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59節
小腿、脖頸,每個姿勢都有不同方便親吻的地方。 手腕也是。因為有的時候李昭漪會被他抽了腰帶捆起來,結束之后,手腕之上一片紅痕。 云殷會親他的傷口,還有他手腕上的一枚朱砂痣。 李昭漪從前不注意,聽了這話,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倒是想起了什么,他說:“當年……欽天監說我不詳,好像就是因為一顆痣?!?/br> 他不確定地說:“不知道是不是手腕這顆?!?/br> 他也是聽陸重說的。 之所以這么猜,也是因為這顆痣最特別,鮮紅的,漂亮得都有些妖異。 他隨口一說,云殷卻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他道:“不會?!?/br> “很漂亮?!彼钟H了一下,他說,“陛下,不要多想?!?/br> 李昭漪沒有多想。 他小聲道:“我很喜歡?!?/br> 他說:“我覺得很漂亮,很特別?!?/br> 云殷笑了。 他說:“是啊?!?/br> “很漂亮,很特別?!?/br> 說一下,他親一下李昭漪。 語氣帶著親昵的調笑,動作卻帶著鄭重和憐惜。 李昭漪起先被他鬧得有點癢,抿嘴笑著,躲了一下。漸漸的,他不動了。任云殷慢慢地親。 濕潤的吻落在手腕,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眼底出現了一絲茫然。 * 不是沒有察覺到云殷態度的轉變。 李昭漪當初被陸重告誡“色衰而愛弛”,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他知道他是靠色相才能留在云殷的身邊,云殷對他的興趣,也只是身體上的。因此,云殷最開始對他連威脅帶誘哄的時候,他很清醒。 他知道他想留在云殷身邊。 想留,但不是這樣的留。為此,他拼了命地學習。 他想離云殷更近一點。 可是,現在他覺得,他還沒學到他想要的樣子,他就要淪陷在云殷的溫柔里了。 ……云殷對他,真的很好。 他會照顧李昭漪所有的情緒,會考慮他所有的提議。 他當初話說得有多狠,對李昭漪就有多縱容。李昭漪覺得,如果每一個“禁臠”都是這樣被事無巨細地照料,那么這個詞,似乎也不應該被避之蛇蝎。 尤其是最近。 最近,李昭漪發現,云殷常常會長時間地注視著他。 不是試探,而是專注。 李昭漪察覺了,他反而會不動聲色地躲開。 李昭漪并不知道為什么。 但是他想,如果云殷再對他這么好,他真的會忍不住想…… 為什么。 - 李昭漪的走神自然沒有逃過云殷的眼睛。 他摸了摸李昭漪的頭發,問他:“怎么了,還是不舒服?” 李昭漪驀地回過神。 他搖了搖頭,說:“沒?!?/br> 他以為云殷要追問,但是云殷并沒有。他看到今日云殷和常梓軒談了話,談話過后,云殷對他的態度就又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李昭漪說不上來。 他說不上來,云殷卻有話要說,他問:“陛下,剛剛顏珩舟和您,說了什么?” 這事都已經是幾個時辰前的事了。 李昭漪驚訝于他還記得,但還是很快地回答了他。 他說:“……就道了個歉,然后邀請我去江南?!?/br> 云殷:。 他說:“陛下怎么看呢?!?/br> 他又開始用這種看似溫和實則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話,李昭漪停頓了一會兒。 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br> 標準答案。 也是他想的答案。 云殷嘴角勾了勾,親了親他的額頭。 他說:“乖?!?/br> 李昭漪以為,這就是結束。 但是云殷接著道:“接下去,天就涼了。出行不便。開春吧?!?/br> “明年開春?!彼罅四罄钫唁舻哪?,輕聲道,“若是陛下想去,臣帶陛下去江南看看?!?/br> * 秋獵在一種極為平靜的氣氛中結束了。 如果說秋獵這樣的大型活動是為了展現國力,那么李昭漪覺得,他要是鄰國,這會兒就應該cao練兵馬,準備磨刀霍霍地過來。 他什么也沒說,但顯然不會是開心。 朝臣也都不是傻子,丟不丟人心里有數。 一行人頗有些沉默地回了京城,又過了些日子,便到了深秋。 這些日子,李昭漪的疑慮一直都沒解決。 他本該開心的,云殷說要帶他去江南。那是他母親的故鄉,也是陸重曾經許諾的,和他一起去往的地方。不管怎么說,他想去看看。 但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除了對云殷態度的疑慮外,還有其他的事。 那就是朝事。 - 其實客觀來說,李昭漪進步得很快。 他此前沒什么基礎,也就是靠著陸重對他從小的耳濡目染,他才不至于完全荒廢。 但即便如此,他學得也不算輕松。 尤其是,最近的這段日子里,發生了不少事。 先是最近不少地方都發生了一些自然災害??烊攵?,無論是救災還是運糧,難度都比以往高些。這些事主要都是云殷經手,但其實就算是云殷,有的時候也沒辦法顧全所有。 錢、糧、人手,各處都需要眼睛盯著。 再加上,最近宮里還發生了樁大事,那就是當朝太后崩逝了。 太后是憂思過度。 其實李昭漪沒見過她幾次。相較于李昭漪,她對云殷可能還更熟悉些。但是再熟悉,也改變不了當朝天子現如今要倚靠攝政王才能生存的事實。 太后崩逝的當天,曾要見李昭漪。 被云殷攔了。 據說,她至死也沒闔眼。 她崩逝的當晚,李昭漪陪著云殷坐在澄明殿的院子里喝酒。 云殷看著不遠處寂靜的湖水,說:“其實她見你,可能只是想看看你?!?/br> 李昭漪說:“嗯?!?/br> 云殷嘴角勾了勾,眼底卻沒什么笑意。 他知道有這個可能。 但他賭不起。 這宮里人心叵測,太后固然是顧念親情。但他更怕對方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利用死硬給李昭漪套上一些他本不應該承受的枷鎖。 抑或是怨恨,與責備。 責備李昭漪的逆來順受,甚至于,委身權臣的屈辱。 可李昭漪做錯了什么呢。 他自小被拋棄,在冷宮自生自滅。 李氏皇室從沒承認過他,他能繼位,也是云殷一手推動。 他什么都不應該承受。 責任、責怪。 事到如今,云殷終于明白什么叫喜歡一個人,會不自覺地替他考慮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