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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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一個命不久矣的皇帝最擔心他的繼承人什么,自然是大權旁落。 曾經無所顧忌地同外祖父他們交好,竟成了此時的禍端。 盛弘新攥緊拳頭,青筋暴起,一步步走向皇帝龍榻。 “咳咳……另外……” 皇帝咳得面色漲紅,稍稍平緩過來繼續囑咐盛弘新,王妃肚子遲遲沒有動靜,讓他登基后立馬廣納秀女,開枝散葉。 盛弘新安靜地聽他胡言亂語,末了居然吐出一句,同意北絨割地賠款的條件。 如果前面盛弘新不過是在心里冷笑,那么現在他根本笑不出來,一國之君輕飄飄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奇恥大辱! 似乎終于察覺盛弘新過于安靜,皇帝這才把視線投向他。 “父皇,您對得起邊疆日夜廝殺的將士嗎?對得起戰場上犧牲的英雄嗎?割讓五座城池,您考慮過城中百姓的死活嗎?國庫空虛,一百萬兩黃金,從何而來?增加賦稅,壓榨百姓嗎?” 盛弘新眼睛充血,一句又一句,死死盯著皇帝的眼睛,似要看出個答案。 皇帝被他問得身體一陣顫栗,強大的威亞撲面而來,像要將他吞噬,他遲鈍地意識到,自己真的老了,他的兒子,已然成長為一頭年富力強的雄獅。 短暫的心驚后是無限的惱怒,他的父權,他的皇權皆得到了挑戰,他猶如牙齒稀落的老獅子,想像曾經那樣發出低沉的嘶吼,齜牙嚇退對手。 然而,他除了丑態,什么也沒有。 “你!” 未等他磕磕巴巴說完整句話,盛弘新搶過話頭,“父皇,屬于你的時代翻篇了?!?/br> 皇帝瞳孔震顫,口中發出“喝喝喝”氣管不斷喘氣的聲音,嘶啞難聽。 盛弘新走到書案前,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圣旨。 “父皇,簽個字吧?!?/br> 皇帝一行行瀏覽著內容,每看一個字,額角青筋便重重跳動一下,他呼哧呼哧急喘氣,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此時此刻,皇帝悲涼地發現,原來他的兒子們全都一個樣。 那是一封罪己詔,上面列舉了他的諸多罪行,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他殘害忠良,卸磨殺驢,派人刺殺霍琚。 “不……不行!” 皇室的丑聞爆出去對盛弘新究竟有什么好處?盛弘新簡直得了失心瘋,到時候民心丟失,自己一了百了,作為新帝的盛弘新處境將無比艱難。 他盛家的百年基業絕不能毀在盛弘新手里! “蠢貨?。?!” 皇帝臉紅脖子粗,氣得都快跳起來打人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皇家的顏面不能丟,此事于我而言沒好處,大臣們會用此事掣肘我,我可能會丟了盛家的江山?!笔⒑胄绿宄实勰请p憤怒的眼睛里所蘊含的情緒了。 “父皇,人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br> 皇帝眉頭緊皺,不太明白盛弘新說這話的意思。 下一秒,盛弘新一句話差點把他炸得彈坐起來。 “您知道嗎?霍琚并沒有死?!?/br> “不!不可能!”皇帝難以置信。 盛弘新不顧他的震驚,接著說:“比起罪己詔,我還是覺得割地賠款更丟人,如今霍琚是唯一可以擊退北絨的人?!?/br> “既然您把大盛的基業看得這般重要,您一定不想成為大盛的罪人吧,畢竟您很快就要去見皇祖父他們了?!?/br> 皇帝渾身一震,視線恍惚,額頭上布滿密密的汗水,盛弘新幾句話將他架在火上炙烤,這封罪己詔顯然由不得他不簽了。 次日清晨,皇帝的罪己詔如雪花片一樣飛遍各地,舉國嘩然,文人墨客作詩寫文章痛斥皇帝昏庸無能,歌頌霍將軍,各種追思,緬懷,紀念的文章層出不窮。 好像全國百姓都和霍琚有過往來,有人給霍琚雕刻了石像,村民們每日上供,求他保佑家人從戰場上平安歸來。 現今提到皇帝誰不罵一句狗皇帝殘害忠良,一些地方的小團伙趁機揭竿起義,鬧得還挺兇,不過大多數都被官兵鎮壓了。 盛弘新把皇帝干的丑事公之于眾,大臣們險些暴跳如雷,追著盛弘新說他此舉不妥,毀壞皇室顏面,如何對得起大盛先祖。 一向溫和,說話有商有量的盛弘新第一次顯露出帝王獨裁者的一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諸位的意思是讓本殿厚己薄人?” “不……臣等不敢?!贝蟪紓儺敿待R刷刷跪了下去。 一月后,盛弘新登基,一切從簡,尊皇帝為太上皇,尊自己母妃為皇太后,封王妃凌映雪為皇后。 皇后無子嗣,令朝中大臣心思活絡起來,紛紛進言請新皇選妃。 次日早朝,盛弘新狠狠斥責那幾位跳得最歡的,大敵當前不思戰事,不思百姓安危,成日就知道關心他屋里那點事,看來是太閑了。 當場擼掉他們官職,給了那些想往新皇后宮送人的大臣們一個大大的下馬威,短時間內估計沒人再敢提這事。 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開恩科,廣納賢才,朝廷早就需要新鮮血液,這灘渾濁的死水是時候滌蕩一番了。 “紅薯是啥?為什么要全國推廣種植?” “花生,玉米又是啥?” 域陽的官員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老老實實奉旨行事。 在一個尋常的早晨,朝堂上的官員正在打嘴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能夠被允許在宮內騎馬奔跑的,只有前線匯報軍情的斥候。 斥候風塵仆仆,利落翻身下馬腳步飛快跑向大殿,在無數雙眼睛注視下高喊—— “報!前線大捷!” “大捷?” “打贏了?” “半月前不是還在苦戰嗎?”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錯愕不敢相信。 盛弘新大步流星走下龍椅,聲音難掩喜悅,“快將詳情速速道來!” 斥候急忙雙手奉上一封信,大太監小跑上前接過信,急匆匆回到皇帝身邊,沒等他檢查信紙是否有危險,就被盛弘新抽走。 快速打開信封,拿出信紙,一目十行,“哈哈哈……好!好!” “不愧是大盛的戰神!” 底下朝臣越聽越糊涂,大盛戰神?霍琚?他不是早死了嗎?被太上皇暗中除掉了。 后來他們才知道,戰神哪有那么容易死,人家不僅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甚至早早和六皇子聯手,難怪六皇子無論如何都要爆出太上皇干的丑事。 六皇子,恐怖如斯。 霍琚并未帶軍去前線支援,而是帶隊穿越沙漠,尋找北絨王庭的位置,直接將軍一鍋端。 沙漠中極容易迷失方向,北絨和大盛交戰的十年間,有將領殺紅眼,帶軍追入沙漠腹地,最終在沙漠中迷路,尸骨無存。 沙漠是北絨最強大的保護傘,霍琚年輕氣盛時差點死在里面,幸虧他擁有遠勝常人的身體素質和意志力,在瀕死的邊緣爬了出來。 說實話,即使過去多年,心理陰影仍盤踞在霍琚心底,這次之所以會制定如此大膽的計劃,全因凌息。 凌息叫人制作出指南針,用以辨別方向,又為他準備酒精紗布等醫療物資,還有食物,水囊,望遠鏡,匕首…… 然后全部裝入一個形狀奇怪的包里,用雙肩背著,肩膀處的背帶經過精心處理,一點不磨肩膀。 別看這包模樣普通,其實非常能裝,拿取東西很方便。 五花八門的物件令將士們看花眼,饒是霍琚早已習慣凌息時不時整出點新鮮玩意兒,這會兒也難掩驚訝。 凌息倒是想跟霍琚一塊去,但霍琚沒讓,希望他可以留下來協助廉老將軍抵御外敵。 西北物資缺乏,確實需要一個得力的后勤人員,再者…… 霍琚小聲在凌息耳邊請求,“你能替我守護好干爹干娘嗎?” 凌息微微仰頭,望進男人漆黑的眼眸中,霍琚自幼親緣淺薄,廉老將軍夫妻算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 此去危險重重,敵軍不知何時會攻進城,霍琚腹背受敵,而凌息是他唯一可以交付后背的人。 凌息一瞬不瞬注視著他,重重點頭,“好,我答應你?!?/br> “相對的,你得答應我,替我保護好你自己?!?/br> 霍琚怔忡半秒,一貫冷肅的面龐浮現淺淡笑意,眉眼間的冷峻如被春風吹散,他握住凌息的手,鄭重承諾,“好,我答應你?!?/br> 兩人四目相對,連空氣也變得溫柔,霍琚摩挲著他的手指,“凌息,等我打完這場仗……” 凌息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物理打斷霍琚施法,“呸呸呸,瞎說的瞎說的?!?/br> 霍琚不明所以,凌息盯著他,眼神凌厲,“別立flag,乖,閉嘴?!?/br> 本就迷茫的霍琚更聽不懂了,不過凌息叫他閉嘴他閉嘴便是。 有了凌息提供的東西,在沙漠中行走方便許多,但沙漠的危險并非人類能控制,霍琚一行人仍然折損了幾個,好在最終順利穿越沙漠找到北絨王庭。 據說當時北絨王正便秘,專心致志努力中,忽聞驚雷聲響,地動山搖,嚇得北絨王褲子都來不及提,拔腿就跑。 緊接著又是幾聲震天響,王庭四處坍塌,北絨王被護送著朝外跑,王庭守衛拿起武器雙手瑟瑟發抖,嘴里喊著:“敵襲!保護大王!” 雙腿軟得跟面條似的,一定是天神顯靈降下神罰! 霍琚通過望遠鏡看見滿臉慌張,被守衛架起來逃命的北絨王。 曾經意氣風發,驍勇善戰的北絨王老了,現在不過是個膽小怕死的普通老人。 霍琚從后腰抽出一把雪亮的刀,身影如鬼魅,一片混亂中無人察覺他的靠近。 突然,北絨王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一把扯過一個護衛,霍琚的刀輕易砍斷護衛的脖子,鮮血噴濺北絨王一臉。 他驚愕地瞪大眼睛,“霍……霍琚!” “你不是死了嗎?!” 霍琚當然不會回答他,刀花一挽再次砍向北絨王,沙場上摸爬滾打過的北絨王也不是吃素的,抽出護衛的刀與霍琚打斗起來。 年邁的他迅速在霍琚的力量下氣喘吁吁,北絨王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你,很不錯?!?/br> “大盛的皇帝那樣對待你,你何必再為他效忠……呼……到我北絨來吧,本王封你為第一勇士?!?/br> 霍琚面不改色,手中刀劈砍得越發快,力道重如千斤,北絨王很快不敵,護衛們一股腦涌上來掩護北絨王撤退。 霍琚手下人見狀紛紛抽身過來替他分散火力,怎知霍琚壓根兒不需要他們幫忙,剛才的打斗仿佛是他在熱身。