而是在跟她、以及她背后勢力的交往中,往往會先對各自的意圖做一個判定,如果認為對方的潛在意圖超過自己的接受范圍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終止合作。 當然,直到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出現。 但話說回來,陳沉連對自己人都還要保持懷疑,對這種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消息,他更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懷疑的情況下一頭扎進去。 恐怖分子?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精確位置?精確目標? 什么鬼反恐行動能拿到這么準確的情報?以敘利亞政府的水平,他們能做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里,陳沉立刻開口問道: “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蘇海爾回答道: “消息從線人手里來的,但我們最開始拿到的不是準確消息?!?/br> “線索是從哈希哈村的恐怖分子開始的,在處理掉那個營地之后,我們也一直在關注附近恐怖分子的動向?!?/br> “我們發現他們有報復的意圖,進一步監視發現,近期有大量人員跨越邊境從伊拉克入境?!?/br> “緊接著,我們發現這些人員全部聚集在了哈姆瑞特附近,并且全部跟當地一個首腦發生了聯系?!?/br> “我們對這個團體進行了滲透,盯梢了兩天,大致掌握了他們的計劃” “有問題?!?/br> 陳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蘇海爾的話,隨后繼續問道: “你們怎么做的滲透?” “我們有線人?!?/br> “你確認你的線人可靠?” “百分之一百可靠!” 蘇海爾的語氣極其篤定,陳沉眉頭緊皺地追問: “為什么?” “因為他已經死了?!?/br> 說到這里,蘇海爾輕輕嘆了口氣,隨后說道: “消息是在他死前傳出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對方已經知道了我們正在監視?!?/br> “他們不可能放棄行動,反而一定會加速?!?/br> “我們必須在他們真正實施襲擊之前抓住他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襲擊是假的呢?” 陳沉下意識地發問,但緊接著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荒誕。 假的又怎么樣? 不管這些人有沒有恐襲的計劃,但可以確認的一點是,他們一定與恐怖分子有關聯。 既然如此,無論出于什么立場,把他們干掉都是理所應當的。 現在,敘利亞政府軍有主動出擊的意圖,自己不僅不應該反對,反而應該將其視作一個良性的進步 可為什么,自己總是覺得那么不對勁? 這事兒太完美了,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程度。 可越是無懈可擊,他越是覺得不踏實。 不,自己還是不能魯莽地去參與行動。 至少要再觀望一段時間,或者.讓還沒暴露的柴斯里去探探路? 柴斯里不需要做什么高風險的動作,以胡狼的能力,只要去哈姆瑞特逛一圈,他大概就能做出個基本的判斷了。 他們后天就到了,時間再怎么緊,也不會緊到兩天都等不了的程度。 想到這里,陳沉開口說道: “先放一放?!?/br> “這件事情問題很大,我們不能草率行事?!?/br> “哈姆瑞特可能是個陷阱-——不管是針對我們,還是針對你,風險都很高?!?/br> “你可以組織加強阿勒頗城內的安保和人員審查,但一定不要去哈姆瑞特,我會派人處理,明白嗎?” “.明白,但是你得盡快?!?/br> “我知道?!?/br> 陳沉簡短回答,隨后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他轉向一旁的平川,開口說道: “我們得加速了?!?/br> “想想辦法,給他們上點猛藥吧?!?/br> “我得快點從他們這里拿到進一步的情報,因為我感覺,我們的敵人那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陰謀.” 接下來的36個小時,在平川和夏星的協助下,對四名軍情六處特工的審訊進一步升級。 最先登場的是針對兩名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被審訊者的裝備。 “鬧鐘”的方案最終被摒棄,因為把鬧鐘送入審訊室的過程有太多不確定性,如果cao作不好,很可能因為一次“露餡”讓整場審訊的效果全部清零。 為了應對這種風險,陳沉采用了更加簡單、也更加有效的方法。 —— 他直接找來了幾把水琴放在審訊室的隔音層外,每隔幾分鐘、十幾分鐘就來一場大合奏。 經過揚聲器放大,高達80分貝的聲音最終成功穿透了隔音層,若有若無地出現在了兩名被審訊者的耳邊。 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他們的身體和大腦仿佛被突然激活了一般,整個人都突兀地活躍起來。 他們瘋狂地在審訊室里跌跌撞撞地轉著圈,想要去找到那一絲縹緲、微弱的聲音的來源。 他們的腳步無比急促,仿佛這就是他們存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但陳沉當然不會那么容易讓他們如愿。 水琴樂隊的位置不斷變化,每一次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聲音的尾巴時,從紅外監視器中看到一切的陳沉便會立刻停止演奏,隨后又將揚聲器調往別處。 在過程中,他還會不斷調整水琴演奏的“曲目”,配合平川的觀察,力圖用不同的音效、不同的音量強弱,去徹底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在潔白的布上看到了一片若有若無的、極淺極淺的污漬,你拼了命想要找到污漬具體的位置和范圍、拼了命地用手去搓、去洗,但那污漬卻始終在那。 這種手段非常有效,在這兩人已經幾乎困死在完全無刺激的環境中時,有限的刺激先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希望,緊接著又帶來了天量的焦慮。 你不知道污漬是不是存在,但你就是想要證明它存在。 利用這樣的焦慮,陳沉一點一點地將兩個正常人轉變成了強迫癥。 到了這一步,他們的所有思維都已經維系在了那時常出現,但卻永遠捕捉不到的琴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