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41節
好像是這樣。 沒了他,也會有別人。 就像陸重說的,就算云殷真的不想自己當皇帝,他也可以找宗室的孩子。 這當然很難,但是云殷那么聰明,總能想出辦法。 所以,是他做錯了么? 云殷根本不需要他,甚至,云殷可能厭煩他…… 這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里的剎那,李昭漪的思緒驟然變得慌亂。他瞪大了眼睛,想說什么,卻被捏著下巴,新的吻又落下來,又重又深、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狠。 “唔……” 他實在有些喘不過氣,掙扎著開口想讓云殷松開他。 只是仰起臉,觸到對方的眼睛時,他怔住了。 那雙眼睛里有化不開的霧,有深重的欲,還有,滿滿的、他的倒影。 下意識地,他停止了掙扎,他的心怦怦直跳,輕喘著。 鬼使神差,在云殷探進來的下一秒,他第一次主動地張開了唇。 然后,輕輕地、笨拙地,舔了一下。 - 李昭漪的這個動作純粹是本能。 他在這件事上確實一竅不通,自然也不知道一向被動之后的忽然主動有多誘人。 有那么一瞬,他能感覺到云殷是凝滯的。 但是很快,他就被狂風驟雨侵襲。 床是軟的,他陷在里面動彈不得。臉是燙的,被攥著的手腕是疼的,他在親吻的間隙小聲地嗚咽著,云殷的唇自他的唇落到他的鼻尖,又落到額頭。 像是情難自禁。 他的喘息比李昭漪重得多,每一下,都帶著隱忍和克制。 李昭漪的衣襟已經完全散了。 他已經換回了做皇帝時穿的常服,云殷給他親手挑的。順滑的料子,繡著龍紋金邊,整張華麗繁復的龍床供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但是散亂的衣襟下,鎖骨伶仃,觸手溫熱細膩。 云殷伸手觸碰,成功地獲得了一陣顫栗。 他又叫了李昭漪一聲: “陛下?!?/br> 他忍不住。 踏進殿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晚李昭漪必須屬于他。 可是陰差陽錯,他們有一個那么單純的開始。 云殷不贊同李昭漪的想法,但他也并不想破壞對方心里這份純凈的美好。盡管,他有些自嘲地想,他拖著李昭漪入這混沌的朝局,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不那么美好的開端。 可是李昭漪說:“云殷?!?/br> “你不是要等我愿意嗎?!彼f。 云殷眼睫微顫。然后,他聽到李昭漪顫著聲說出了下一句: “孤愿意?!?/br> 不用提點,不用自我警醒。 李昭漪第一次主動說了這個他一度非??咕艿淖苑Q。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 起初,是純粹的混沌。 下人早就被遣出院子。寢殿里只有幾盞幽幽亮著的燭火。 燭火亮得很遠,那種真實而又細微的觸感卻很近。 因著李昭漪的那句話,云殷的動作帶著幾分急躁和粗暴。與之相反的,是落到李昭漪臉頰、頸側的,安撫而憐惜的吻。 李昭漪覺得自己很奇怪。 他該害怕的。 他和云殷,稱不上敵人,但也絕不是家人。 云殷幾次三番地試探他,其實他跟著陸重逃出宮前,對方也沒完全信任他。 就是這樣兩個人,在做著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事。 而他什么也不懂。 他被云殷牽著鼻子走,被動地承受一切,只能發出很輕的哼聲,狼狽又不知所措,但是看著云殷的樣子,這點負面情緒又消失了。 云殷對他,從來沒這么溫柔過。 ……這話也不能這么說。 其實大多數時候云殷脾氣都還可以,他只是愛逗他。只是,李昭漪想,終歸是不一樣。 他和藺平、李昭鈺、宛榮。 還有很多人。 他知道常梓軒,這也是云殷的好友之一。他的生辰宴上,他看到他們在外面交談,姿態隨意,云殷卸下了面對他時常有的、無意識的戒備。 他努力地靠近云殷,但他也知道,他和云殷所有的羈絆,只是他單方面記住了云殷八年。 而云殷一無所知。 終歸,不一樣。 但也可以短暫地一樣。 至少在此時此刻,李昭漪有一種錯覺。 他也走進了云殷的人生。 而不再是一個可以隨時被替代的過客。 這是他想的。 但是逐漸的,他連這種細微的走神都沒辦法做到了。 其實李昭漪聽過一些關于云殷的八卦。 云殷應當是沒做過這事的,但李昭漪不知道他是天賦異稟還是無師自通,總之,云殷弄得他整個人都很不自在,燙,還有…… 癢。 他說:“你……好了沒?!?/br> 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相較于埋怨和催促,更像是撒嬌。 然后,他聽到云殷嘆了口氣。 他輕聲道:“陛下,可是臣,還沒開始呢?!?/br> 他抽回了手,床邊的小瓶子骨碌碌地滾到地面。李昭漪被翻了個身,親吻落在他的后頸。某個時刻,他的手指猛然攥緊了底下的床單,骨節泛白。 - 子時,澄明殿外。 身著深藍色太監服的小太監匆匆行至宮門口,門口的侍衛攔住,他趕緊道: “奴才是顧府的,代顧次輔傳話,有要事要面見平南王?!?/br> 門口的侍衛剛想阻攔,聞言,面露猶豫之色。 片刻后,他還是放了行。 小太監千恩萬謝,隨即疾步向殿內行去。 澄明殿亮著昏黃的燈,看樣子是還有人在。他松了口氣,只是臨到殿內,身著玄衣的男子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br> 小太監的目光落到他的腰側,知道這是云氏影衛。 他恭敬了些:“大人好?!?/br> “奴才是代顧次輔來傳話的?!彼?,“煩請大人通傳一聲。實在是要緊事?!?/br> 他自認,把話說到這份上,應當不會再受到阻攔。 是,云殷是在澄明殿??烧l都知道,澄明殿這位不過是個傀儡,王爺找他多半不是什么正經事,頂多也就是敲打警告一下。 他沒放在心上。 只是話音落下,面前的男子卻依舊面露為難。 小太監怔了一怔。 也就是在這一瞬的安靜里,他突然聽到了一些殿內的異樣。 ……起初,似是某些木頭響動的聲音。只是大約是發出響動的物事太結實,這響動也帶著沉悶,一下一下,若非他耳力好,應當是聽不見的。 他有些疑惑。 大晚上的,澄明殿這是還要挪動里頭的用具? 越注意,聲音就越清晰。他一邊跟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邊有些好奇地豎起了耳朵。在某個瞬間,他聽到了一聲驟然響起的哭喘。 小太監愣神了一秒。 霎時間,他意識到了什么,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王爺確實和陛下有要事相商?!泵媲暗哪凶拥?,“不然,你把東西給我吧。是密報,是么?” 他看著小太監,眼底是洞悉一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